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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不摘,半句話都沒說。 但卻一直聽著宋祁的話,心想他怕露餡驛館都不住,卻讓人去天都報信讓人來接,說明什么? 一般這種驛館快馬去天都送信,都是送到禁軍城防,第一個能夠收到報信的重要官員就是禁軍統(tǒng)領。而之前在侯府“上課”期間也聽說過一些現(xiàn)在朝中官員配置,禁軍沒設統(tǒng)領,只有副統(tǒng)領。 天子殷季離疑心病重,自己年紀輕輕,覺得還不需要著急生兒子來取代自己,雖然后宮興旺,但膝下除了一個早年在外征戰(zhàn)時睡了一個村姑留下的種再無其余子嗣。 那個兒子名叫殷閭,臣子下人都稱其王子閭,也已成年,卻不愛權勢偏愛舞文弄墨。 殷季離一方面滿意于沒有兒子對自己的王位虎視眈眈,一方面又看不慣自己的種娘兮兮地只知道吟詩作畫,于是把兒子一腳踢去了禁衛(wèi)軍,領了個代統(tǒng)領的虛職。 看來“友軍”里,這位“弱雞”王子必定占了一席。 當然,這只是小夭的推測,一切還需等到真的過招才能見分曉。 第75章 一吻封喉09 宋祁帶著車隊一路馬不停蹄日夜兼程, 原本按照之前的走法還需十天半月的路程硬是叫他壓著不過三日就已經(jīng)進入天都地界。 而昏睡不醒的薛成風中途幾次高燒痙攣,小夭每次都以為他要小命不保的時候都又被從驛館抓著隨隊的醫(yī)侍用猛藥給吊了回來。 現(xiàn)在平南侯重傷的消息除了天都那邊已經(jīng)知曉,南方薛家部從還被蒙在鼓里。 小夭給宋祁出的主意是等把薛成風救活過來之后給他一劑啞藥把人控制住, 讓宋祁扮作心腹侍從為他“代言”。 這樣不僅可以拖延殷季離趁機吞并南軍的步伐, 給他們某事的時間,運籌得好了將南方一舉并入自己麾下也不是不可能。 但眼下薛成風不醒, 事情就有些難辦。 宋祁思籌著就有些猶豫, 打算在“友軍”派人來接頭之后立即把隊伍里他的人給換出去再說。 終于在第三天的時候車隊迎面而來一匹快馬, 是天都過來的傳令兵, 說是從宮里請來的太醫(yī)已經(jīng)到了前面行宮, 王子閭奉王命親自過來迎接平南侯。 小夭發(fā)現(xiàn)宋祁聽到王子閭親自來的時候神色都松快了,心里愈發(fā)肯定之前的猜測。 于是在心急的宋祁催促之下馬跑得更快,在天黑前就抵達了天都郊外的崇山行宮。 遠遠就看到大殷的黑紅旌旗高高豎起,一隊騎著清一色棗紅高頭大馬身穿錦衣軟甲的禁衛(wèi)軍分列王道兩側,為首一匹眉心一撮黑毛的大白馬鶴立雞群,上面卻坐著個與周圍糙漢子風格迥異的年輕男人。 小夭車簾只撩起了一個角偷偷看著。 那男人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弱雞”王子閭。 只不過時人跟后世的審美確實詫異太大,王子閭放在現(xiàn)代怎么著也是個天王級別的男星,還不是小鮮rou那種, 其實男人味兒挺足, 面部輪廓英挺。 雖然是坐在馬背上, 但分開看那腰背和跨在馬鞍上的長腿, 目測身高不低于一米八。 只是跟宋祁薛成風這樣的成熟男人比起來顯得單薄了一點。 王子閭沒有穿禁衛(wèi)軍的軟甲,而是穿了一身王族的黑衣,遠遠都能看到衣料上繡金的暗紋反射著最后的余暉, 這樣反而顯得他更加削瘦。 他頭上戴有玉冠,皮膚偏白、面上刮得格外干凈,的確是一副斯文模樣。 車隊在儀仗前停下,小夭收了收簾子讓自己的動作不那么顯眼,就見外面宋祁裝著嗓子率領手下朝王子閭出聲跪拜。 王子閭于高處垂下視線掃在宋祁后腦勺上。 “太醫(yī)已在殿內(nèi)等候?!?/br> 他沒有多言,聲音很平,不疾不徐帶著些溫和。但宋祁卻皺了眉,抬首朝王子閭看去,就見馬背上的年輕男人朝他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那動作幅度極輕,他身后兩側的禁衛(wèi)軍看不見,前面伏地跪拜的其余人看不見,只有宋祁和正對面躲在簾子后面的小夭看見了。 什么意思? 但他說完就牽起韁繩打馬掉頭,沒有跟這些“陌生侍從”多交流的意思,也沒有要一睹馬車里傳說中傾國傾城美人真容的打算。 宋祁如果不是因為臉上帶妝,此時必定是臉色黒沉。 但已經(jīng)到了這里,此時轉身就跑是不可能了,只能站起身朝手下?lián)]手示意前進。 這時小夭腦子里的不死又冒了出來,“恭喜宿主,愛意值對象王子閭成功解鎖,愉快地開始攻略吧!” 小夭就知道這個世界的任務會很奇葩!竟然父子倆都是愛意值收集對象!這是要挑撥父子相殘的節(jié)奏? …… 他們就這樣在兩排禁衛(wèi)軍的虎視眈眈下朝著行宮正門的巨大牌坊走去。車隊剛剛駛過,兩邊的士兵又立即轉向跟在后面,那架勢不像是迎接,反而像是在押送犯人似的。 小夭看看馬車里還昏迷不醒臉色慘白的薛成風,心里的不安開始抬頭。 車隊進入行宮外圍之后就被攔下,只有小夭的馬車和為首的宋祁被允許繼續(xù)向前。 行宮正殿,是天子出行時臨時接見朝臣的地方,卻讓馬車一直駛到殿門外的臺階下,一個身穿錦衣武服的高大男人在王子閭進去后不久就迎了出來。 宋祁先前還抱有一絲僥幸,但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心就徹底沉了下去。 那是天子御前行走,安西侯為了讓殷季離安心特意送到他身邊的質子,也是侯府被天子親冊的繼承人——安西侯世子,聞殊。 “吾王宣蘇氏覲見?!?/br> 小夭坐在車里,聽見一個清越的男音驀地響徹宮宇。 吾王? 殷季竟然離親自來了! 不是讓宣平南侯而是宣她! 宋祁聞言立馬轉身打起簾子,看向小夭的時候也不敢開口,只是那眼神格外晦暗,張口無聲地道了一句,“隨機應變,一切小心!” 小夭深吸一口氣,沒想到這么快就要見到那個在歡愛中把原主直接掐死的暴君。 而對方竟然這么心急,一天也等不了專門從王城出來跑到行宮來接她? 她沒多余的時間驚詫和思慮,在宋祁打起簾子的時候就有所行動,卻不是立即動身下車,而是朝外面淡淡回了一句,“平南侯身受重傷,望吾王垂恩。” 小夭聲音偏柔弱,但此時卻可以提高了音量,那穿透力不弱,聽起來讓人耳朵一醒。 她說完正好與站在車前的聞殊視線相撞,頓時被這個眉若斷劍目如朗星的英武男人給晃了晃眼,又一個大帥哥,看那衣著打扮都頗為講究,雖然看起來是在天子身邊跑腿的人,但其身份背景肯定不會太差。 聞殊也在看她。 他先是詫異這個傳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