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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救他吧,然后雙雙被擒。 他探頭朝外看:這個地牢不大,有道樓梯通往外頭,出口處是塊蓋板,估計外頭掛了鎖。 肥唐莫名其妙:“誰?。空l暗算我?蝎眼?” 阿禾嗯了一聲。 肥唐說:“……你不是挺能打的嗎?” 阿禾沒好氣:“你沒看到我衣服上的羽標(biāo)嗎?鴿子,主報信,盯梢,我又不是猛禽隊的,再說了,那些人有備而來,我打不過怎么了?” 肥唐后悔:“我就應(yīng)該把我們老高帶出來的……” 也不對,阿禾說了對方“有備而來”,說明來一個套一個,來兩個綁一雙,高深的包辦婚姻剛剛破裂,還是別讓他遭遇又一重?zé)o妄之災(zāi)了吧。 肥唐覺得,這綁架不像是沖著他來的,他這一輩子就沒怎么出過西安,在朱雀路做生意,雖然偶有虧心,但不至于得罪到蝎眼頭上——這一票,要么是對付羽林衛(wèi)的,要么是奔葉流西去的。 他問阿禾:“這樣的綁架……以前發(fā)生過嗎?” 阿禾鼻子里嗤一聲:“這一陣子,我們夜巡隊的羽林衛(wèi)被殺了幾個人,江斬的情人叫青芝,也很厲害,上次混進(jìn)羽林城,重傷了我們四個人——他們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見血要命,綁架……我這種小角色也犯得上被綁架?沾你的光吧?!?/br> 那沒錯了,八成是沖著葉流西的。 上頭似乎有動靜,肥唐有點緊張,叮囑阿禾:“我告訴你啊,如果蝎眼的人來問話,你要配合,態(tài)度要好,不要耍橫?!?/br> 阿禾朝地上啐了一口:“我呸,我憑什么給他們好臉色看?” 肥唐一臉鄙棄:“你這人,能不能有點變通意識?被野狗追,要分析形勢:你打得過它,就往死里打,打不過,你還要以卵擊石嗎?錯!是不是要保存實力以待反擊?” 阿禾說:“……是啊?!?/br> “所以我們需要變通,形勢不如人,裝孫子賠笑臉不丟人,等它放松警惕了,你一磚頭過去,再往死里打,不也一樣嗎?” 阿禾被他問住了:這人有時候話挺糙的,但細(xì)一回思,還真是那個理。 正想說什么,咣當(dāng)一聲,樓梯盡頭的蓋板被掀開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屏住了呼吸,目光盯著那一處不動,但外頭的人像是有意要吊他們胃口,過了好大一會才走下來。 地牢昏暗,樓梯那一段就更暗,乍看到身形,肥唐一聲“西姐”差點脫口而出。 旋即反應(yīng)出不是:只是身形像,都是苗條高挑,但體態(tài)姿勢不一樣。 肥唐直覺,這女人應(yīng)該是青芝。 到了近前,終于看清楚:這女人有一種獨特的漂亮,眼眉細(xì)長,頭發(fā)黑直垂肩,齊劉海,卷袖的白襯衫,黑色緊身背帶褲,腳蹬有跟的皮質(zhì)馬靴。 颯爽簡潔的穿著之下,妝容卻極其妖媚:紅唇飽滿欲滴,唇線勾描分明。最吸引人的是眼線濃重,右眼的眼梢處居然挑出一只惟妙惟肖的蝎子來。 肥唐覺得,她往這走,就是烈焰紅唇和一只蝎子往近前飄。 明知隔著鐵柵欄,她走不進(jìn)來,但她走近時,肥唐還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囁嚅著問她:“你是……青芝?” 那女人嫣然一笑:“是啊?!?/br> 肥唐一顆心砰砰跳:青芝相當(dāng)于是蝎眼的二號人物了吧,他是何德何能,能勞動她的大駕? “你……抓我來干什么?” 青芝抬起手,她右手腕上,密密匝匝的細(xì)銀鏈繞圈,亮晃晃的。 她手里拿著幾張照片。 正對著他的第一張就是葉流西,明顯是偷拍,看穿著和場景,是在昨天,逛西市的時候。 青芝說:“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蝎眼的盤距地一向是胡楊城,但一年多以前,胡楊城被羽林衛(wèi)燒成了焦土赤地,我們抓住了潛入蝎眼的jian細(xì),決定吊死她以慰亡魂……” 她示意了一下照片上的葉流西:“誰知道,她卻莫名其妙的,在突如其來的大風(fēng)沙暴里失蹤了?!?/br> 肥唐說:“慢點,你等會兒……” 他覺得有必要捋一下:“我確認(rèn)一下先后順序啊,首先是蝎眼在胡楊城吊死了一百多個羽林衛(wèi),然后羽林衛(wèi)報復(fù),燒了胡楊城,再然后,你們抓住了我……我西姐,要吊死她,結(jié)果行刑現(xiàn)場起了沙暴,她失蹤了,是這樣嗎?” 青芝冷笑:“羽林衛(wèi)對外宣揚,當(dāng)然是要把我們說得無惡不作,讓老百姓對我們又憎又怕——趙老頭一向偽善,明明是他們吊死了我們百十名兄弟,他非要說是蝎眼吊死了羽林衛(wèi)……” 阿禾氣紅了臉:“你們這是……血口噴人!如果你們根本沒吊死過我們的人,自己有嘴,為什么不澄清?” 青芝看了她一眼:“吊死那么多羽林衛(wèi),怎么說也是件長臉和威風(fēng)的事,為什么要澄清?” “不過,在我們蝎眼安插探子,里應(yīng)外合,燒了我們的城,吊死我們的人,這筆賬,別以為我們就忘了?!?/br> 她把第一張照片換到最后,新露出的這張是遠(yuǎn)景。 肥唐、高深、丁柳,以及葉流西和昌東,都在這張照片上。 “一直想找她,但是不知道羽林衛(wèi)把她藏到哪里去了?!?/br> “兩天前,我們得了消息,說葉流西居然回黑石城了,同行的還不止一個人?!?/br> 她順手把那幾張照片扔到桌面上,眼睛鎖住了肥唐不放,笑得嫵媚,目光里卻意味深長:“現(xiàn)在,你來跟我說說,這一年,葉流西都干什么去了?突然回來,又是想謀算什么?” 肥唐舔了下嘴唇。 青芝顯然沒什么耐心:“你不說?。俊?/br> 她唇角慢慢勾起,同一時間,有一只巴掌大的蝎子自她后背慢慢攀上肩頭,毒刺顫巍巍前探,正對著肥唐的腦門。 肥唐嚇地連退兩步,吞了好幾口唾沫,脫口而出:“養(yǎng)病,我西姐在鄉(xiāng)下養(yǎng)病?!?/br> 謊話一定要說得順溜,一氣呵成,才像真的。 肥唐滔滔不絕:“你們不是想把我西姐給吊死嗎?當(dāng)時方士家族,就是姓龍的那家,有個大小姐,使了個法術(shù)把我西姐給救出來了,但是這種法術(shù)太危險了,傷人傷己……你們肯定也聽說了,龍家大小姐使了法術(shù)之后,一直重病……” 青芝面無表情:“接著說。” 看來有門,肥唐心里一喜:“她是方士,她都重病了,我西姐就更病了,腦子也不好使,很多事情不記得了,真的,不信你去打聽……” 外頭突然有人聲響起:“斬爺!” 有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傳進(jìn)來:“青芝呢……這種小事,你何必親自出面……” 說到后半句時,人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肥唐愣愣地看著。 原本以為,江斬是個殺人如麻的彪形大漢,居然不是。 他身材高瘦,儒雅斯文,淡色襯衫外罩著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