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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再想想崔瑛……總之她是滿心的不舒坦。 這會子見到崔旻,他簡簡單單一句問話,她眼眶立時就紅了。 崔旻機靈呀,思緒轉(zhuǎn)的飛快,想了會兒大概就明白了。 她不在母親房里陪著,卻紅著眼睛跑到了前面來…… 崔旻略搖了一回頭,伸出手來輕拉了她一把:“母親會想明白的,今日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也太多了些……除了大jiejie之外,還有四嬸鬧的那樣一出,昱哥兒心里不受用,還要在她面前鬧,她若說你重了些,或是有旁的什么,你就當(dāng)沒聽見吧?!?/br> 勸了兩句,一面說,一面已經(jīng)拉著薛成嬌上了臺階進到了屋中。 這一處靈堂已經(jīng)布置的差不多,崔瓊的牌位還沒有供起來,崔潤也打發(fā)了人立即去現(xiàn)刻了來。 可真要說還差什么……旁的就不多了。 供奉的、排場的,不說全齊全了,可至少都有了。 崔家好臉面,崔瓊這個喪事排場必然也不會小了,屋里放的這些是肯定不夠的,明兒一早賓客來吊唁,多不好看吶……是以還要填補東西進來,只是都一一交辦了出去,還沒見人來回信兒而已。 崔旻拉著她往旁邊兒坐下去:“前面也忙的很,我是分身乏術(shù),正好你過來,這邊你盯著點兒吧,一會兒小子們請了大jiejie棺槨回來,你看著他們安置好,再供上一炷香……”說完了,眼風(fēng)一掃,瞧見了那盞還未點起的長明燈,想著薛成嬌未必懂這些,就又交代了兩句,“長明燈你不用急著點,那個是要等到了夜里,我來守夜時點起來的,旁的就沒什么要交代的了……” 薛成嬌始終低垂著腦袋,搓著帕子。 崔旻說的話,她都一下一下的點頭應(yīng)了。 可突然話音戛然而止,是因從屋外有人將他的話打斷了。 崔瑯踩著細碎的步子要進屋,瞧見了薛成嬌,就收住了腳:“外面亂成那樣,你們還有心思在這兒說話?” 第468章 滾出崔家 薛成嬌原本以為,崔瑯那樣的語氣,支走了崔旻之后,她又要“說教”于她的。 念及此時,她差點兒下意識去抓崔旻的衣角。 可是目光所及崔瑯神色時,又怔怔然收回了手。 她怕什么呢? 崔旻是有擔(dān)憂的,可眼下還是府里喪事最大,他略抬了手,在薛成嬌肩頭輕輕地按了一把,大約是示意她安心無妨,才提了步子往外走。 只是路過崔瑯時,腳步又稍稍頓了頓,回過頭去看了薛成嬌一眼,再深看崔瑯一回,一言不發(fā),可要說的話全都在眼神之中了。 崔瑯心下嗤笑不已,卻只當(dāng)什么也沒瞧見,目送了崔旻離開。 薛成嬌心一沉,坐在椅子上,白著一張臉朝門口看過去。 崔瑯站得筆直,身上不見一丁點兒鮮艷的色彩。 她一向知道崔瑯是個清冷的人,又很不待見她,可今日不知是不是因為崔瓊的喪事,崔瑯那種對她的漠然,竟毫不掩藏,直逼著她面門而來…… 薛成嬌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沒有虧欠崔家什么,也沒有對不住崔家什么,憑什么她們一個個的,要這樣仇視她? 于是她挪了挪身子,顯然是想起身來的。 崔瑯邁開了步子上臺階,卻并不往屋內(nèi)進,只是停在了門口處,身子略一斜,環(huán)胸靠在了門框上。 薛成嬌見她不動,要起身的動作就也收住了。 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先開口。 只是崔瑯的目光讓薛成嬌有些受不了——從頭到腳的打量、掃視,仿佛她薛成嬌不過是件玩物,崔瑯現(xiàn)而今只是在賞玩而已。 這樣的神色與目光,薛成嬌見過很多次,大多時候府里有了什么新鮮玩意時,崔瓊姐妹幾個,便是這樣圍在一起,對著那東西指指點點,品頭論足一番…… 薛成嬌擰了眉,越發(fā)不悅起來:“瑯表姐,你有什么話不妨跟我直說。” 誰料想崔瑯卻只是冷呵了一聲:“跟你直說?我嗎?” 她一邊兒問著,一邊兒又反手指了指自己。 世族貴女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崔瑯自然也不例外。 她的一雙手,是日常陪滬大太太上香供佛,更是提筆研墨作詞作畫的。 干凈、柔白又纖細。 她指了指自己,很快就放下了手,這時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往屋中走了幾步。 薛成嬌立時感到一股壓迫感……是崔瑯帶給她的壓迫感。 “薛成嬌?!贝蕃樳B名帶姓的叫了她一聲,若是仔細的聽,能隱隱的聽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薛成嬌喉嚨處滾了好幾滾,深吞了一口口水,抿唇盯著崔瑯,也不應(yīng)她,也不問話。 左右崔瑯這幅形容,擺明了還有后話的。 果不其然,崔瑯叫了一聲,走近幾步,又在距離薛成嬌十來步外的地方站住腳。 她仍舊端著一派上下打量的形容,眼底的不屑毫不掩藏,那其中還又夾雜著一絲的厭惡。 沒錯,就是厭惡。 當(dāng)薛成嬌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厭惡時,心頭狠狠地一震。 崔瑯不喜歡她,所有人都知道。 可崔瑯一向是個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人,就算以往不喜歡她,至多不與她多說多玩,卻從不至于到了厭惡她的地步。 可現(xiàn)在,崔瑯實實在在的表現(xiàn)出了厭惡感,是沖著她薛成嬌來的…… 為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崔瑯再開口時,語調(diào)沉了沉,聲音較之以往時,更染上了幾分涼意:“這次回應(yīng)天府,你想辦的事情辦完后,就滾回順天府,再也不要回來了吧?”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要正經(jīng)掄起來,薛成嬌如今可比崔瑯要尊貴的多。 一起長了幾個月,又都是自己家的親戚。 崔瑯不是沒教養(yǎng)的人——且不提崔滬對這個獨女如何嚴(yán)苛,便是滬大太太,那樣一個淑惠的大家閨秀,也絕不會將崔瑯教成一個孟浪之輩。 可她現(xiàn)在站在崔瓊的靈堂里,說出來的話竟會如此難聽。 她薛成嬌現(xiàn)今還不必再依靠崔家活著呢,崔瑯就能張口就讓她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