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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遙輕輕白他一眼,又大方地聳聳肩,“我大姨啊,跟我媽一樣恐怖。她倆還真是親姐妹呢?!闭f完,噗嗤一笑,又哈哈笑起來。 他不再說話,繼續(xù)安心地攪動牛奶。 不一會兒,牛奶煮好了。 駱繹把牛奶倒進玻璃杯,遞給她。 她笑瞇瞇地抱著杯子,喝得慢慢吞吞的,一會兒舔舔牛奶,一會兒拿細細的牙齒咬玻璃杯。 他看著她,仿佛一切又回到了當初的時光。只不過,她那細細牙齒咬在肌膚上的質(zhì)感,他早已親身體會,魂銷難忘。 駱繹看著她,目光漸深,許久,周遙被他看得有些臉紅心跳,心里又得意,一挑下巴:“看什么看?” 他唇角微彎,食指抬起,在她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 周遙心頭一磕,呼吸不暢,傻傻盯著他。 他卻低眸看一眼,說:“木炭灰。”他瞧她,似笑非笑:“你以為我看你什么?” 周遙紅著臉生氣,一挑眉,又癟嘴道:“切,別以為我不知道,根本就沒有灰,是你故意想摸我——” 他把手指給她看:“喏——這什么?” 指尖一點黑灰。 “……”周遙漲紅了臉,半晌,瞪他,“你好煩吶!” 駱繹要笑不笑,拿紙巾擦擦手指,把剛才偷偷在奶鍋下蹭的黑灰擦了干凈,也就能逗逗她了。 喝完牛奶就回了房鎖了門,趁著唇齒間奶香未散,他低頭含住她的舌尖,輕攏慢捻。 氣息交纏,衣衫盡落;床板吱吱呀呀。 不知何時,院子里傳來旅客們的笑聲:“今晚會下雪嗎?會吧?” 周遙嬌軟的呻。吟被漸漸淹沒,她在床上從來是一片赤子之心,半點兒不矯情,痛就皺眉哼哼,舒服就咯咯憨笑,開心就輕輕吟哦,還不停叫他“駱老板”“駱老板”;最是她這般純粹天真,叫駱繹夜夜深陷,不可自持。 戶外,一片雪花從夜空飄下,落在他們的窗棱上,慢慢融化,濡濕。 女孩在男人胸腔的震顫中戰(zhàn)栗著,似痛似快,小手在他手臂上無力地抓撓著,牙齒在他肩上留下細細的牙印,叫他力道更大,進攻更深。 屋內(nèi)一片溫香。 汗水在肌膚上浮起,順著男人的鼻翼滴落。女孩細白的肌膚上泛著粉玫瑰一般的紅。 男人急促而低沉的喘息伴隨著低低的吼聲,和女孩嬌柔的呻。吟交纏在一起。 “駱老板?!?/br> “嗯?” “我好喜歡你呀?!?/br> 正好啊,我也是。 夜,漸深;人聲,漸無。 窗戶微微變亮了。 周遙半路醒來,朦朧地抬頭看駱繹。 天光昏暗,她看不太清他的臉,只依稀感覺到他的睡顏很沉靜,帶著男人不輕易示人的柔軟與脆弱。 她耷拉著眼皮,困困地湊過去,拿嘴唇蹭了蹭他的嘴唇,他的鼻息溫熱而均勻。 窗外為什么那么亮,是下雪了嗎? 唔,下雪了好呀。 明早起來,山脈銀裝素裹,天地一片凈白。她要穿上雪地靴拉著駱老板去踩雪。 下雪了她也不怕,駱老板懷里可暖和了呢。 周遙迷迷糊糊地想,往駱繹懷里拱了拱。駱繹在睡夢中感受到她的動靜,無意識地攬了攬她的身子,把她收進懷里護著。 他的胸膛炙熱一片,周遙很快又沉睡過去。 山林漸漸安靜,只有雪花片片飛落,一點點,落在山上,樹枝上,黃葉里;落在客棧的風馬旗上,院中的鵝卵石上,駱繹的窗臺上。 那夜,沒有談愛情,也沒有談未來,一切都如新年夜降落的雪花,有它不徐不疾的軌跡,自然而然,最終,回歸大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