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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扎入他腳邊的土中,帶起的小風(fēng)吹動了他垂下的發(fā)。 見人沒事,宋瑜把心吞回了肚子里,撒腿跑來。 拾京拽出泥土中的長\槍,交還給宋瑜。 宋瑜驚訝不已:“小哥反應(yīng)挺快的嘛!” 拾京沒說話,低著頭玩著手中的零件,風(fēng)一吹,腰后的長發(fā)跟教場地上的綠草一樣,泛起層層波。 宋瑜覬覦他頭發(fā)已久,一時沒忍住,蹭了蹭鼻子,偷摸往前走了一步,極快地伸手摸了摸他垂下的發(fā)梢,手指尖剛碰到發(fā)尾,拾京一個閃身避過了。 宋瑜遺憾,抬頭見拾京皺眉看著自己,臉上表情陰郁,嘴抿成線,不情愿地沉著。 宋瑜紅著臉抽了抽鼻子,問道:“哎,你這個頭發(fā)都是自己編的?挺好看的?!?/br> 拾京卻不答話,他反手把頭發(fā)繞了一圈放在身前,退后半步,仍是盯著宋瑜,眼神萬分不滿。 宋瑜被他看的有些難堪,訕訕道:“至于嗎,我都沒怎么碰到,我就剛剛摸到你頭發(fā)絲兒,就一下!” 拾京卻垂眸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姚檢走來,直截了當(dāng)拍了宋瑜的后腦勺。 “手賤。摸人頭發(fā)做什么!你沒有?!” “嘿,姚賤人,關(guān)你什么事啊!” “是你男人嗎你就摸?” 還真不是。 這下宋瑜無話:“……得,行,我的錯?!?/br> 姚檢反手背槍,對拾京說道:“她就這樣,手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腦袋簡單,想一出做一出,其實她本身沒什么冒犯的意思。” 拾京還不說話,心思好像不在此事上,他抬起眼,轉(zhuǎn)頭望著南柳的營帳,表情有一瞬間的怔忡。 姚檢又是一巴掌,拍在宋瑜腦袋上,像是打閨女:“道歉?!?/br> 宋瑜先還他一掌,癲狂完了,乖覺回來跟拾京道歉:“哥哥我手狂,不是占你便宜的意思,下次我摸之前會先問你給不給摸?!?/br> 聞言,姚檢毫不吝嗇地給了她屁股一腳:“娘的,還有下次?!” “……也是?!彼舞づ牧伺钠ü桑瑯O快地反應(yīng)過來,“你明兒就被南柳騙走了,可能沒下次了。” 這么一想,好吃虧,剛剛那下沒摸過癮。 宋瑜饞巴巴的看著他的頭發(fā),心說:“這小哥的反應(yīng)力好快,敏捷度也挺厲害的,竟然能躲過我……深藏不露啊?!?/br> “小哥你多大年紀(jì)啊?”宋瑜沒心沒肺,想拜個靶子認(rèn)個兄弟好在他走之前摸一把頭發(fā)。她這個看到漂亮長發(fā)就想摸的壞毛病改不了,有癮,癮不解了難受,“哪年的,不然咱認(rèn)個兄弟做做?!?/br> 拾京想了想,說道:“螢珠星升了十次,可能有二十個春夏。” “什么玩意?”宋瑜咂咂嘴,換了種問法,“你能說個我們聽得懂的時間嗎?年號曉得嗎?比如我,建元四年出生,比如姚檢人,建元元年,你呢?你算算?!?/br> 拾京想起阿爸念叨的換算方式,試探道:“年號?永熙二十一年……” 此話一出,宋瑜和姚檢都愣了。 這是年號不假,可永熙這個年號,是前朝的。 “這不是……前朝年號嗎?”宋瑜嘴快,“可前朝哪來的二十一年,永熙十八年就改建元了?!?/br> 姚檢把她撥到了身后,示意她不要說話。 姚檢給拾京解釋道:“可能你阿爸是前朝沒亡時進的玉帶林,不清楚情況,我們早就不用永熙了,用建元。永熙二十一就是建元三年,今年是建元二十三年,你幾月出生的?” 拾京說道:“是秋天,蒼族不記日月,不過生辰,只跟星來,螢珠星升空八次就算成人。我阿爸他雖然記著年,但具體是你們這里的哪一月哪一天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能推算個大概,八月或九月,天空無月那晚出生?!?/br> 聽他是建元三年出生的人,宋瑜又跑到前面來,搶著說:“哥哥,我剛剛叫你那聲不虧,咱打個商量,我有三個哥哥,我那三個哥哥頭發(fā)加起來都沒你長,更沒你這么黑這么亮,我特別的、發(fā)自肺腑的,想摸摸你的頭發(fā),感受一下好頭發(fā)的手感,一下就成!真不是占你便宜,我叫你一聲哥,你讓我摸下頭發(fā),不虧的?!?/br> 拾京又皺眉,但這次沒拒絕,微不可查的點了頭,不知在考慮什么,看樣子,似是在等宋瑜過來摸。 姚檢要揍宋瑜,被她靈活躲開。 見到拾京沒拒絕,宋瑜這姑娘高興地嘿嘿笑著,繞到他身后,不由分說地伸了爪子,跟看綢緞一般,捧著他的頭發(fā)咋舌,“這要讓我娘瞧見了,準(zhǔn)又該嘮叨跟錯了人,被我爹坑了三個稀發(fā)兒子,未老先禿,我大嫂夏天就該生了,可千萬別再是男孩了,大哥可承受不起代代禿。哎,結(jié)親就該結(jié)個你這樣的親,頭發(fā)好,夜里頭躺床上相互摸著也舒服……” 姚檢見她都想到晚上去了,差點忍不住要跳起來揍她。 拾京轉(zhuǎn)身,按住宋瑜的衣袖,把她的手捋了下去。 “不一樣……”他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宋瑜過了把癮,笑容滿面,樂呵呵問:“什么不一樣?” 拾京淡淡看了她一眼,猶豫了會兒,朝南柳歇息的營帳走去。 宋瑜回想著手感,舒服的嘆了口氣,姚檢見了,歪嘴嘲道:“看你那惡心樣,公主瞧見肯定要給你喝一壺。膽兒肥了,為了過手癮連命都不要了,還敢去占他的便宜?!?/br> “你話說的太難聽?!彼舞ご炅舜晔种?,“什么叫占便宜?這叫欣賞懂不懂?” 姚檢見她仍理直氣壯‘恬不知恥’,嚇唬她:“噥,他告狀去了,捧著人家頭發(fā)想到床上去,你就等著公主削你吧!” 宋瑜一記黑虎掏心,姚檢撒腿就躥,宋瑜攆在他身后大叫:“爹的,你嚇唬三歲小孩兒呢,他那種天真樣要是會告狀我宋瑜給你打一年的千秋酒喝,姚賤人,看招!” 南柳無精打采平躺在榻上抬頭望著帳頂,雁陵剛察看完明早回京的車駕,回來見她臉上無笑,神情蕭索,問她:“怎么了?不舍得云州?” 南柳如干涸的河流,說出的話和現(xiàn)在的人一般,沒一點精氣神:“我在想,是語言不通的問題,還是他真的是那個意思……” “妖精嗎?又怎么了?” “他說跟我在一起不舒服。” 雁陵簡短猜測:“病沒好?!?/br> 南柳無聲感謝她的安慰,并加上一句:“跟我在一起,沒有歡喜之情?!?/br> “……他煩你?”雁陵擦拭著香爐,說道,“不能吧?你倆笛聲傳情大半個月了,他要煩你,那時候就不會搭理你。是不是你理解錯了?” “不知道,想不通。” 裴雁陵頓了頓,猜測:“也有可能他知道要依靠你出林找他父族,所以一直承受你的好意,后來你定是按耐不住一下子太明顯,所以讓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