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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一擰,咔嚓一聲,壯漢慘叫,掙扎中欲再出拳,駱繹拉住他手臂轉(zhuǎn)身一個(gè)過肩摔。 近兩百斤的壯漢如同裝滿水泥的麻布袋,轟隆砸地板上。 駱繹俯視著他,道:“是你老子。” 其他幾人見狀,一時(shí)不敢有所動靜??腿藗兛s在角落里,鴉雀無聲。 駱繹回到吧臺邊,煙已經(jīng)燒了一截,露出灰白的煙灰,裊裊起霧。 他拿起煙,無意一瞟,看見周遙的腦袋安在窗戶臺子上,發(fā)絲被太陽照得毛絨絨的,一雙大眼睛亮亮晶晶。 駱繹:“……” 他說她今兒怎么這么聽話,讓不進(jìn)來就不進(jìn)來。 兩指夾著煙剛到嘴邊,身后一人撿起他剛?cè)拥墓髯映竽X勺砸來,周遙驚恐地張大口,卻見駱繹仿佛腦后長了眼睛,回身一掃,一腳踢在偷襲者腦袋上轟地一響。 干凈利落。 那人瞬間跟打倒的保齡球瓶一樣歪倒地上。 駱繹指尖煙霧裊裊,那截?zé)熁乙餐旰脽o損,他把煙擱在煙灰缸上磕一磕,一截?zé)熁覕嗔诉M(jìn)去。 “你是這兒老板?”一個(gè)扎小辮兒的壯漢也不上前,指著吳迪朝駱繹告狀,“你伙計(jì)拿假石騙人,你想包庇他?我,我勸你別趟這趟渾水,我們叫上幾個(gè)兄弟天天擱這兒鬧,不見得你能吃得消。” 駱繹道:“我就是個(gè)做生意的,管不了你們的恩怨,但進(jìn)了我這客棧,就得守我這兒的規(guī)矩。誰不守規(guī)矩,我就收拾誰?!?/br> 他斂起眼瞳,敲了敲一旁的墻壁。 只見一張手寫的住客守則,最下邊赫然兩行紅色大字:“7.禁止損壞公共財(cái)物; 8.禁止打架斗毆;” 幾人這才心虛,看一眼周圍,桌椅狼藉,玻璃杯碎了一地。幾人商量之后,為首的漢子走上前來。 “這些我們認(rèn)了,我們賠!”他還算講理,道,“兄弟們不在這兒鬧事,也不打人了,給駱老板一個(gè)面子。” 駱繹淡笑:“承讓。” 吳迪頓時(shí)眼淚鼻涕直流,爬向駱繹,一抬頭見駱繹轉(zhuǎn)眸看著他,眼神冷如寒鐵,便知他清楚得很,嚇得不敢再動。 “但是他拿假石騙我們錢,必須得還?!睗h子道,“駱老板應(yīng)該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br> 駱繹也痛快:“把損壞的桌椅杯子結(jié)算清楚,我們就沒恩怨?!鳎阗~。” 扎西趕緊拿紙筆和計(jì)算機(jī)。 “好!”漢子是個(gè)爽快的,吩咐自個(gè)弟兄,“賠錢!” 那邊在計(jì)算索賠,這邊,漢子解開一個(gè)包袱,正是那天在吳記的石頭,他舉起往地上一砸,石頭哐當(dāng)裂開,廢的。 他指著吳迪:“八萬塊,你哥說錢都給你了。駱老板在這公證,今兒你還錢,事兒就過去。造假我也不追究?!?/br> 吳迪哆嗦直哭:“我,我沒錢了?!?/br> 漢子怒:“你想賴賬?信不信把你拖出去打斷你的腿!” 阿敏急推吳迪:“是你不對,你還給人家呀!” “他真沒錢?!瘪樌[把煙頭摁進(jìn)煙灰缸里,狠狠碾碎,“上星期請假,我估計(jì)賭石頭去了?!?/br> 阿敏驚怔,隨即大哭,不停打他:“你說下山給你爸過生日,又跑去云南?——不想好就分手算了!” 駱繹又拿出一包煙,低頭撕著煙盒上的封條和塑膠膜。 漢子拳頭握得暴起筋:“駱老板,這回看不得你面兒了。必須把他帶走!” “我這點(diǎn)面子值不了八萬?!瘪樌[把煙盒丟桌上,手里玩著一支煙,說,“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br> 吳迪驚慌失措,悲哭:“繹哥——” “謝了,駱老板。”說著,一伙人上去架吳迪。 阿敏抱著吳迪又哭又鬧,吳迪驚恐至極,大聲哭求:“繹哥!求你幫幫我!我錯(cuò)了,我再也不去賭了。繹哥!你幫幫我!” 阿敏也大哭:“老板你救救他。我們一定打工還你?!?/br> 駱繹倚在柜旁,玩著手里的煙,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么;室內(nèi)呼天搶地聲,一群人拖著賴著從他跟前經(jīng)過。終于,他開口:“這錢我先幫他墊著。” 外頭,周遙張大了嘴巴。 有了駱繹這句話,幾人很快離開。 一眾伙計(jì)圍去吳迪跟前:“你也就命好碰上咱們老板,放去別店,誰管你。我說你以后消停點(diǎn),好好干活報(bào)恩吧?!?/br> 吳迪流著眼淚爬去駱繹跟前要磕頭,駱繹道:“先別急著跪?!笨匆谎郾娙耍叭汲鋈??!?/br> …… 公共區(qū)只剩駱繹和吳迪,窗戶也都關(guān)上。 吳迪蹲在墻邊抹眼淚,又驚又怕,剛才差點(diǎn)兒魂都沒了。 駱繹站在一旁抽煙,他知道吳記店里曾經(jīng)常賣假貨次品,卻查不到給吳記供貨的主。他漸漸懷疑造假的就是吳記,可惜沒有確鑿證據(jù)。吳銘為人圓滑,做事少有破綻,倒是吳迪,一根腸子通到底。 駱繹蹲到吳迪面前,拍了拍他的臉,連拍兩下:“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叫你不再去賭了?” 吳迪不敢看他,哽咽地點(diǎn)頭。 “爛泥扶不上墻?!瘪樌[冷著臉,“別拖累阿敏了,我叫她跟你分手。” 說完就要起身,吳迪慌忙拉住他:“繹哥我錯(cuò)了,她最聽你的,你不能跟她說呀。她要是跟我分手,我會死的?!?/br> 駱繹抓住他的后腦勺,搖了搖:“你錯(cuò)了多少次了?嗯?早跟你說過你那功夫不夠,她辛辛苦苦賺的錢平白被你拿去給人耍!” “沒有!我買對過很多,也沒輸多少錢。就這次去云南倒了霉?!?/br> “還說沒有!剛才那個(gè)不也是你買呲的?!?/br> “真的沒有,那石頭不是我賭來的,是我做的假的!”吳迪慌亂之下,脫口而出。 駱繹看著他:“你做的?” 他突然一巴掌拍他臉上,寒聲道:“混賬東西!害人害到你哥頭上去了,他開個(gè)店容易?你瞞著他,造假給他賣,是要砸他招牌?!” 吳迪急得抱頭哭:“我沒瞞他,我都跟我哥學(xué)的?!?/br> 駱繹看著他,一股壓迫的氣息自上而下。 吳迪慌忙挽回道:“我哥早金盆洗手不干了。這次是我缺錢,他實(shí)在拗不過我,才答應(yīng)幫我賣最后一次?!?/br> “金盆洗手?!瘪樌[嗤笑出一聲,“你不用怕我會跟誰說,就看你這手藝,你哥估計(jì)也是小打小鬧,沒騙到幾個(gè)錢。” “我哥有江湖地位的,”吳迪一激就上鉤,“什么玉石經(jīng)他的手弄過,價(jià)格翻翻,好多收藏愛好者都分不出。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