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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她答應了。 “我不能讓一個孩子在我面前死去,這是罪孽。巫依,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把刀收起來吧。” 她很不滿。 巫藤就像她說的那樣,沒多久就閉上了眼睛。 阿京失去了父母,但族人給了他一席之地,給了他長大成人的機會。 他姓了阿爸的名字,如他很久以后對南柳說的那樣,幫族中人縫補衣服,幫忙照看孩子,伐樹,打獵……他不是他們的家人,他是蒼族中多余的那個人。 他就在這種一日復一日的幫忙中,一點點長大。 他牢記著阿爸阿媽還有南木阿叔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們在他耳邊,輕輕的把這些話送進他的心里去。 “阿京,離開這里,到京城去,找到阿爸的家人,告訴他們,阿爸死在這里?!?/br> “阿京……答應阿媽,活下去?!?/br> “阿京,藏起你的恨,不要被它蒙了眼,你要平安長大,這是阿叔的祝福,也是你對你阿爸阿媽最長久的愛?!?/br> 拾京一個人摸索著成長,在艱難的環(huán)境中,跌跌撞撞、懵懵懂懂的長大,一點一點,慢慢接近命運的拐點。 那一年,拐點處的姑娘,掀了他的面具,嘴角微揚。 ☆、第97章 【番外二】兩個男人的真心 班堯說:“皇兄,云岫閣的柳書名, 為皇后作了首詩?!?/br> 皇帝稱贊:“有眼光!” 班堯說:“皇兄, 云岫閣的柳書名, 得知皇后身體不適, 給她抄了,還送了補品?!?/br> 皇帝點頭:“不錯,有誠意?!?/br> 班堯說:“皇兄, 云岫閣的柳書名, 給皇后畫了幅畫像,云岫閣的人都知道了, 連皇后也有所耳聞?!?/br> 皇帝緊張道:“晚云夸他畫的好了嗎?” “這倒沒有,只瞥了一眼, 皇后忙于公務, 累的不愿說話?!?/br> 皇帝說:“那朕就放心了。” 后來,班堯說:“皇兄, 云岫閣那個和你眼光一樣, 癡情不改的家伙,這次被皇后夸了?!?/br> 皇帝坐立不安,筆都抖了,字都寫不成形, 咳了老半天, 可憐兮兮道:“夸的什么?” “字寫得好。” 皇帝長舒一口氣,說道:“柳書名字確實好,畢竟是朔州書圣柳章的后人, 字寫得好,大家都知道,沒事,沒事……” 再后來, 班堯:“皇兄,云岫閣那個……” 皇帝:“堯弟,閉嘴。” 定國侯的長女封晚云,從小長于宮廷,與他們一同讀帝王書,和兄弟倆打小就認識。 小姑娘少時杏眼秀眉,圓潤的下巴,桃一般的臉頰,讀書聲甜甜的,班羲最喜歡關帝師叫她起來答話,她聲音清甜,入耳即酥,如蜜一般甜到儲君的心里。 有時候,文帝左手擰著班堯耳朵,右手提著班羲衣領……因為班羲身子弱,文帝舍不得打,恨鐵不成鋼時,會痛呼:“恨晚云不是朕親女!” 這時,班堯會一邊齜牙,一邊大喊:“父皇!可以讓皇兄和她成婚!皇兄可稀罕她了!” 也就是這時候,班羲才會覺得這個弟弟的可愛,清清嗓子,點頭應道:“堯弟這個辦法挺好,深得吾心?!?/br> 文帝一手把班堯扔過去,一手按住班羲腦袋:“嗬!你倒是想得美,又給你當皇妃又幫你cao心國事,等朕閉了眼,她丞相皇后皇帝一個人都當齊全了,還要你做什么?” 班羲不敢說出口,但心中美滋滋的想:“要我給她暖床。” 班堯揉著耳朵,看著皇兄一臉情癡相,大聲說道:“班羲,萬一晚云姐瞧不上你呢!” 班羲內心咯噔一聲,食不下咽好幾天,病了一場,好起來后,看見班堯就想上手擰他耳朵。 小混蛋,刀往皇兄的要害捅,真煩! 后來,班羲像個扭捏的待嫁大閨女,寫了封萬言求婚書,穿戴的整整齊齊,以家宴為由,請封晚云來,在她正往嘴里塞rou時,走過去,念起了萬言求婚書。 期間,班堯和裴古意兩個魂淡小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而封晚云則一臉呆滯,嘴里鼓囊囊含著rou,等他念完。 班羲一念就是半個時辰,封晚云也終于聽懂了,咽了rou,一抹嘴,淡定問道:“皇上要大婚?” 班羲點頭。 “……跟我?” 班羲小聲問道:“愿意嗎?” 封晚云說,你讓我想想。 班羲忐忑不安,以為她要想好幾天,沒想到,他失魂落魄還未走回座位,就聽封晚云說:“好。” 班羲也顧不上旁邊還有兩個壞小子,脫口而出:“當真?你看得上我?!” “煩你?!狈馔碓普f,“但想了想,好像只有我能救你于水深火熱了?!?/br> 班羲高興壞了,是真壞了,他又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不過這次的病,他是傻笑著度過的。 尤其是班堯說給他聽的小道消息:“好消息,云岫閣的柳書名比你慘,三日沒來上值了,病得不輕!” 大婚后的班羲,每一天都是快樂的。 正如他父皇所說,封晚云把皇帝皇后丞相要做的事,一個人都做了,他再也不會因為有些事做不了而心煩。 也正如他自己所說,他如愿以償?shù)慕o封晚云暖床了。 但也有很悲傷的時候。 封晚云有孕了,但他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告知,這胎養(yǎng)不久。 孩子恐怕都沒成形就保不住了。 封晚云崩潰大哭,可他不能哭,他知道是他身體太差的原因。 他一個人想過好多辦法,后來,他說:“晚云,我養(yǎng)養(yǎng)身子,給你當?shù)劬?,若是無兒緣,我就讓班堯早點成婚,將來立他的孩子為儲?!?/br> 封晚云擦干眼淚,回答:“咬著舌頭別說話,你讓我靜靜……” 班羲轉過身,咬住舌尖,聽到她說沒事,他沒忍住,默默哭了起來。 班羲曾無數(shù)次擰過班堯的耳朵,無非兩個問題。 “你怎么不爭氣呢!你說你那心往朝政上偏個三分,父皇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江山推給你了!我用得著過這么苦嗎?” “臭小子你怎么還沒看上的姑娘!快點成婚!” 可惜天不遂人愿,班堯是個散養(yǎng)的懶貓,從不急皇兄所急,慢吞吞的依著自己的調子過著日子。 他隔幾日就到皇宮里來放肆,有次,他披著班羲的衣裳,以書覆臉,斜躺在回廊上冒充班羲午睡時,路過的封晚云以為是班羲,本來溫柔給他搭衣,結果這混小子掀開書,笑著來了一句:“嫂子,是我?!?/br> 封晚云青筋一蹦,二話不說,干脆利落把他推下水,甩袖走人。 班羲拍著窗楞大笑:“阿堯,活該!” 封晚云終于不勝其煩,從滿腦子國事中抽出空來,提議道:“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