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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此時不能出半點馬虎……” 這不是很明白嘛,北舟笑瞇瞇的點頭,又問她:“你知道,若是全線開戰(zhàn),就我們現(xiàn)在國庫的銀子,能撐多久嗎?” “九軍用度可撐……半年。”南柳說完,又搶著補充,“可是不能這么算,歷朝歷代要是全線開戰(zhàn)都不會寬?!?/br> 北舟只是搖頭:“我只是讓你知道,我朝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不戰(zhàn)就能解決問題,是最好的辦法。長線無戰(zhàn),可這些年,小戰(zhàn)何時停過?明月舅舅三年多沒回京了,南柳,你應該知道,母皇并不是因氣你才下的婚旨……這時候,你不能成為變數(shù)。我身體垮了,你的婚事就不是小事……” 南柳小聲應道:“我知道?!?/br> “那你知道,朝中還有多少想與神風教分一杯羹的舊黨嗎?” 北舟的這句話驚到了南柳:“朝中竟然還有舊黨?!” 北舟輕輕噓了一聲,湊到她跟前,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名字,其中一個驚到了南柳。 南柳突然睜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著北舟:“怎么會?。俊?/br> 北舟表情淡然地說:“怎么不會?他們都是變數(shù)。我朝二十三年,母皇在朝政中還不能做到得心應手,每一步都很小心,就是怕這些變數(shù)。這么說吧,神風教根本就不是大敵,我們最該提防的,從來都是內部?!?/br> “可陸笑汝……” 北舟輕輕咳了幾聲,依然語氣平靜地說道:“她是能臣,也是狐貍,想得兩頭好。朝中這些人不在少數(shù)。神風教不成氣候,她們就還是我朝能臣干將,但若是你不成氣候,她就要做下步打算了……我還能撐時,母皇有想過用你穩(wěn)她,是真心考慮過你和陸澤安的婚事。但……母皇終究還是不忍心,不愿用你的婚事穩(wěn)陸家。再說,我現(xiàn)在出了意外,你就是以后的儲君,從我出事那天起,你的王君就不會是陸澤安,陸家太不安全。何況,現(xiàn)在的你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用婚事穩(wěn)陸家,可能更危險。母皇雖看不上傅居,但對于現(xiàn)在的你來說,傅家才是最穩(wěn)妥也最安全的。你要懂我們的苦心……” 南柳半晌沒能反應過來,尚在震驚中:“她竟然……” “小孩兒,你不是不懂……以后提防著陸家。母皇和父君都知道,我這是特地給你提個醒。如今,你的婚事落在傅家,陸家用你當跳板掌權的心思就落空了,接下來他們最好沒什么動作,要是有……好日子就到頭了,你不能再單純下去了,要快點成熟起來?!?/br> 北舟說完,郁郁嘆口氣,扶著她下車回府,秉退侍人,讓南柳提著燈,他撐著傘,拉著南柳緩步走在雨中。 南柳半晌無話,這才完全知道了,到底為何要拉陸家來她這婚事中遛一圈。 她握著燈,走了一會兒,抬頭見北舟的臉色,心中微痛,說道:“北舟……招醫(yī)圣旨還在,肯定能找到神醫(yī),你好好活著,不止三年,你還能長命百歲。” 北舟淡淡笑道:“算了吧,你心里清楚我這身體現(xiàn)在怎樣……南柳,哥哥還是那句話,你不能在逃避了。我懂的,你都懂,你不是不會,而是不想。朝政大任,你不是不能扛,而是不愿挑到肩上?!?/br> “我不想為那些……拋開我想做的,我想要的……” “南柳,那你告訴我,你想要什么?”北舟的臉在雨霧中,無血色的白,精神氣兒像如紙一樣的薄,似乎會受到這落雨驚擾而消散,他慢慢說道,“你說,你想明白了嗎?我比你長了半個時辰,我從小就知道了自己方向,我有我要做的事,是不是就因如此,才讓你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南柳沒說話,依然緊緊捏著北舟的袖子,眼中析出兩簇光,慢慢從眼底燃起:“我已經(jīng)找到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br> 北舟嘆息:“南柳,情愛……不是?!?/br> “算?!蹦狭?,“情愛也是?!?/br> 北舟沉默半晌,走到花廳,慢慢瀝傘上的雨水,拉著南柳進去,一盞盞點燃燈,他做完這些,才似想完要怎么說,慢慢道:“好,算它是??赡阋檬裁词啬氵@份情?” “我是要守著份情,但……”南柳深吸口氣,閉上眼,輕問道,“我要守他,而且我現(xiàn)在知道要拿什么才能守住這份情,可要是這樣,接下來的第一步就是要先傷他,違背誓言,做一個薄情寡義之人,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北舟從側堂取來一壺茶,慢慢倒進杯子里,沒有回答她。 南柳緩了一下,看著他沏茶,并未在意,又道:“北舟,我知道的……你也在騙我。婚旨下來后,我這輩子無大事不得廢君。自古以來,除了延明帝,哪個敢立二君的?而且,我不喜歡傅居,我不會立什么混蛋二君。傅居也知道,他和我成婚也是迫于婚旨和責任……這樣的關系,我們能維持多久?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到頭來,我兩邊都對不起,我哪個都辜負了,我這是在逼拾京委曲求全!” “那你說,怎么辦?”北舟微皺著眉將茶喝盡,放下杯子,把茶具挪過去,似是沒打算給南柳沏茶,自己坐下來,淡淡道,“婚旨已經(jīng)下了,明日你要到傅府言喜,這就是定了,你跟我說,你什么打算?” 南柳看著跳躍的燈花,說:“……我裝病吧。” 北舟滿眼笑:“你現(xiàn)在就病的不輕。” 南柳撲過來,把臉埋在他懷中,閉上眼,不再說話,靜靜的呼吸。 北舟道:“你喜歡他?!?/br> 南柳臉埋得更深了一點。 “我知道,你那天,心中的欣喜,我能感覺的到,不會假。我很高興,你知道了真正的歡喜是什么……”北舟摸著她的頭發(fā),“南柳,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之前,我們愁喜同擔,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你的苦楚你的欣喜,我都感覺不到了……” 南柳一僵,連忙抬起頭看著他:“你想說什么?” 北舟沉默好久,才緩緩說:“南柳,我知道我這半條命從哪里來……我不能讓你們再這樣做了。我終于知道你那天,為什么是那種表情……” 南柳一愣,忽然明白了他在說什么,又氣又急:“是誰告訴你的??!” “我一直在懷疑,直到上一次,我看到了。上一次的那孩子我之前見過,可他死了。”北舟眼中浸滿悲傷,“我不能這樣,南柳,我不愿這樣活著,命是什么,我就接受什么,人都會死的?!?/br> “你不能!”南柳急哭了,緊緊抓住他的衣領,“誰都好,但你不能!!我只有你了,你不能存這樣的心,想都不能想!” “你理解我?!北敝壅f道,“這世上,只有你知道我想什么,知道我會為什么悲傷,會因為什么難過。” “北舟……北舟不要,北舟你想想母皇和父君,你想想我,沒有你,我怎么活?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