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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緊成股,向上盤卷成環(huán),再以小針釵固定。只見她的手的確巧,將頭發(fā)左盤右繞,不多時便已梳好。 頭上插三對碧玉鳳釵,鬢邊簪一朵幽香的綠梅。哥哥送她的扁簪,后來被含鶯在門簾的后頭找到了,想是滑落后被門簾子卷了一邊兒去,沒發(fā)現(xiàn)。她質(zhì)疑要戴上扁簪,含鶯鬧不過她,只好給她簪上。 換了水天清色的小襖,陪著淡鵝黃色的襦裙,顯得嬌嫩可愛,又不失沉穩(wěn)。含鶯將她打扮好,推到鏡子前左右照,對自己的手藝滿意極了。 總算有了用武之地,含鶯心想,自己的手這么巧,自從跟了玉婷,還從來沒發(fā)揮過她應有的水準。今日玉婷為了見哥哥,不過吩咐了一句好生打扮些,她便使出渾身解數(shù),非要把玉婷打扮得如天女下凡一般才甘心。 可為什么見皇上都不這么上心的,見哥哥卻如此大張旗鼓?她可想不到這么多,只覺得自己終于有能派上用場的時候了。自從那晚玉婷與張?zhí)m交手,一舉制服兩人開始,含鶯便將玉婷視為偶像,恨不能報答萬一。 玉婷扶著發(fā)髻,左右照了照,彎了彎粉嫩的唇,驚道:“想不到,女子打扮前,和打扮后,竟能差別這么多。含鶯啊,你這一手功夫,怕也不是一兩天練成的吧?” 含鶯又要暈厥了:“小主,給主子梳妝也是一門手藝,算不得什么功夫。奴婢靠著這個吃飯,不好好練可能行嗎!” 玉婷似懂非懂,照著鏡子,撫了撫自己的臉:“我真是佩服你,有用的手藝——做飯持家、文韜武略——你一個也不會;這些沒用的手藝——梳妝打扮、繡花兒繡草——你竟然能精通至此?!?/br> 含鶯哭喪著臉:“好小主,您這是夸我嗎?我們做宮女,這些梳妝打扮繡花繡草,就是最有用的手藝!——我們要會持家、會讀書有什么用?” 玉婷愣了愣,撫著腦門內(nèi)疚道:“你瞧我,怎么這么說話。自然所有的手藝都是有用的,這些我不會,很是敬服你呢?!?/br> 含鶯聽見夸她,高興得什么似的,一會兒替她彈彈身上的灰,一會兒正正她的發(fā)髻,就差沒搖搖尾巴啦! 作者有話要說: 好萌玉婷和含鶯啊。。。嚶嚶嚶 ☆、二十、邵玉婷(下) 下了早朝,哥哥便來了。 為了進宮,哥哥從家里新?lián)Q了朝服,束著發(fā),冠帽戴得正。他踏著清晨的朝露從儀門進來,身后都是五彩的霞光。 玉婷守禮,不曾出門迎接,只在宮門口依依守著,見他進來,整張臉都似被太陽的粉霞照亮了一般,熠熠生輝。 哥哥見了她,亦是目中一亮,似天邊的星辰,閃著璀璨的光,“微臣請婕妤小主金安,小主還安好嗎?” 玉婷哽咽著,紅了眼眶:“我很好,哥哥安好?” 哥哥的笑容溫潤如玉,絲毫不見戰(zhàn)場廝殺的戾氣:“好。”他的話音剛落,跟著他一同進來的一名武將也撲通一聲單腿跪地行禮道:“四小姐,您萬福金安??!” 玉婷定睛一看,卻是哥哥從前的副將陸巖。自她懂事起,陸巖便隨著哥哥一同征戰(zhàn)沙場,cao練兵馬。兩人一同長大,騎馬射箭,偷馬野游,無惡不作。他們名為主仆,實則也與兄妹無異。 當下也驚喜,連忙讓內(nèi)監(jiān)扶他起來,道:“陸大哥,你回來了?” 陸巖在三年前提了軍銜,離開了邵家軍。是哥哥的主意,他總在哥哥的手底下做副將,帶兵打仗無數(shù),卻極少有能坐鎮(zhèn)后方,領兵拿主意的時候。他的智謀不低,心性不軟,是該歷練的時候了。 可不知怎么,事與愿違,陸巖被君陌派去了東??榭ぼ娊y(tǒng)領,卻來到了東海郡這樣一個富庶奢華的溫柔鄉(xiāng)中,與哥哥最初讓他出師歷練的原意背道而馳。 今日三年回宮述職,想必他聽說哥哥要進宮來看她,便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也偷偷進了宮。 這個陸巖,小時候就是他帶著自己爬墻、鉆籬笆,現(xiàn)下倒是一點兒沒變。 三人久未相見,一團喜氣洋洋的,往正廳上去坐。 早膳早已擺好了。含鶯機靈,早教人多備了一副餐具,那是給陸巖的。她自然看得出,這位陸將軍非但不是邵將軍的隨從,簡直和玉婷的家里人似的呢! 為著宮中的禮節(jié),玉婷只能與哥哥和陸巖分坐主賓席,實則她多想遣開殿上所有的內(nèi)監(jiān)宮女——甚至是陸巖——只與哥哥兩人,像從前一般手拉著手,促膝談心。她想將心中所有的思念、委屈、牽掛一一倒出來給哥哥聽,讓哥哥再像從前那樣,撫著自己的長發(fā),溫柔地安撫。等她傾訴得夠了,再將陸巖喊進來,三個人談天說笑——最好還有酒——醉他個三天三夜! 可如今,她只能坐在哥哥與陸巖的上首,安安靜靜地端著碗筷,有一搭無一搭地扒拉粥里的米粒。 陸巖倒是老樣子,只是被溫柔鄉(xiāng)熏染得發(fā)福了幾許。聽聞他在東海娶了親,還生了一對叫人艷羨的龍鳳呈祥,日子過得舒坦極了! 他絮絮地說著南邊的見聞,哥哥便打趣道:“聽聞南方姑娘嬌媚軟糯,你只娶了一房夫人,也是難得。” “嚇,嬌媚是真,軟糯么,可就別提了。但凡你做些什么不得人心的事兒,她冷嘲熱諷尖起嗓子來,能說得你耳根子鳴鳴好幾天!她們南方人,說話溫柔么,話里帶著刺兒,語速又快,哦呀,一個可就夠夠兒的了!”陸巖說話的口吻,帶著鏗鏘的味道,這么多年一直沒變,聽得玉婷心里頭又是懷念,又是歡喜。 哥哥笑他:“我說呢,這么老實,原來是懼內(nèi)?!?/br> 陸巖呸了一口:“懼內(nèi)?老子那叫尊重她!”他一愣,看了看玉婷,干咳一聲,“婕妤小主恕罪……” 玉婷捂著嘴偷樂:“在皇上面前都不見你掩飾的,在我這兒更不必了。我這屋里不比別的娘娘小主規(guī)矩大,我這兒的呀,都被我調(diào)教得見怪不怪了?!?/br> 含鶯在一邊兒幫腔:“可不是,咱們姝慶軒的上上下下,都是我們小主的徒弟呢!” 哥哥聽了好笑:“小主進了宮,還是這么愛鬧,怪不得臣方才見了皇上,他還說起你收了玄菁帝姬為徒呢?!?/br> 哥哥的笑容暖融融的,在這冰天雪地的寒冬臘月里,像一盞永不熄滅的明燈,給玉婷照亮了生命的光。 氣氛從最開始的疏離,漸漸變得融洽起來。陸巖笑語連珠,提起南邊的見聞來,叫滿宮里的內(nèi)監(jiān)宮女無不偷著笑的。 他說起,南方的傻瓜不是傻瓜,叫作十三點,南方的梅雨季節(jié)最難熬。東??さ娜嗣窠砸試ね躐R首是瞻,上不達天聽,他不過是個統(tǒng)領,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便罷了。有些城中的荒唐事,說出來,帝都的人都不敢相信。 哥哥有些不悅,他鼓勵陸巖獨自領兵,可不是為了讓他混跡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