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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急遞上的內(nèi)容! 劉光同眼見崔旻不大服氣,顯然是不愿意退出去,可他在宮外停留的時間有限,今夜就須入宮當(dāng)值,此時看一看天色,掐指算了一陣:“你還是先出去吧,真有要緊的,你回頭再問高大人。我沒那么多時間耗著,過會兒就得立刻進宮了?!?/br> 一番話就堵住了崔旻所有的話。 再糾纏下去,劉光同就要動身進宮了,別說是他,就連舅舅,也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于是他不再耽擱,站起身來,同二人各自禮罷,端的沉重的出了書房去,可是邁出門檻,隨手帶上書房的門,就站在門口不肯再走遠。 高孝禮也知道他就站在門外,雖然瞇了眼隱有不悅,卻也不再說他什么。 那頭劉光同手里的小盞又擱置回去,似笑非笑的看了高孝禮一眼:“看樣子,高大人猜得出來,急遞上寫了什么?” 高孝禮卻搖了搖頭:“我并不知道?!?/br> 劉光同側(cè)身放茶杯的手僵了下:“那怎么要攆出去他?” “因為事關(guān)崔家和他jiejie,他就不能再聽下去?!备咝⒍Y下巴微揚了揚,“你與他相交,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再聽下去,我怕誰也攔不住他要做糊涂事,真的觸怒圣顏,誰也救不了他?!?/br> 劉光同心下感嘆,這位尚書大人,果然與十年前是不同了。 他一番感嘆還沒落到底兒,那頭高孝禮已經(jīng)又問出聲來:“急遞先不忙說,我想問問你,適才說陛下去你的權(quán)沒個說頭,是騙他的吧?” 劉光同眉心微挑:“何以見得?” 高孝禮掩唇笑了一聲:“你說這話時稍有遲疑,且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我想來,這里頭許是和他有關(guān)。而且如今除了其素就數(shù)著你了,沒道理把你從應(yīng)天府調(diào)任回京,才拿掉王芳,就把你也卸下來,這不是陛下會做的事。所以這里頭,是一定有個契機在的?!?/br> 聽了這番話,劉光同嘴角就揚的更厲害了:“以往聽人說高大人冒進,今次看來,傳言也不可盡信?!?/br> 他這樣說,高孝禮便知道自個兒是猜對了的,于是撇了下嘴:“究竟是為了什么?” 劉光同神色微變了變:“為了那封家書,還有我最后附的那句話。其素應(yīng)該都告訴陛下了,陛下也許覺得我權(quán)力大了些,能瞞著他老人家做這樣的事。說穿了不值一提,可往深處想,有數(shù)年前孟朝的例子在,陛下就不會叫我身兼東西兩廠的職務(wù)了?!?/br> 果然,還是為了崔旻…… 高孝禮想來,這個后果,劉光同當(dāng)日應(yīng)該是考慮到了的。 內(nèi)監(jiān)們行事總是比外人多留了幾個心眼,尤其是劉光同這樣的人。 當(dāng)日其素過府來,說話行事都是一點兒點兒斟酌過的,更不要說劉光同這種外放了幾年的。 可他還是做了,家書還是送回來了…… 高孝禮深吸了一口氣:“該叫崔旻好好拜謝你一次?!?/br> 如果不是劉光同,這道圣意,還不知究竟落到誰家去啊。 433 誰來擔(dān)罪 劉光同把手一揚,兜帽隨著動了動,扇出風(fēng)來,連高孝禮都能感受到那陣風(fēng)。 “我知道你做這些不是為了叫他謝你,”高孝禮嘖了兩聲,“人都說劉公是個做事必求報的人,今次看來,傳言不可盡信吶?!?/br> 他話音落下去,劉光同一頓,旋即就笑了起來。 高孝禮把這話還到劉光同身上去,便與他一起笑了起來。 等笑聲落了,劉光同才稍稍正了神色:“我還有一盞茶的時間,高大人不想問問,那封急遞?” 高孝禮略瞇眼,盯著他看了會兒:“你就不怕陛下再與你秋后算賬?” 劉光同搖頭:“急遞如何,大人心里知道了,難道今夜就會入宮面圣嗎?左右要先送到內(nèi)閣,內(nèi)閣看過了,到底是該報陛下知曉,還是該淹了,又或者如何報給陛下面前,都有內(nèi)閣自己斟酌……” 他一面說,到了此處,又稍稍頓了頓,抬眼覷高孝禮:“我聽說高大人近來和李大人關(guān)系還不錯,自然了,在萬閣老面前也說得上話?!?/br> 高孝禮心里咯噔一聲。 自從公孫睿華出事之后,萬云陽就坐上了內(nèi)閣的第一把交椅。 內(nèi)閣首輔啊,這樣的年紀,坐到了這個位置上,萬云陽也是前途無限的一個人…… 按劉光同話里的意思…… 高孝禮不自覺的就瞇了眼:“你叫我左右內(nèi)閣的想法?” 劉光同失笑,連道了三個不字:“左右內(nèi)閣有什么下場,高大人比我清楚。況且,內(nèi)閣又豈是你一人能夠左右的?” “那你……”高孝禮眉頭緊鎖,“還是先把急遞內(nèi)容告訴我的好。誠然如你所說,我縱然知道了,也不會聲張出去。你今夜來的目的,最主要的應(yīng)該還是在這封急遞上吧?” “不錯。”劉光同不假思索的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剛得到消息時,我也是急壞了,我想,崔潤大約是瘋了?!?/br> 高孝禮心里就又是一頓,仿佛被重物狠狠地擊打下去。 可他沒說話,他在等劉光同說。 那封急遞,劉光同顯然是知道內(nèi)容的——無怪陛下要去了他的職,手握東西兩廠的人,連崔潤送來的這種急遞都能先一探究竟,這樣事情,一旦傳到陛下耳朵里,劉光同就是一死,都不為過了。 怪不得他自己都說,這是他送來的最后一個消息了。 劉光同做的,委實是多了些。 高孝禮此時心里便又升起一絲疑惑來。 崔家如何,高家如何,或者說崔旻、薛成嬌、崔瓊等等,他們這些人如何,與劉光同又有何干系? 如果不是劉光同一頭扎進來,幫了崔旻那樣多,幫了他們那樣多,他現(xiàn)在還是那個風(fēng)光的提督太監(jiān),何至于被卸了職弄回宮里去? 可他這頭心里還在犯著嘀咕,那邊劉光同已經(jīng)點了點小桌。 大約是看出來高孝禮的心不在焉,劉光同刻意敲重了些:“高大人在想什么?” 高孝禮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先搖了頭:“你先說你的。” 劉光同多么精明的一個人,高孝禮心里分明有事兒,可他這會兒不愿意說。 自然了,他能在高府待的時間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