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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身。 加之他已經(jīng)熬過一番苦斗,身上又有傷口,漸漸露出劣勢,突然,他手臂被人割了一刀。 周遙心頭一驚,捂住口鼻,不禁渾身發(fā)抖,卻又迅速觀察周圍地形。到了這種時刻,燕琳也不見得多冷靜,畢竟擔(dān)心,臉都白了,竟無意識摸了煙含在嘴里。 周遙聽見身邊動靜,扭頭就把她嘴里的煙拔下來。燕琳冷眼看過來,不想周遙更是怒目瞪她,低聲斥道:“你想把人引過來嗎?” 燕琳理虧失言,抿緊嘴唇。 山林里月色清朗,不遠(yuǎn)處客棧里的人們依舊在狂歡。戶外寒冷刺骨,周遙卻急得熱汗直流,再這么下去,駱繹恐怕更加危險。 一聲聲清脆的刀刃碰撞聲仿佛能割裂她的神經(jīng)。 周遙起身就要往外跑。 燕琳冷冷制止:“別去添亂?!?/br> “你才添亂?!敝苓b早對她不滿,正好瀉火,“你從頭到尾都添亂!要不是你跑來,那兩人早解決了?!?/br> 燕琳臉色變得難看,似乎沒料到她竟敢駁斥自己,她冷笑一聲:“小姑娘別犯蠢。讓他分心,情況只會更糟。我拜托你別拖后腿。這時候你最好冷靜,相信他能處理!” “冷靜?”周遙反問,“對方七個人帶著刀誒,我看你冷靜瘋了。你的冷靜能變成天兵天將來幫他嗎?一把刀都變不了?!?/br> 她翻了個白眼,抱著繩子跑了。 燕琳嘴角一抽,捏碎了手里的煙。她冷眼坐看周遙把已經(jīng)糟糕的局勢攪得更亂——然而,周遙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不一會兒,突然傳來她的聲音:“駱老板小心左邊!” 燕琳驚訝看過去,就見她站在山坡下的矮灌木后,雙手張在嘴前:“駱老板小心后邊!” 燕琳無語至極,暗罵她蠢蛋,唯恐駱繹要分心,然而,駱繹就跟沒聽見似的。 三個持刀人見著周遙,朝她沖去,駱繹竟也絲毫不擔(dān)心。 “救命呀——”周遙尖叫,撒腿就跑,三個持刀人緊追而去,卻在離周遙還有七八米開外的地方,哐當(dāng)一聲,灌木叢晃動,三人集體消失,像是掉進(jìn)了很深的坑里。 樹木的“根部”晃蕩著。燕琳這才看清,那不是矮灌木,是樹梢,桉樹的樹梢??茨切螤钆c粗細(xì),樹已成年。是啊,成年的桉樹怎么可能那么矮,除非下邊有個大坑。 周遙跑了回來,站在坑邊探頭往下看,里頭的人摔得不輕。 其余人瞠目結(jié)舌,不免分心,駱繹看準(zhǔn)時機,一刀砍中其中一人肩膀,后者捂住傷口退到一旁。 對方被激怒,又一個持刀人朝周遙這邊過來,他已看清天坑的位置,避過天坑去追。 周遙立即溜跑,繞到一棵樹后撿起地上的麻繩,一腳蹬在樹干上,雙手握緊麻繩重心往后用力一拉,一道繩子從地上騰空而起,周遙使盡全身力氣把繩子拉得緊繃到極致,跑來的持刀人被繩子絆倒,手中的刀刃傷到面部,而下邊是陡峭的斜坡。 連人帶刀滾下山坡。 周遙喘著氣松開繩子,雙手被磨破了皮。 她招數(shù)全用完,趕緊找了個灌木叢把自己藏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害怕得手腳都在顫,止都止不住。她緊張地觀察駱繹的情況。雖然他身上帶傷,但應(yīng)付剩下兩人綽綽有余,他很快重新找回優(yōu)勢。 可刀劍無眼,周遙依然害怕得雙腿直哆嗦,仿佛連四周的樹木都跟著她在顫抖。 顫抖?! 沒有起風(fēng),灌木叢里卻窸窸窣窣。 周遙呼吸一窒,頓覺頭皮發(fā)緊,她猛地回頭! 剛才絆倒的人滿面鮮血,持刀而來。 “駱老板!”周遙尖叫,跌撞沖出灌木叢朝他跑去。 這一聲,駱繹看了過來。 駱繹瞬間擋開面前兩人,風(fēng)一般卷下山坡,周遙迎面撲來,駱繹抓住她的手立即把她護(hù)到身后。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風(fēng)衣衣角,把衣角塞進(jìn)她手心。 駱繹額頭上血與汗混雜,他隱忍地喘著氣,吩咐:“站在我身后,別亂跑。” “跑了我就護(hù)不了你了?!?/br> “嗯!”周遙攥緊他的衣角,顫聲,“不跑。” 駱繹的眼睛在夜里發(fā)亮,他盯著面前的對手,眼里閃過一絲不顧一切的陰狠。 一人持刀沖來,駱繹迎刃而擋,一腳踹開對方。 短兵相接,刀刃碰撞。周遙牽緊他的衣角,隨著他的移動而迅速移動。她緊緊貼著他,留給他距離,卻不跑遠(yuǎn);而他始終護(hù)著她,不讓任何人靠近他身后一步。 他被人踢到腹部,連連后退;周遙跟著他后退,心跳如擂。 右側(cè)一人抓到空隙,舉起手中的刀朝周遙砍去,周遙心臟皺縮,卻死死揪著他的衣服沒有跑開。砰的一聲,他手中的長匕首擋住空中落下的刀刃。而另一人立即從左側(cè)朝駱繹下手。 周遙失聲:“小心!” 那刀劈向駱繹的頭,他竟空手接住刀刃,狠狠捏著,手上青筋暴起,血流如注。 周遙頓時紅了眼睛。 駱繹絲毫不懈怠,猛力一腳踢開右側(cè)的人,揮刀砍向左側(cè)之人的手臂。對方立刻抽刀,沒想駱繹死握刀刃不松手,對方不想他狠烈至此,始料未及,被駱繹砍中手臂,松了刀捂著傷口后退。 右側(cè)那人拼盡全力還要進(jìn)攻,突然閃過幾道黑影,持刀人被齊齊撂翻。 姜鵬的弟兄們趕來了。 局勢逆轉(zhuǎn),一錘定音。 駱繹大口大口喘著氣,陰沉著臉回頭看走來的姜鵬,冷笑:“你他媽來的真是時候。” 姜鵬笑笑:“沒丟命就行?!液么踅o你當(dāng)了回說客?!苯i下巴指指身后,“在路上碰到了這位。” 陸敘走了過來,表情平靜,對駱繹道:“我想了想,姜鵬說的很對,就算你真和丹山是一伙?,F(xiàn)在也可以為我利用?!?/br> 駱繹沖他勾起一邊嘴角,突然臉色一變,上前狠揍他一拳。 陸敘捂著劇痛的下巴,抬起頭。他沒有還手。剛才他一直旁觀,沒出手相救,不過是想看清楚駱繹是真和丹山勢不兩立,還是演戲。 駱繹何其精明,已看出他的盤算。揍他這一拳,是他活該。 姜鵬的弟兄們把持刀人拿繩子捆了起來,又去撈掉進(jìn)坑里。 陸敘揉著臉頰,道:“我已經(jīng)和這邊的同事聯(lián)系,馬上把他們帶回去調(diào)查。一定把后邊的人揪出來?!彼A税朊耄f,“吳銘從昨天開始就聯(lián)系不上,阿桑已經(jīng)被監(jiān)控了。” 駱繹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