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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出確切無誤的圖紙拿去量產(chǎn)。另一個,就是他所說的,能炸開墨玉潭石堆的高火力火銃,當(dāng)然,這玩意被傅居稱為炸墳槍。 趕工剛開始時,傅居還能派上用場,然而這幾天,傅居八分神魂都在蒼族遷族一事上,完全不理會趕工任務(wù)了。 在傅居第八次找理由,慫恿他一起到玉帶林深處慰問看望族人時,拾京后知后覺到,傅居可能也中了宋瑜口中的‘蒼族毒’。 拾京問他:“告訴我實話,你想去玉帶林做什么?” 傅居圍著桌子轉(zhuǎn)了一百零八圈,一拍大腿,決定說實話:“我想關(guān)心一下你的族人,尤其是關(guān)心溪清?!?/br> 拾京在震驚中,下意識道:“傅居,她很討厭外族人,非常……” 意思是,你不要去討她的厭煩了。 傅居說道:“我可以的,我可以講道理,說服她的?!?/br> 在拾京一言難盡無法理解的表情中,傅居又道:“我們傅家口才都好,我可以說服他們遷族,也可以說服她接受外族人……對,我可以的?!?/br> 拾京仁慈地沒打擊他的自信,指著圖紙,只問他:“你這一旬的任務(wù)完成的如何了?” 傅居壓根沒聽,拔腿跑出制造辦,又找嵐城的官員商議遷族和談的事了。 拾京嘗試著給南柳寫信,順帶提了傅居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說他可能看上溪清了,很明顯,制造辦的人好像都知道。 南柳的回信并沒有對此事做任何評價,一言半語都沒有,但,隨信寄給傅居的,是梁修遠(yuǎn)揍他的那根雞毛撣子。 這可能是傅尚書的意思。 傅居雞毛撣子在手,頓時明白了這是有人通風(fēng)報信,跳起來就到隔壁找拾京算賬了。 拾京滿院跑著躲,手上擺弄著工坊剛送來的零件,還不停歇地拼著他的炸墳火銃。 延半江就是這時候找上門的。 拾京沒注意到門口來的誰,傅居要打他這個告狀人時,一點(diǎn)都不懶,跑得特別快,追的拾京只能比他跑得還快才能躲過他的雞毛撣子。 兩個人就這樣忘我的在院子里來回跑圈。 制造辦的其他人都該做什么做什么,見怪不怪。 不過私下里,他們把這兩個關(guān)系相當(dāng)特殊的人,稱二怪。 想來想去,不知道先同情他倆誰好,于是大伙一致同意,最值得同情的人,應(yīng)該是遠(yuǎn)在昭陽京的公主。 正經(jīng)的王君被蒼族人下了降頭,天天跑著要給蒼族人找金屋安置。 外子則是個怪胎,一心要炸埋他爹的墳。 唉…… 越是和這兩個人相處,制造辦的眾人就越覺得公主無辜可憐。 延半江見到院子里這種瘋張情形,把江司郎在不在這句廢話話咽進(jìn)肚子里去,用蒼老的聲音沉聲呼喚:“拾京啊,到大爺這里來?!?/br> 拾京聽見聲音,抬頭又見門口那個灰胡子老大爺沖他眨了眨眼,熟悉的壞笑,于是轉(zhuǎn)了個彎,跑到了延半江面前,很機(jī)靈地說了句:“張阿爺好,好久不見了。” 隨口給延半江按了個姓,延半江抽著眉毛,欣慰地想:“我這傻兒子長大了,不傻了……” 頗有成就感。 傅居順勢收了雞毛撣子,背在身后,站在門口等拾京這個告狀人談完事回來,準(zhǔn)備送給他迎頭一撣子。 延半江把他扯過來,低聲說:“我現(xiàn)在住城東第三巷子,最里頭那個小院子,我之前教你的那一串?dāng)堅聵钦信撇?,你還記得嗎?去,幫我買了,但是記住,要趁他們老板不在時買?!?/br> 拾京問她:“你現(xiàn)在就想?” “不,你若有空,今天先把他們家剛出鍋的糕點(diǎn)給我來半兩。剩下的,你就天天幫我看著,什么時候買了,送到我住的地方來就行。” 拾京好脾氣的答應(yīng)了:“好,我晚上給你送去。” 下午還要炸墳?zāi)?,拾京好心把此事安排在了晚上?/br> 延半江愣了愣,只好先忍著饞:“好,也行……” “什么時候去你都在那里等著嗎?” “差不多,一般情況下,我都在。” 拾京點(diǎn)頭,盯著延半江看了許久,看的延半江心里發(fā)毛:“怎么了?” 胡子沒粘對還是哪里出問題了? “阿娘到底長什么樣子,最初的那個琴娘,是不是你的原本相貌?” 延半江微微笑了笑,說道:“那個不是,那個比阿娘本身長的可好看多了,阿娘原本長的不好看的,所以才天天這樣。” 拾京微微搖了搖頭,不知是在否認(rèn)她哪句話。他空了一會兒,又認(rèn)真地問她:“阿娘是哪邊的人?” 是前朝舊黨,是神風(fēng)教,還是現(xiàn)在皇帝的? “我???”延半江摸著胡子,“困于各種情義,一天站一邊吧,哈哈?!?/br> 她說完,擺了擺手,提醒他進(jìn)門注意,拄著拐杖快步離開了。 拾京面無表情,一邊走進(jìn)門,一邊把手中的火銃頭裝好,在雞毛撣子要落在他腦袋上時,不緊不慢抬起火銃,對準(zhǔn)傅居,幽幽嚇唬道:“傅居,這叫清醒槍,一槍解百毒?!?/br> 傅居確實不能真打到他身上,再者說,這雞毛撣子分明是他爹娘寄來提醒他皮癢欠揍的。 傅居收回雞毛撣子,說道:“我跟你不一樣,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br> “你在做什么?”拾京擦著機(jī)芯,抬起眼皮問他,“你還記得你來這里是做什么的嗎?” “冥冥之中,自由天定?!备稻诱f道,“溪清于我而言,有種特別的吸引力,我喜歡這種感覺,讓我心尖發(fā)疼,如墜云霧不知南北的感覺?!?/br> “那又如何,她不會喜歡你的。”拾京說道,“而且,她將來要成為族長,血脈繼承,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讓她給你生孩子?!?/br> 傅居也道:“那又如何?我喜歡的就是我喜歡她的感覺,我比你清楚現(xiàn)實中有多少不可能,我沒求結(jié)果,也不稀罕要什么孩子,我就是喜歡。” 拾京抬頭,好奇又認(rèn)真地問:“……不在一起也無妨?” “如果可以,當(dāng)然要爭取。但我知道不行,所以我沒別的要求,說服她接受我,繼而接受我的好意,和我一場盡歡,讓我夙愿達(dá)成就可。自然,如果我無法說服她,我盡力了,也沒什么遺憾?!?/br> 這境界,確實沒得比。 拾京默然。 傅居說完,又借機(jī)評價了一番拾京:“我跟你不一樣,我比你有覺悟多了。你把溪清和公主,以及我和你,倒過來想想。反正我若喜歡,絕不會讓人夾在中間痛苦兩難,可你嘛……你自己知道你有多無聊無賴?!?/br> 拾京不出聲,傅居覺得,他可能下一秒就會裝彈開槍,讓他永遠(yuǎn)閉嘴。 傅居說:“我現(xiàn)在還在好奇,按理說,沒把事情鬧到大之前,皇上可以讓你永遠(yuǎn)閉嘴,消失在公主面前。而且那種辦法做起來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