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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么?” 拾京卻忽然笑了起來:“你想確定我阿爸的身份?” 這種表情,這種反應(yīng),傅居再遲鈍也明白了。 他奇怪道:“你知道你阿爸是誰?” 拾京嗯了一聲:“知道?!?/br> 傅居莫名奇妙出了一腦門汗,猶猶豫豫問他:“所以, 你是……確定了?” “你指什么?” “你爹……” “姓什么叫什么, 多大年齡, 家住哪里,我都知道了?!笔熬┌褮埲钡那侔迨蘸?,對傅居說, “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傅居問:“什么時候的事?什么時候知道的?” “回云州之前。”拾京說道,“所以才要回來,他們想把我爹挖出來,但他們不行,我不放心?!?/br> 傅居后知后覺到,這事可能該知道的人都知道。 拾京雖然未明說,但傅居基本可以確定他是誰。 如果是普通人,找到了直接就會說出來,不可能誰都不告訴。 但如今,他自己知道,皇帝和帝君肯定也知道,不然也不會給他調(diào)遣令,允許他離京回云州挖墳。 怪不得…… 傅居現(xiàn)在回想自家父親談起拾京時可說可不說的微妙表情,以及這里長期駐扎在這里尋找方法挖墳收尸的京翼衛(wèi),終于明白了皇帝和帝君不動他的原因。 傅居驚訝之后,陷入了可怕的平靜中。 當(dāng)年涼州火銃制造辦的火災(zāi)遇難人數(shù)對不上,裴古意的墓是空的,這都是朝中大臣們知道的事。 但不管怎么說,昭王的真假,該驗證的,二十年前就已驗證過。 現(xiàn)在在京城的昭王是真是假,傅居從來都不關(guān)心,正如他父親所說,不管真假,那都是昭王。 他也知道,就算是假的,皇帝在位期間,那也必須是真的,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確認(rèn)過的事情,即便是假冒的,那也不能說是假冒的,早已塵埃落定的事,尤其關(guān)系著國家皇位的,不能再改。 不過,有些事情并不像外界傳的那般黑暗狡詐。 就如今上登基這件事,本來并不會牽扯到昭王。 今上出身侯門,是熹帝的書伴,也是昭王的同窗。不管是延熹帝還是昭王,今上同他們的關(guān)系都非同一般,別人不敢開玩笑,她可以。別人不敢直言帝王功過對錯,她可以,別人不敢罵昭王不務(wù)正業(yè)游手好閑,她可以。 當(dāng)然,反過來也一樣。 昭王同熹帝說過不止一次,皇兄把皇位給云姐吧,你坐太浪費了,反正朝政都是云姐在處理,還不如干脆點,也好讓云姐名正言順一點。 這種送江山送家業(yè)的玩笑,昭王敢說,熹帝也敢答應(yīng)。 所以,無論從感情上來講還是從道理上來講,今上沒有殺昭王再找人冒充的必要,因為所有的朝臣都知道,皇后若要登基繼承大統(tǒng),昭王絕無意見。 更何況,今上登基,憑的是延熹帝留的遺詔,正大光明。 怎么看,都沒有昭王插手的份。 可改元初期,局勢卻動蕩不安,好多人不服新帝。 究其原因,是因為東南三州的總軍將馮翔說了一句話。 延熹帝駕崩前他在場,他認(rèn)延熹帝的遺詔,但他卻堅持稱遺詔上說的,是把大延的江山留給皇后執(zhí)掌,十三州依然應(yīng)該姓班。也就是說,繼承大統(tǒng),但并不是讓皇后改朝換代,皇后有沒有改元立新的權(quán)力,都應(yīng)等昭王回京后再議。 這話自說出口那日起,信的人就不少。 因為這種說法很有道理。到底是把皇位給你暫坐,政務(wù)暫理,還是讓你改朝換代,這確實是個值得談?wù)摰脑掝}。 因而,代表班延皇室的昭王的態(tài)度,才是決定皇后是否能改元建新朝的關(guān)鍵。 然而,就在大家等待昭王回京表態(tài)之時,涼州制造辦出事了。 傅居把這些前朝舊事捋了一遍之后,有了一個猜想。 問題可能就出在涼州制造辦這里。 真昭王應(yīng)該是失蹤了,然后進(jìn)了云州的玉帶林。 傅居追上拾京,悄聲問道:“你爹姓班還是姓裴?” 雖然他知道,但他想聽拾京親口確認(rèn)。 傅居想,如果當(dāng)年失蹤的是裴古意,那么拾京這次到京城去,找到父親后,皇帝一定會大張旗鼓地把他認(rèn)回裴家。 現(xiàn)在悄無聲息,遮遮掩掩,那么當(dāng)年失蹤的,應(yīng)該是真昭王。 沒想到,拾京揚(yáng)了揚(yáng)眉,給他笑了笑,大大方方回答:“姓藤?!?/br> 傅居愣了好久,差點以為自己剛剛那一大堆想法全是自己疑神疑鬼加的戲。 “……藤?” 傅居一頭霧水。 拾京不理他,再次檢查過周圍,確定沒有其他重要的東西掉落才放下心,跟京翼衛(wèi)約好三天后再來清理一次,之后打算離。 傅居這時才想明白,跟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問:“藤是你娘的姓?” “我阿媽的名字?!笔熬┯行┎荒蜔?,“我阿爸就跟著阿媽的名字,姓藤?!?/br> “拾京,你不想知道當(dāng)年都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傅居問他,“你爹怎么來這里的,到底涼州制造辦當(dāng)年出了什么事,你不想知道?” 拾京反問:“你想知道?是你阿爸還是我阿爸?” 傅居無話。 拾京煩他,不打算再和他一同走,恰巧想起延半江的囑咐,說道:“我去攬月樓買吃的,你先回制造辦吧?!?/br> 傅居腿賤,想跟去,被拾京一句話釘住:“別好奇了。事情太復(fù)雜,我都沒辦法,反正我知道我阿爸是誰就好,別的無所謂了?!?/br> 傅居愣了半天,說道:“你想沒想過……你的身份……” 拾京平靜道:“現(xiàn)在能承認(rèn)嗎?不能啊,所以知道真假,挖陳年舊事還有用嗎?沒用了。傅居,我阿爸早就死了,而南柳她早就跟我在一起了,有沒有身份,都無所謂了,反正她又不在乎?!?/br> 就這么簡單。 這話不假,但傅居聽了,相當(dāng)想揍人。 拾京撂下這句聽起來稍微有些狂妄冷情的話,到攬月樓,見葉老板在,他牢記延半江的叮囑,就只要了攬月樓剛出爐的熱糕點,以及一壺酒。 拾京摸到東街小巷子里延半江所說的小院子時,酒已經(jīng)灑了半壇,延半江依舊灰胡子老頭打扮,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趁太陽還未落山,借著明在紙上寫著什么,旁邊放著一把二胡和一把破琴。 拾京叫了一聲張阿爺。 延半江頭沒抬,卻嗤嗤笑出聲。 好吧,就讓一口茶姓張吧。 “哎,小伙子啊,你等一等,讓我先把這段想完?!?/br> 她放下筆,拿過二胡,吱呀吱呀拉了一小段,點了點頭,再次提筆寫了起來。 拾京好奇:“在寫什么?” “寫曲子?!?/br> “……什么曲子?” “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