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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圈里打著轉(zhuǎn)兒,又硬生生被她憋了回去。 長公主看了一眼陸佳蒲,轉(zhuǎn)過頭來對楚懷川說:“陛下,究竟偏殿里的大火是怎么著起來的?與其責怪娘娘,還不如查明原因。你心疼太子,娘娘心里自然也是心疼太子的。這世上沒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br> “哼!”楚懷川重重地冷哼一聲。 他聽了長公主的話,勉強壓下心里的憤怒,重新坐回椅子里。 “陸佳蒲,你倒是給朕說說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有一言半句是假,朕要了你的命!” 陸佳蒲臉色蒼白,使勁兒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讓眼眶里的淚水憋了回去,不至于現(xiàn)在再落出來。 “都是臣妾不好,臣妾想著一會兒就讓奶娘將雅和送回去。所以偏殿里的蠟燭沒有吹熄,是蠟燭不知道怎么倒了,才燒著了床頭的床幔,緊接著火勢蔓延,燒到了太子的小床……” 陸佳蒲低下頭,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都怪你!”楚懷川砸了一旁高腳桌上的花瓶,“別再一口一個臣妾了,朕今日就廢了你!收拾收拾東西,明日滾到冷宮里去!” 陸佳蒲深深伏地,“民女謝陛下恩典……” 她是煦貴妃時,宮中的宮女沒有不巴結(jié)她的,恨不得做她踩在腳下的鞋子。而如今她一朝被打入了冷宮,那些宮女們看著她一個人艱難地站起來,竟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扶一把。 陸佳蒲跪了很久,跪得雙腿有些發(fā)麻。她艱難地站起來,轉(zhuǎn)身朝著偏殿走去。她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跌跌撞撞的,瞧著弱不禁風一般。 長公主看著她走遠,心里有些不舍。同樣都是做母親的,她明白陸佳蒲不可能不傷心。偏偏楚懷川又是在憤怒的時候,這個時候勸他說不定適得其反。長公主只好把想要給陸佳蒲求情的話咽了回去,想著等兩日再提起。之前陸佳蒲那般受寵,楚懷川總會顧念著點的。他又不是那般絕情的人。 陸無硯心中仍有疑惑,就算陸佳蒲要親自照顧太子,沒有用那么多的奶娘??墒瞧罾镌趺磿]有照看的宮女呢? 只是如今楚懷川臉色鐵青,陸無硯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問出來。 楚懷川的確是動了怒,沒多久,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逐漸變得蒼白,甚至掩住唇,一陣咳嗦。 長公主、陸申機、陸無硯,還有整個大殿里的人都驚了。 楚懷川的舊疾竟是在這個時候復(fù)發(fā)了。 “給陛下拿藥!”長公主吩咐。 沒多時,小周子就將楚懷川的藥帶了過來,服侍著他吃下。 這藥是劉明恕特意留下來的,若是楚懷川身體突然不適又引起了舊疾復(fù)發(fā)時服用。 楚懷川吃過了藥,又緩和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止了咳。 長公主親自倒了溫水遞給他,“再喝一些水?!?/br> 她輕聲勸慰:“無論如何,身體是大事。陛下的身體不比常人,切不可動怒。那孩子……也是沒福分。陛下不要太難過了?!?/br> “就是,陛下別太憂心了。太子殿下或許有他自己的機緣……”陸申機也勸。 陸無硯立在一旁沒有說話,這種喪子之痛,豈是別人幾句勸慰就可以釋懷的?更何況,太子是楚懷川唯一的皇子,也是遼國的太子。這個孩子幾乎是被整個朝堂盼了很多年才降生的。 他的降生為別人帶了那么多的喜悅,如今這么快就離開了…… 見楚懷川一直冷了臉不說話,長公主不由又放柔了聲音,就連稱呼也悄悄改了。她說:“川兒,姐明白這種喪子之痛……” 長公主的話還沒有說完,偏殿里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又伴著一個小宮女的驚呼聲。 楚懷川皺著眉,大怒:“太子剛走,誰在那里喧嘩!拉出去重責五十大板!” 兩個小宮女匆匆從偏殿那邊跑過來,她們兩個沖進大殿里,氣喘吁吁地說:“回、回稟陛下,娘娘……娘娘服毒自盡了!” “什么?”楚懷川猛地站起來。 他立在原地呆了半晌,才大聲說:“你再給朕說一遍!” 兩個小宮女顫顫巍巍地跪下,“啟稟陛下,煦貴妃娘娘服毒自盡,人已經(jīng)沒了……” 楚懷川推開擋在他身前的長公主,朝著偏殿里沖過去。 長公主和陸申機對視一眼,立刻跟了過去。 陸無硯有些意外,他沒有立刻追過去,而是掃視了一圈整個大殿,仔細瞧著有沒有什么異樣,又將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記下來。 等到陸無硯趕到偏殿的時候,偏殿里跪了一地的小宮女。 楚懷川坐在床邊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陸佳蒲,陸佳蒲好像睡著了一般安靜地躺在床上,只是她的臉色過分蒼白,已經(jīng)沒了氣息。 “太醫(yī)請過來了!”小周子尖細的嗓子吼了一聲。 立刻有四五個太醫(yī)魚貫而入,他們想要行禮,被長公主攔下了,“都免了,快去看看娘娘如何了!” 她又走到楚懷川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陛下,讓太醫(yī)們給娘娘瞧一瞧?!?/br> 楚懷川木訥地任由長公主把他拉開。 太醫(yī)們探上陸佳蒲的脈搏,又探了她的鼻息。幾個太醫(yī)搖搖頭,同時跪下,“娘娘已經(jīng)去了……” “是朕害死了她,享樂也是朕害死的!如果今日朕沒有過來,她會一直陪著享樂,這火便不會燒起來。如果當初朕沒有把雅和交給她照顧,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是朕害死了他們!”楚懷川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來,整個人身子立不穩(wěn),朝前栽去。 “懷川!”陸無硯急忙扶住了他。 “快,快為陛下診治!”長公主立刻命令跪了一地的太醫(yī)。 陸無硯和陸申機一起扶著楚懷川坐下,讓開地方給那些太醫(yī)為楚懷川診治。 “不行,不能再讓陛下的舊疾反復(fù),需要回入樓請劉先生過來。”陸無硯道。 長公主點頭,立刻吩咐入酒回入樓把劉明恕請過來。 陸無硯擔心劉明恕又萬一不愿意過來,特意囑咐了入酒要好言相說。不過入樓離皇宮不算近,等到將劉明恕請回來的時候也需要兩個時辰。在劉明恕沒有被請過來之前,還是需要太醫(yī)先開一些方子。 第二日一早,朝臣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陸陸續(xù)續(xù)往宮中趕來。 楚懷川又是舊疾復(fù)發(fā),自然是誰也不會見。長公主讓陸無硯先好好照顧著他,她和陸申機則是出去應(yīng)對那些大臣。 劉明恕這次倒是急忙趕了過來,并沒有忽然鬧起古怪的性子來。他為楚懷川診了脈,不由蹙了眉。 “真是白為你浪費了那么多藥材。”他口中這般說,筆下已經(jīng)開始開方子了。 等到他寫好方子,陸無硯立刻讓宮女去煎藥。楚懷川的舊疾可怖,陸無硯也不清楚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