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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石青的底細(xì)來路的,一院里相與來不少時間,自然也就與他絮叨了一番。把自己是如何從沈家三小姐淪落到這會兒要靠蘇一的事,盡數(shù)說了一通。 石青聽罷了,一陣唏噓,又替沈曼柔不值,說:“那種男人,合該一劍刺死了才好!” 沈曼柔苦笑一下,“要命倒是不至于,我這會兒沒什么別的想法,只望他能給我一封休書,放了我走人。周家的日子我是過不下了,也不想干拖著。偏他不愿放,要把我綁在周家。我也算是他家明媒正娶的,若沒有放妻書也沒有休書,自然還是他周家的人?!?/br> 石青聽著不大明白,“他既一盡給你委屈受,不想與你安穩(wěn)過日子,又綁著你做什么?這般名頭夫妻,還有什么好做的?離了甚好,各過各的?!?/br> 沈曼柔搖頭,“不說也罷了?!?/br> 這事兒說起來沒完沒了,她自個兒也傷神。不過他問起來,就這么絮絮叨叨說了一通。說罷也便罷了,蘇一幫不上她,這石青一個大男人,更是幫不上。她原也不指望誰幫,只當(dāng)作閑話嘮嘮而已。嘮完了她要往蘇一那邊去,跟她學(xué)手藝。留下石青,只讓他隨意忙去了。 而等天氣入了冬,蘇一平常除了教沈曼柔做首飾,心里也開始默默地數(shù)日子。眼見著已經(jīng)入了十一月,依著早前推算的時間,王爺也該要回來了。自然不知他能哪一日回來,只這么數(shù)日子翹頭盼著罷了。心里想著,他回來應(yīng)該會支人來傳話的。 然等到了十二月,院門上也沒出現(xiàn)過王府上的人。蘇一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著王爺別是真碰上了別個中意的女孩子,這會兒就帶回來了,把她早拋腦后了。本來她就沒什么值得人王爺?shù)胗浀模@事兒瞧著也是能的,自然是越想越不安生。 沈曼柔瞧出她的不安寧來,非拉著她往王府上去了一遭。見了侍衛(wèi)總管韓肅,問了王爺?shù)氖拢玫脑捯彩?,“王爺還沒回來,不知叫什么絆住腳了。姑娘再等等吧,王爺只要回來,我便派人給你通傳去。” 這下又把一顆心擱回了肚子里,但又開始胡想別的。想著王爺會叫什么絆住腳,是別的女孩子呢,還是路上遇了什么險事呢?然這些都是她自個兒胡猜測,沒個盡頭。因還是等著,到底不知他到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而到了年下里,家里便開始置辦年貨。這一年家里共有四口人,也算熱鬧,必是要過個像樣新年的。石青會做各種飯食,置年貨的事自都交由他了。蘇一和沈曼柔給他打下手,幫買菜買rou幫拎東西,逛下好幾個集,才把年貨辦了齊備。 沈曼柔瞧著石青這居家本事,總還是有些詫異,問他,“如何就練得這般?女子也不及?!?/br> 石青在井邊殺魚,說:“從小跟著師父跑江湖,吃不好穿不暖,他又是什么都得旁人伺候的。拉扯我長大,都不知用的什么法子,遭的罪可多啦。沒法兒了,總不能一直那么下去。在我大些的時候,便自個兒開始學(xué)洗衣做飯,時間長了,也就做順溜了。除了做衣裳,其他沒有我做不來的??p縫補補也不成問題,橫豎就是捏針走針腳的事。但倘或叫我裁布做衣,這就不成了。” 沈曼柔拿了小杌坐著曬太陽,手里捏一把炒瓜子慢慢地剝,“也真是為難你了,想來是受了不少苦。余下大半生,也該找個好人家,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江湖上飄著有什么好呢,好一日壞一日都說不準(zhǔn)。再說國家安寧,皇上也不喜你們拉幫結(jié)派的,怕你們結(jié)大了,再揭竿造反,便早些退了才好?!?/br> 石青把魚鱗刮干凈,開始剖魚肚,“要不是師父,我也不愛飄著。我這性子不大適合在江湖上混日子,師父想來早也瞧出來了,所以才叫我給一一做夫婿呢!” 沈曼柔笑了笑,還要再說話,忽聽蘇一從屋里出來說了句,“又一起嚼我什么閑話?”沒等沈曼柔和石青接話,她又對沈曼柔說:“沈三你可別總跟師兄搭話兒,都搭傻了?!?/br> 石青師兄飄了她一個白眼,她也無所謂,跟沈曼柔繼續(xù)說:“還有不到十日就過年了,我得看看師父去。你去么,去的話就一塊兒。給他老人家送口吃的送口酒,也算咱們的心意?!?/br> 沈曼柔與陶老板也算有緣分,畢竟一鋪子里處過幾個月。蘇一這會兒行師徒之禮要去看他,她跟著表一表心意也在情理之中。自應(yīng)了她的話,與她一道兒往陶家去。 蘇一在陶家鋪子里干了十來年,上陶師傅家里卻沒幾次。但他家還是能找到的,便與沈曼柔兩人拎了豬rou燒酒幾樣往他家去。路上說些閑話,只說著么些日子不見,不知陶家如何了。陶師傅關(guān)了鋪子也有些日子下來了,不知與周安心如今是個什么態(tài)勢。 閑話說了一路,到陶師傅家,但敲門叫人。開門的卻是陌生人,見著蘇一和沈曼柔要找陶師傅,只說:“搬走啦,往城西郊外買了座小宅子。你們?nèi)羰怯屑笔?,往那處尋去。?/br> 蘇一和沈曼柔面面相覷,不知陶家是為了周安心故意賣得房子,還是真?zhèn)€就到這一步了。依著開門人說的路線,她們又往城西郊外去。城西郊外多是農(nóng)田,這會兒滿地里趴著麥苗兒。她們在民居里找了一陣,方才找到陶家。簡單的磚墻院子,比之她們在鐮刀灣的宅子也不如。 蘇一站在門口敲了好一陣門,才聽得里頭有動靜。透過門縫瞧見周安心罵罵咧咧地過來,嘴里說什么“敲敲敲,敲命啊!”開了門見是蘇一和沈曼柔,臉上神色更是黑得難看,合手就要關(guān)門。好在蘇一手快,撐住一邊門扇,看著她道:“咱們是來找?guī)煾傅??!?/br> “管你來找誰的?!敝馨残臎]什么好聲口,但瞧見蘇一和沈曼柔手里拎了不少好東西,便伸手盡數(shù)接了下去,說:“東西收下了,人就趕緊走吧。咱們這家里,可沒人樂意瞧見你。你那師父,出去溜鳥逗雞了,不在家。”說罷嘴里低聲嘟噥一句,“一家子廢物男人?!?/br> 蘇一這就不推門了,松下手來。周安心手里拎著東西也是不好推門的,回頭吼陶小祝,“死了么?出來搭把手拿東西。你那好師妹孝敬你爹的,別人可沒這面子。一家窮泥里了,還得人沒家沒道的來接濟。” 這話說得可難聽,陶小祝便是從屋里出來,也是烏黑的一張臉。蘇一和沈曼柔都不說話,瞧著陶家的日子過得極差啊。也不知陶太太在不在家,任由周安心著么刻薄。陶小祝瞧著是不高興的,但見著她們也跟沒見一般,摔上門接過周安心手里的東西也里頭去了。 周安心跟著陶小祝一面往屋里去,嘴里一面絮叨,“你也瞧瞧別人吃的什么穿的什么,再瞧瞧咱們。你家原也是富裕人家,怎么說敗就敗了?連蘇家也比不上了,說起來叫人恥笑?!?/br> 陶小祝不耐煩,但回了她一句,“你可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