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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guān)系,他是不是舊人之子,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能掉進任何政局勢力中去。 皇帝的意思,江蕊明白。 要讓他安全,也要讓他遠離朝政,舊事還不能讓公主知曉,對他的處理也不能讓公主不滿。 江蕊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后,只得自告奮勇領(lǐng)了這個麻煩。既然他已經(jīng)來了,那就讓他處在這暴風(fēng)雨中心吧,越接近敏感點,反而越不引人懷疑,而裴家的這個侯爵,正適合做拾京的避風(fēng)港。 裴家與昭王息息相關(guān),是敏感中的敏感,卻巧妙地避開了朝政中心以及勢力爭奪,是站在眾多勢力中間,最安全妥當(dāng)?shù)幕庶h。 可想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江蕊萬萬沒想到,拾京這么能招惹麻煩。 江蕊憂愁自語:“不知公主是否能明白陛下的苦心……” 可惜,南柳不明白。 她到底還是年輕沒經(jīng)驗,只心亂如麻的想如何讓皇帝接納拾京,未考慮其他。 回宮路上,南柳趁此機會,跟皇帝說了推遲大婚,給拾京三年時間歷練機會的想法。 皇帝惱怒:“你說什么?給他三年,讓他在朝中占一席之地,拜三品職,讓朕好封他做你的王君?!” 南柳態(tài)度堅決:“是,就是這個意思?!?/br> 皇帝抬起手,想一巴掌打到她臉上,又不舍得,把手狠狠拍在車輦的扶手上,恨聲道:“想都不要想!” 她的回答在南柳意料之中,她無所謂道:“傅居和陸澤安,我哪個都不要。” 這話像挑釁,也像氣話,不管怎樣,這句話的語氣,能刺傷九五至尊。 皇帝氣的臉色發(fā)白,手抖著,按下心頭怒火,冷冷撂下話:“你若再說,朕明日就下婚旨!滾下去!” 車輦欲進內(nèi)宮,南柳還需在外殿問政。 南柳依言跳下車,卻忽然一笑,直接跪在旁邊,說道:“若母皇降旨賜婚,兒臣只接有拾京名字的?!?/br> 宮人們嚇得跟著她跪了一地,皆頭冒冷汗。 一片寂靜中,南柳聽到皇帝說:“擺駕寧和宮!” 皇帝身邊跟了多年的老宮人猶豫道:“陛下,公主她……” “就讓她跪著!!” 宮人們連忙站了起來,跟著皇帝的車輦離開了此地。 南柳無聊地摸著袖口的牡丹繡,抬頭看著天。 “不好,跪的時候不對。” 她這么說,可不是想明白了現(xiàn)在求婚旨時候不對,她純粹是指今天的天氣,不適合跪。 今日天陰云重,空氣濕,估計不久就該下雨了。 果然,不久之后就起風(fēng)了,冷風(fēng)似刮透了她的衣裳,直接往骨頭里鉆。 南柳想,如果北舟好好的,她以后只當(dāng)個輔政的閑散公主,是不是求婚旨時,母皇就不會發(fā)這么大脾氣? 可是沒有如果。 南柳理解皇帝現(xiàn)在的難處,她不是當(dāng)儲君的料,這誰都明白,可現(xiàn)在,母皇卻不得不讓她抗下重任。 南柳忽然想到,如果以后換個說法跟母皇談,會不會母皇一時心軟就同意了?比如。比如告訴母皇,接儲君位,她已經(jīng)是百般不愿了,若是再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大婚,這輩子她就沒什么活頭了。 是的,她或許可以用儲君位來做籌碼…… 南柳幻想完,在第一滴雨落下時,又憂傷地想:“做什么美夢……根本不行……” 她什么籌碼都沒有,什么談判資格也都沒有。 只能跪在這里,跟傻子一樣,等第二天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再接著,十三州的百姓們都知道了之后,給母皇施壓。 這是下策。 南柳跪在地上時,就已經(jīng)知道,此舉是下策。 但起碼……起碼能保住拾京的命。 十三州的人都知道公主為一個蒼族男人下跪求婚旨,這樣一來,母皇就是再生氣,也不會拿他的命威脅她了。 快入夏了,雨一來,氣勢兇猛,暴雨砸地,濺起的水花都能迸濺到南柳的頭發(fā)上。 有宮人疾跑來給她撐傘,南柳笑道:“芽兒啊,省省吧,這雨勢,根本擋不住?!?/br> 宮人埋怨道:“殿下好糊涂……” “你說,我這么跪著,母皇會心疼嗎?” 宮人道:“殿下最無情,刀子都往人心里捅,陛下定心疼壞了,可……可這怎么能讓殿下起來,殿下想想辦法,不如……不如暈過去,討個軟,好讓陛下讓你起來……” “我若把臺階遞過去讓她下來,那今日就算白跪了?!蹦狭税涯樕系挠晁?,說道,“這雨最好再下久一點,讓我再慘一點,母皇不來,把父君招來也行。只要父君心疼我,讓我起來,這事就好商量了……” 柳書名看著外面的雨,慢慢繞著書案轉(zhuǎn)了幾圈,等了一會兒,見外面的雨依然不見收勢,忍著焦急,停下來想了想,喚來人:“去侯府接人,給她換個撐傘的人,看她還能跪多久?!?/br> 什么都好說,唯有此事,他需和皇帝站在一起,半步都不能妥協(xié)。 南柳跪著,膝蓋酸痛,又浸在冰冷的雨水里,冷的她只哆嗦,為減輕些痛苦,南柳只好閉上眼默背些文章,讓自己不去想那雙沒經(jīng)思考就跪下去的倒霉腿。 后面的人給她披上了一件厚實的斗篷,還細心的替她卷起衣擺。 雨傘似乎比之前管了些用,遮擋住的雨多了點。 南柳身上暖和了些,腰桿又直了些,心中默默將自己還能支撐的時間又延了一些。 忽然,紫色的電從天而劈,落在地上,緊接著是一聲雷響。 春雷乍響,南柳受到驚嚇,抖了一抖,自嘲道:“還真是……倒霉?!?/br> 身后,拾京問她:“你怕雷響?” 南柳一驚,比聽到雷還要害怕,轉(zhuǎn)頭一看,更是魂飛天外。 拾京看起來比她慘,渾身上下都是濕的,白著一張臉,紅紋都黯淡了不少,雨水順著粘在臉頰的發(fā)絲滑落,好像還蒙著仙霧,水汽氤氳的,猛的一看,跟剛從熱水里撈出來的落水妖精一樣。 南柳表情錯愕,千算萬算,沒想到父君給她來了這么一招:“怎么是你?!” 拾京彎起嘴角,給她笑了笑,說道:“有人讓我進宮來給你撐傘。” 南柳心疼的不行,連忙握著他的手,哈了口氣:“什么時候來的?!冷不冷……你來就不會說句話嗎?!” 氣死了。 “把傘扔了扔了!還給我撐什么傘!”南柳從地上連滾帶爬的扶著他站起來,“誰讓你來撐傘的?讓你來你就來了?你傻了,沒見外頭下雨?” 拾京看著她,說不清臉上是什么表情,眼里又翻滾著什么情緒,他問她:“你是因為什么跪在這里的?為我嗎?” “感動嗎?”南柳吐出一口雨水,抱住拾京笑道:“這次沒說錯,還真是因為你跪的。拾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