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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一轉(zhuǎn),也許老頭兒也知道些什么,我試探道:“老頭兒,你知曉席長慕今兒個怎么沒跟我一起走么?” “席長慕?” 老頭兒疑惑著將眼睛瞪得渾圓“對啊,他人呢?哦,不對,他魂魄呢” 我定定望著他。 他忽然一樂,強行過來大力拍了下我的肩膀“哎!這么些年了,可算是找到他玩忽職守的地方了!徒弟!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然后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走了。 將我這個“一會兒”沒見的徒弟丟在空蕩蕩的大殿里。 我抽抽嘴角。 老頭兒總是這樣瘋瘋癲癲的。 給殿門施了術(shù)封死,將自己收拾妥當(dāng)躺在久違了的云床上,靜靜想縷清事情真相。席長慕定是司命化作的,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還故意騙了我這許多年。老頭兒到底知不知曉這件事情?一團亂麻。眼前一會兒顯現(xiàn)出司命風(fēng)流的瀟灑模樣,一會兒又看見席長慕外表溫潤如玉內(nèi)里壞透了的樣子。 “喵~” 倏地一聲清軟的撒嬌聲傳來,熟悉的音色令我心肝一顫,什么司命什么席長慕都被我跑到九霄云外,激動地循聲望過去,果然!窗邊兒臺子上趴著一只白絨絨的小團子,小巧玲瓏,溫順可愛,抱在懷里的大小溫度剛剛好,正是我丟了許多年的那只仙寵! 白雪般的小團子瞇了瞇水靈靈的桃花般的眼睛,伸出粉嫩的右爪,沖我如那些年一樣,矜貴又依戀地招招手。 我沖過去一把將它拿過來好好抱在懷里,狠狠親了一口,揉了揉它柔軟的肚皮,它在我懷里“喵喵喵喵”個不停,末了,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討好地舔了舔我的手。 我點了點它的額頭,端起它打量一陣兒,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它走丟的時候這樣大,不會化形吐語還情有可原,怎么這些年過去了,還是這樣大! 而且這個時候,來的也太湊巧了些。 它這些年到哪里去了,又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呢? 心中存疑,我捏了捏它的小爪子不露聲色地用法力在它周身過了一圈兒。 確然是我那只仙寵,氣息一模一樣,確然也還沒有修的一絲一毫的法力! 給它放在床墊上,它的毛色比白色的云墊還要純白漂亮,我蹲下身,摸摸它的頭,盯著它清透的琉璃般的眼眸,輕輕揪著它的小耳朵,“你這些年哪里去了?” 它側(cè)了側(cè)腦袋,爪子撲著我的手,“喵~?” 它不明所以的眼神十分明顯,像是在疑惑為什么我不與它玩耍了。望著它我心中驀地升騰出一個極有可能的猜想:莫非是司命那廝經(jīng)歷了這個事兒不好意思先親自來,給本仙的團子還回來權(quán)當(dāng)賠禮道歉了? 撓了撓它軟軟的耳朵,我在心里琢磨著到時候怎么質(zhì)問司命。 這可不叫賠禮道歉。 這叫自投羅網(wǎng)。 罪加一等! 哪想到抱著團子在房里等了半天也不見司命過來誠懇認錯坦白從寬的影子,我抿抿唇,給團子順毛的手停了停,團子昏昏欲睡已經(jīng)半瞇著的眼睛又睜開了,蹭了蹭我的手,“喵?” 我心里一軟,笑著又抱起團子親了一口。 團子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我的臉,又跟團子玩兒了一會兒,才忽然想起來,我與席長慕走了,也不知曉其他人怎么樣了,掐指一算,如今那幾個大約都已經(jīng)到了四五十歲了。想想席長景四五十歲的樣子還真想象不出來,還有浮曉,她與邢巖說了等老了也要回老家的,也不知道心愿得沒得償。從床底下拿出一柄往塵鏡,伸手一揮,那里面映出流水的波紋而后幻化出熟悉的景象。 94、第九十四 千年萬年一棵樹【番外2】 是我與席長慕最后落腳的那處農(nóng)家小院兒, 籠罩在傍晚余暉中,煙霞鋪了滿天,屋頂上有幾縷裊裊的炊煙。院子里被倒騰的很好,比我在時還好。好多花花草草錯落有致,柵欄旁多了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四五歲左右的年紀(jì),短手短腿地跟在一個風(fēng)韻猶存的婦人身邊, 叫著“阿婆,抱” 浮曉低頭撫了撫娃娃的頭, 給她抱起來, 小娃娃極其熟稔地攬住浮曉的脖子, 浮曉向外邊兒大聲地催,“快一點兒!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沒看阿寶都等著急了么!餓著你們沒什么, 餓著我阿寶怎么辦!” 有兩個人扛著許多東西大步流星沖這邊兒走過來, 一個是老了的邢巖,一個是邢巖和浮曉的結(jié)合年輕版, 估計是他們的孩子。 老了的邢巖笑呵呵地沖這邊兒喊“這不就回來了么!”旁邊兒的少年人亦跟著喊,“是??!” 這時屋子里出來一個小媳婦兒, 身姿婀娜窈窕, 穿著桃粉色的衣裳, 將一盆水倒出門外, 邊倒邊沖浮曉懷里的小娃娃教訓(xùn)道:“阿婆身子弱,怎么就老讓阿婆抱!” 小娃娃想是被訓(xùn)得多了皮了,竟沖那小媳婦吐了吐舌頭, 做了個鬼臉。小媳婦掐腰大概是怒了,浮曉笑道:“沒事兒,我身子骨還硬朗著呢!” 小媳婦嘆了口氣,給水盆放在底下,將那小娃娃強行抱過去不輕不重拍了兩下屁股,“還敢不敢了!” 小娃娃頓時哇哇大哭,兩只短短地小胳膊不斷撲棱著,沖著浮曉的方向索抱“阿婆!阿婆!” 顯然是敢的。 小媳婦更氣了,這時候少年到了,一把給小娃娃接過去,拍了拍小媳婦的后背,沖浮曉道:“娘~你前幾日剛?cè)镜娘L(fēng)寒,忘了?!就是不染風(fēng)寒也不能這樣縱著這丫頭!” 邢巖在一旁含笑不語。 浮曉望著小娃娃汪汪的淚眼笑嘆,“知道啦,知道啦?!?/br> 嘆完又跟少年道:“和你爹把明個兒的東西都備齊了?” 少年點點頭,揚眉“那當(dāng)然” 浮曉露出一個笑,我不自禁點了點鏡子,她似有所觸望了望天空,我一揮手,在她眉眼正盈盈的時候?qū)⒕跋髶Q了地點。 輕紗縵布,龍床大殿。 這是一個與方才那院子有著天壤之別的地方。 殿門被緊緊閉著,龍床之上的淡紅色床簾放下,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里面交疊著的人影。 月風(fēng)城與孟易水正在那里顛龍倒鳳,還發(fā)出一些引人遐思的呻.吟。 想要換了地點,欲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