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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桑連忙點(diǎn)頭:“是,傳的有模有樣的,說是瞧的真真的,朱紅的門,四方的匾,描金的邊兒上頭嵌著猩紅的寶石。” 燕翕嚯了一聲。 這樣看來,排場倒是不小啊, 這所謂的仙府若果真是存在的,此間主人到時好大的手筆,在深山之中布置這樣一處宅子,連門前都布置的如此奢華。 可是這府邸…… “一般來說,既掛的有匾額,就該是這家人的姓,”燕翕攏指于案上輕點(diǎn),英眉微蹙,狀似沉思,“姓什么?” 燕桑聽他問的如此細(xì)致,便仔細(xì)的回憶了一下:“孟,說是掛的孟府。” 這便怪了。 他二人其后又隨口問了幾句,安撫了薛成嬌,便匆匆離開。 待出了薛成嬌的門,燕翕拿手肘撞了崔一把:“你怎么看?” 崔回頭望了一眼門口,撇撇嘴:“去你那里說。” 燕翕不置可否,只是眼底的趣味漸濃。 崔也不與他計較,徑直的往燕翕那間客房而去。 燕翕是跟著他一道進(jìn)的門,甫一踏入屋中,便將房門關(guān)了個嚴(yán)實合縫。 他拉了凳子在圓桌旁坐下去,兀自倒了一杯茶來吃,也不看崔:“我倒是覺得,這個地方可以查查看?!?/br> 崔很自然的嗯了一聲:“六七年前,揚(yáng)州的知府戴融應(yīng)該就在任上了吧?” 燕翕一手執(zhí)盞,也不吃茶,豆青色的小杯子在他手上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是,戴融是九年前到的揚(yáng)州,任了揚(yáng)州知府,后來就一直沒再挪動過?!?/br> 崔右手的食指一抬一落的敲在桌子上:“那他為什么沒有上報朝廷呢?他雖然是一方知府,揚(yáng)州府內(nèi)大小事務(wù)皆是他說了算的,可出了這樣的奇事,他敢壓下不報?又是因為什么,現(xiàn)如今的這些百姓,將此事當(dāng)做談資,竟絲毫不怕?” 對于他的這個疑問,燕翕早在薛成嬌和燕桑講這個事兒的時候,就想過了。 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戴融有幾個膽子敢一力蠻下來呢? 還是說,這本就真的是無稽之談? “只怕得去細(xì)細(xì)的打聽了,”燕翕指腹摩挲著杯沿,“當(dāng)年的那位醫(yī)者,甚至是后來進(jìn)山的十來個青年,總該有家人吧?留心打聽,總能查出蛛絲馬跡。只要找到了這批人,究竟是真還是假,便就清楚了?!?/br> 崔抬頭翻了翻眼皮:“其實……” 燕翕揚(yáng)了音調(diào):“嗯?你想說什么?” “剛才我在想,所謂的青茫仙府,也可能是揚(yáng)州知府自己修建的,隱于深山之內(nèi),實則是一處人間仙境似的去處,至于修建府邸的銀子嘛……便不必我多說了?!?/br> “可這府邸姓孟,不姓戴?!毖圄膺粕嗥妨似?,旋即又搖頭,“不過這也都說不準(zhǔn),沒準(zhǔn)兒他就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才掛了孟府的匾額呢?” 實際上這個說法站不住腳。 要真的是戴融,他花了大宗銀子給自己修建府邸,沒道理掛上別的姓氏,這不合常理。 即便是真的怕人入山發(fā)現(xiàn)了,天下姓戴的多了去,百姓也未必以為是他自個兒修的府邸,留作將來辭官歸隱所用。 所以戴融委實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不過燕翕有句話倒是沒有說錯。 現(xiàn)在下結(jié)論,都是為時過早,總要認(rèn)真的查過,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就憑著他與燕翕兩個人,想要去查六七年前一宗尚且不知真假的疑案,即便不是為了破案,只想找到些許線索,也實在是難得很。 更何況他二人若都外出查線索,便指留的成嬌與燕桑二人在此處,他也放不下這個心。 “給太子那邊去個消息吧。”這話說的很是平靜,也并不是在詢問燕翕,是真切的告訴他,眼下該這樣做了。 燕翕沒吱聲,悶著頭想了會兒,好半天才應(yīng)了下來:“但是就得驚動劉光同了?!?/br> 崔眼神微變:“我覺得這里頭真沒劉公什么事兒。” 燕翕也不打算同他抬這個杠,便無奈的攤攤手:“那交給太子殿下裁決好了?反正依著我看,他多半是不想叫劉光同摻和進(jìn)來。老實說,劉光同這回跟出來,名義上是保護(hù)太子的,可實際上,我倒是覺得,他是來監(jiān)視太子的?!?/br> 崔眉頭越發(fā)蹙的深:“那若按你的意思,豈不是說陛下有心監(jiān)視太子了?” 燕翕唇邊揚(yáng)了抹意味不明的笑出來,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什么話,卻沒叫崔聽真切。 “你方才說什么?” 燕翕搖搖頭:“沒什么,我這就寫信給太子飛鴿傳書,誠然,我也希望這里頭沒有劉光同什么事兒。” 崔白了他一眼,便沒再說后話。 卻又說薛成嬌那頭,他二人一走,她便垮了臉兒。 燕桑在旁邊兒也一個勁兒的別扭著。 “燕桑,你說……”薛成嬌很顯然是吞了口口水,才悠悠的抬起頭來,眼中有驚訝,還帶著些許畏懼,“你說這個事兒,會是真的嗎?” 燕桑下意識的就搖頭:“姑娘不要想了?!?/br> 薛成嬌左手微抬,正好拉上燕桑的手:“本來我也沒當(dāng)回事兒,但是你看表哥和世子的表現(xiàn)……我怎么看,怎么覺得,這也許不是個傳聞那么簡單?!?/br> 385:其心可誅 385: 盡管燕桑一直勸她,可薛成嬌還是覺得,崔同燕翕二人神色皆是那般凝重,這里頭就一定有事兒。 起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也根本就笑不出來,不過這種事情總是越傳越離譜的,到如今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少人的口,況且衙門里也不管束,百姓們平日里隨口都能提及,在她看來,怕也不是什么禁忌的事兒。 所以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想太多。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如果真的死過那么多的人,且都是死因不明…… 薛成嬌后背發(fā)涼,臉上便血色全無了。 她實在是不敢再深思下去,唯恐自己把自己嚇到了。 而燕翕那頭,也確實很快就寫了好書信,飛鴿給太子送了去,只等著回信。 他二人這兩日便也沒有閑著,雖說放心不下薛成嬌,不可能一日日的都在外頭忙著,但通常也是白日出去,到了快日落時才回到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