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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 封明月輕咳一聲:“你看,沒什么好看的吧?!?/br> 南柳遺憾:“舅舅可真是一心系河山。不過近年來好多了吧。神風教成不了氣候,那些亂黨差不多都做鬼了。我真是不知,舅舅為何還這么忙?!?/br> 南柳雖生于朝政不穩(wěn)的動蕩時期,但打她記事起,亂黨也除了,神風教也退居境外,天下安穩(wěn)太平,這些年就算有戰(zhàn)事,也只是神風教sao擾邊境的小打小鬧,因而在她的認知中,大同是安寧的。 封明月輕聲道:“南柳,憂患還有很多,不可掉以輕心。你母親這些年不容易,神風教和前朝舊黨并未根除,他們就像躲在地溝里的老鼠,你稍不留意,他們就會跳出來咬你的腳趾。有些事以后再同你細說,只是,你萬不可太過安逸,忘了你母親的辛苦。家主不好當,江山也不好坐。人多了,事也多了,一點點小事就能動搖乾元正殿之上的龍椅?!?/br> 拾京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他的視線停在鍥而不舍不斷提高聲音喊叫南柳的宋瑜身上,好奇地看著她手中的糖狗。 封明月笑道:“去吧,宋瑜嗓子都要喊啞了。” “我聽到了?!?/br> 南柳收好剛剛的嚴肅神色,無奈一笑,轉(zhuǎn)過頭,看到舞動著手臂大喊‘給我三文錢’的宋瑜以及她手上的糖串,想起那包沒有送出去的京城風味簡記酥糖,問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拾京:“吃糖嗎?” 拾京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嘗嘗吧?!蹦狭此樕媳砬槲樱嫠隽藳Q定,想也沒想,抓住他的手撥開人群,前去買糖順便幫宋瑜付賬。 拾京下意識地掙了一下,南柳回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落下,稍稍松了手,問他:“不喜歡?” 拾京沒再動,輕輕搖了搖頭。 南柳笑道:“你們蒼族是不讓男女這么接觸嗎?” “讓的?!?/br> 拾京這句回答完全是云州口音,又乖又軟。 “那就是因為我是外族人,所以你有顧慮?” “不是?!笔熬┱f完,又強調(diào)了一遍,“真的不是。我沒有不喜歡外族人……” 南柳放心地握著他的手,笑著說:“那我就這么牽了?!?/br> 封明月放飛祈愿燈,遠遠跟在他們后面,看著南柳握著拾京的手,他認真地思考起了二人的可能性。 依皇上的意思,南柳再懶散將來也要入朝輔政,她的婚伴自然還是要在京中大族挑一個有才干的做助力。 小狼崽是云州人,是蒼族人,想來字不認得幾個,更無家世支撐。學識家世都無優(yōu)勢,恐怕難了。 封明月?lián)u了搖頭。 “不成,這倆肯定沒戲?!?/br> 南柳到糖人攤位時,宋瑜坐在旁邊的石堆上,雖穿著春衫輕紗罩,但她依舊翹著腿,手指轉(zhuǎn)著六瓣花梗,斜眼看著南柳,滿目艷羨。 南柳笑罵:“只三文錢就讓我來付?” 宋瑜委屈:“我換完衣服忘裝錢袋了?!?/br> “出息?!蹦狭〕鲥X袋,把拾京拖到身邊,問他,“要哪個?” 小車前扎著好多做好的糖人,拾京彎腰看去,賣糖老翁澆著糖汁,見他目露好奇,一個個挨著給他介紹。 拾京跟賣糖老翁說著話,長發(fā)傾瀉至腰間,宋瑜手癢,伸手就去摸。 南柳眼尖,一巴掌把她手拍開:“干什么?” 宋瑜連忙抽回手吹氣:“小氣,摸都不讓摸,又不是你的頭發(fā)?!?/br> “你認識嗎?一句話不說就伸手。” “……你不是認識嗎?咱倆認識,你跟他認識,我跟他自然也認識?!?/br> 南柳好笑:“哦?這么說,我能牽著他手,你也能?” 宋瑜哎喲一聲,捂臉道:“柳南柳,你也不覺得這話臊得慌?!?/br> 這倆動靜一大,拾京詫異轉(zhuǎn)頭看向這邊。 宋瑜連忙抓住機會,從雙手中抬起頭問他:“哎,你頭發(fā)真的假的?” 拾京不解:“頭發(fā)還有假的?” “我爹我大哥二哥我三哥,頭發(fā)全都是假的。”宋瑜指著自己腦袋上的頭發(fā),“俗話說,爹禿禿一窩。我爹禿,我哥哥們都禿,出門就拿豬鬃捆成辮子續(xù)上,能續(xù)好長。幸虧我老娘生了我,不然家里真要禿一窩?!?/br> 南柳笑的喘不過來氣。 宋瑜是崖州人,咬字習慣不太一樣,口音比較重,語速也快,拾京聽了個半懂,面無表情看著周圍人笑。 宋瑜見他不樂,心想,這小哥美是美,但似乎不太好相與。 冷,太冷,笑都不笑。 拾京挑了個角鹿,拿在手里發(fā)呆,沒舍得吃。 南柳問后面跟來的封明月:“明月將軍要什么?” 封明月隨手拿了一個,笑道:“好久不見這手藝了,好懷念!” 南柳一齊付了賬,宋瑜見到封明月也來了,立刻端正坐好神色拘禁,乖乖打了招呼后,她尋了個沒頭沒尾的理由,慌張?zhí)恿恕?/br> 封明月笑:“宋瑜這姑娘,瞧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實慫的連我這么和藹的人都怕。雁陵呢?” 南柳看了拾京一眼,答:“放她假,跟東營的人玩去了,指不定等會兒就能碰上。” 封明月了然。 定是南柳和拾京有約,雁陵為避免尷尬避嫌去了。 拾京依然沒想好要不要吃這根鹿形糖,舉著糖盯了好久。 見他舉糖不吃,封明月聊起了正事:“拾京,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暫時不用考慮要不要吃掉鹿,拾京松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封明月。 封明月說:“我是懷遠侯,西南三州總將封明月。” 拾京沒多少反應(yīng)。 這也在封明月意料當中:“我呢,明日想去見見你們族的族長,到時候,能否麻煩你幫我做譯者?!?/br> 拾京收起剛剛的迷茫神色,認真問他:“你要和族長談什么?” 封明月微微點頭,直覺到他應(yīng)該很可靠,答道:“也沒什么。明日先敘敘舊,定下正式商議的時間,主要是……” 煙花靜歇間隙,似有槍聲傳來。 封明月停了下來,轉(zhuǎn)了方向,皺眉仔細再聽。 南柳微訝:“舅舅……是我聽錯了嗎?” 碧湖西面玉帶林方向突然響起示警聲,是駐軍的緊急集合鐘。 邦——邦——邦—— 三聲示警定了大概位置。 封明月道:“哈什山方向,涼州邊界?!?/br> “可是出什么事了?” 封明月也不慌:“無事,肯定不會出大亂子。你們先玩著,我去看看?!?/br> 封明月剛走沒多久,南柳聽到了陣陣低沉的牛角聲,從耳朵鉆到人心里去,讓人心慌。 拾京眸光一滯,撥開人群朝回走。 “拾京?” 拾京頓了一下,回頭望了南柳一眼。 牛角聲未停。 碧湖邊的人群都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