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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不能反悔……” “你知不知道,明天……明天,十三州的百姓都會知道,大同的公主,為了一個蒼族男人,在雨中跪了兩個時辰請旨大婚……這對你有好處,母皇再震怒,這下也不會動你……” 拾京輕聲道:“就是我了?!?/br> “對,是你了?!?/br> “不變?” “肯定不變。”南柳笑著說,“吃都吃了,還能吐出來?這事就這么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可能也是萬字更新。 時間不定。十點肯定碼不出來。 今天突然就冬令時了……時差又少了一小時,早上爬不起來,所以晚了點…… ☆、第55章 祝福 日出時分,屋里還昏暗。南柳挑燈起身, 把人從床上拉起來, 撿起地上的紅布, 思考著怎么給纏到他頭發(fā)上。 南柳回憶著之前見到的纏紅發(fā)帶的蒼族男人,比劃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纏。他頭發(fā)滑,南柳索性玩起來, 隨便擰了幾下,繞上紅發(fā)帶打了個結(jié)。 拾京摸了摸腦后的頭發(fā),睡意頓消, 摘下發(fā)帶,嫌棄地對南柳說:“是不是不必指望你給我梳頭了?” 南柳手指繞著他的發(fā)尾, 斜躺在床上, 瞇眼笑道:“我以后練練,練熟就好了?!?/br> 紅發(fā)帶嵌入發(fā)辮, 一路順下來, 在發(fā)尾打上了結(jié),拾京問南柳:“你今天都要去哪?” 南柳沒回答他的問題, 只看著那根和青絲相纏的發(fā)帶,忽然起身, 拿起桌案上的毛筆,在垂下來的紅布一角, 寫上了自己名字,墨汁暈開,封榮二字撇捺糊成墨點, 拾京道:“好好的紅布……” “我樂意!”南柳放下筆,舔了舔他的唇角,小食一餐后才放開他,說道,“你今天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好和昭王爺學(xué),讀書也不能拉下,我今天可能會很忙……若是有事,我會遣人來告訴你。” 拾京穿好衣服,挽著袖子,把昨晚摘下的銀飾一個個戴了回去,問她:“他們都說你在接手政務(wù),都有什么?” 他無心一句話,讓南柳心里難受的透不過氣。 那些事她不喜歡,也不擅長,想起就覺得累,但她不得不做。 北舟現(xiàn)在的身體和紙糊的差不多了,之前還有點精氣神,現(xiàn)在連說話都沒力氣,每換完血,他醒過來,就像刀把紙又削薄了一層,稍微來點風(fēng)吹草動,就怕他倒下去再也起不來。 南柳之前飄忽雀躍一晚的心現(xiàn)在回到了凡塵俗世,想到面前的諸多事物,無力道:“什么都有……別問了,你吃好飯,我走了。” 拾京送她,院門開后,雁陵早就穿戴整齊候在門外,見他們一起出來,說不出心中是何滋味。 “宮里昨晚來人傳話了,讓你一早就到宮里去。” 南柳慢慢轉(zhuǎn)著衣袖,整理衣衫,無精打采道:“我知道?!?/br> 拾京問:“要緊嗎?” 南柳扯出一絲笑,把他鎖心環(huán)上的九瓣蓮轉(zhuǎn)正,說道:“沒事。你今日若有空,就去看看北舟和封澤,他們昨天來報,北舟昨日醒了,你去替我看看他精神如何。” “好?!?/br> “我走了?!蹦狭栈厥郑米约旱囊陆?,邁步離開,走了幾步,忽覺身后一暖,拾京抱住她,在她耳邊說:“想我了就來找我……” 南柳淺笑道:“好?!?/br> 南柳離開后,拾京見天色還早,制造辦尚未開工,于是出門到東街找延半江。 之前在山上見到延半江時,延半江給了他個暗號。 回到來時的地方找她,不是離開京城回到云州的意思,而是指他剛進京時住的地方,用的身份。 拾京走到東街拐角巷中的那個茶樓,敲了敲側(cè)邊的門,好久之后,門內(nèi)問他:“什么事?” “我找……花娘?!?/br> 延半江到了京城的這個茶樓之后,就變成了指導(dǎo)樓中伙計們煮茶烹茶的老師傅,口音一變,稱自己是從連海州來的花娘。 門半開,那人露出半個身子,謹慎地看了拾京一眼,瞧見他臉上的紅紋,愣了一下。 “是你,你找她有什么事?” “有事要說,她告訴我若要聯(lián)系她,就到這里來。我之前一直住這里的,你沒忘吧。花娘她在嗎?” 那人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才點頭:“你等著,我叫她出來。” 拾京入住茶樓后院時,茶樓中的伙計還不是這種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這些天京中到處是巡防兵,重點查茶樓里的神風(fēng)教秘密集會,因而茶樓里的人也都惶惶不安,如此謹慎實屬正常。 拾京站在街對面的屋檐下等延半江。 其實今日找來,沒什么大事。 蒼族有個規(guī)矩,蒼族男人第一次戴上紅發(fā)帶后,要去巫女那里接受祝福,之后再回到家中,告訴母親準備四色衣,母親不在的,需讓長親準備四色衣。 拾京知道他現(xiàn)在有個姓,姓江。有個干娘,叫江蕊,是裴雁陵的母親。 但實際上,江蕊對他并不是長親的感覺,倒像奉命行事,走個過場。 因而,戴上紅發(fā)帶后,拾京第一個想到的長親是延半江。 延半江為人謹慎,即便是睡覺也從不卸去偽裝,而且什么時候什么裝扮她記得很清楚。 正如現(xiàn)在的她,是當(dāng)初跟茶戲隊的人進京住進茶樓后的打扮,瞇縫眼,一臉麻子,身材臃腫。 這個形象的身份是京城望川茶樓的巧手胖花娘。 延半江睡眼朦朧地從小巷里鉆出來,瞧見站在街對面的拾京,打著哈欠走了過去:“這還沒到初五,你來有什么事?” “有?!笔熬┬Φ煤荛_心,轉(zhuǎn)過身讓她看,“阿娘看出來我哪里不一樣了嗎?” 延半江瞇縫眼努力瞪著,說道:“轉(zhuǎn)過來……之前見你時就瞧見了,小公主連九瓣蓮都給你了,我還真有點不敢相信。封晚云的女兒,不像她,倒像她前頭那個夫君,政務(wù)不行,扶不起來,但在癡情路上走得歡騰,這還不把她老娘給氣死。” “阿娘你說什么呢?”拾京說,“變化在頭發(fā)上,不在身上?!?/br> “頭發(fā)上?” 可憐延半江實在不了解蒼族的習(xí)俗,雙眼發(fā)直地看了半天,說道:“看到了,那個小公主把名字都寫上了?!?/br> 延半江打了個哈欠,調(diào)侃道:“怎么?難道你人是她的了?” 拾京點頭,語氣愉快:“差不多快對了!意思一樣!” 延半江驚嚇:“???!難道是真的?昨晚的事?” 拾京把頭發(fā)甩到身后,覺得她要猜對了,高興道:“什么是真的,你快說出來,我來告訴你你猜的對不對?!?/br> 延半江張著嘴,好半晌沒能閉上,過了一會兒,眼神飄忽地問:“昨天公主暴雨中跪在昭陽宮為她帶回來的那個蒼族男子求皇帝的婚旨……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