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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再開口時便有了幾分陰郁之意:“我以前是覺得只要魂魄相同,轉(zhuǎn)世了也一樣,但后來又覺得并不是這樣,所以為了留住那個正確的人,我可能也會做些傻事吧?!?/br> 蘇茶聽了他這話,總覺得他意有所指,是什么人或什么事改變了他對轉(zhuǎn)世之人的看法呢?她記得他們曾經(jīng)有過類似的對話,江鴻第一次聽她說出人死如燈滅的言論后還嗤之以鼻,但后來卻用同樣的話安慰過她不要被前世之事困擾,那影響到他想法的人,會不會就是她?會不會是因為她和她的前世非常不一樣,才導(dǎo)致江鴻改變了原本的看法? 之后一段時間,蘇茶總是控制不住地去思考這些問題,終于有一下靈光一現(xiàn),有了一個讓她心跳不已的猜測。 她會不會就是施玉的轉(zhuǎn)世? 她知道江鴻認(rèn)識她的前世,最早會收留她也與此有關(guān),如果她的前世曾是他的戀人,那就非常容易理解他為什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相助了。而他雖然對她很好,卻一直在逃避向她流露真實感情,會不會就是因為她和施玉的差別很大,他無法把她們當(dāng)成一個人,如果表現(xiàn)出對她的感情就好像始亂終棄,所以內(nèi)心在掙扎? 其實蘇茶忽略了很多不合理的細(xì)節(jié),像是如果他們前世真的是戀人,江鴻一開始為什么老是嫌棄,甚至是有些抗拒她,還有他提起施玉時明顯不太在意的表現(xiàn),都和她的這個猜想不符,但這個大膽的猜想確實又在很多方面解答了她對江鴻種種行為的疑問,而且她又是一個人瞎想,不能和別人商量,認(rèn)定了一個念頭后便鉆了牛角尖,越想越覺得就是她猜的那樣。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里,蘇茶的心情十分復(fù)雜,一會兒覺得江鴻一直沒有促成施玉的復(fù)現(xiàn)可能是因為對她產(chǎn)生了感情,一會兒又覺得他什么都不表示是還存著讓施玉取代她好重溫舊夢的念頭,面對江鴻時的臉色便也忽陰忽晴。 這讓江鴻十分摸不著頭腦,還以為是有親戚拜訪她了,還和她說要是肚子疼就少吃點冰淇淋。 蘇茶也很討厭自己失去了平常心,但要她直接找江鴻問又問不出口,吃前世的自己的醋,還拿去問她喜歡的人本尊這種事,她想想都覺得太羞恥了。這么煎熬了一個星期,再熬下去她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焦糊了,終于讓她想到了另一個可以詢問的對象。 江鴻她不好意思問,那還有誰知道她前世的事呢?在蘇茶知道的人里面,便只剩下了花千樹。不久前她還盼著再也不要見到這個腦回路異于常人的兇神,現(xiàn)在卻又盼著他趕緊再來光顧,也是挺打臉的。但之前花千樹沒事就往店里跑,這些日子不知是不是被發(fā)胖的事實刺激到了,居然又不太出現(xiàn)了。 這天蘇茶又焦灼地關(guān)注著店里來來往往的客人,仍然沒見花千樹的身影,卻是又看到了小白龍走進(jìn)來。不過這回她險些沒認(rèn)出來他,蘇茶看著他胡子拉碴的憔悴面容和不再干凈整齊的衣物,根本沒法把這人和她第一次見到的小白龍聯(lián)系在一起。上次來拿返魂香的時候他雖然也有些狼狽,但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么慘,這一周多時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他從精致的小白臉突變成和江鴻一個畫風(fēng)? 小白龍行尸走rou般,頭重腳輕地向蘇茶和小明所在的柜臺踉蹌而來,什么也沒說,將一個鳥蛋大小、黑如桑葚的物件扣到了柜臺上。 他將返魂香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 蘇茶頓時了悟,雖然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礇]有用,但林幼螢大約已是不在人世。 小白龍失魂落魄地抬眼看了蘇茶一下,張了下嘴像是想對她說什么,話到嘴邊卻化為一抹苦笑,他使勁閉了下眼才將幾乎要隨之落下的眼淚忍了回去。 75、蜥蜴 ... 那日他取走返魂香回到家中, 看到了倒在臥室床邊掙扎著想站起來的林幼螢,她沒有了皮rou支撐的軀體異常脆弱和笨拙,幾次就快要站起來卻又生生滑落,骨頭撞擊在地面上發(fā)出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折斷, 那一下下都像是用刀尖在戳他的心窩,他微微轉(zhuǎn)過臉拭了一下眼角的淚。 他這一動作, 林幼螢察覺到他站在門口,回過頭不太好意思地說:“我想去拿本書看, 下床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br> 小白龍調(diào)整好表情, 上前將她扶回床上, 又仔細(xì)地將被子替她蓋好,問道:“想看什么書?我?guī)湍闳ツ谩!?/br> “就書架最上面那本吧?!绷钟孜炋种噶艘幌聦γ娴臅?。 小白龍點點頭, 轉(zhuǎn)身走到書架前。 “等等, 要不還是先把返魂香點上吧,我感覺不太好, 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br> 小白龍的指尖已經(jīng)觸上林幼螢說的那本書,他頓了一下, 仍然將書取了下來, 走回床邊遞給她, 深吸了一口氣后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說:“江鴻不守信用, 還是不肯做返魂香,我這次也沒有拿到。” 林幼螢捧著書好一會兒沒有說話,末了輕輕“嗯”了一聲。小白龍再也忍不住眼淚, 卻在表情失控前將她攬進(jìn)懷中,沒有讓她看到他落淚的模樣。 之后兩人都絕口不提林幼螢命不久矣的事,而是一如既往,早起兩人一同看日出,在和煦的日光下散步,一起回憶過往歲月中有趣的人和事,度過了三天溫馨靜謐,和過去的兩百年以來沒什么不同的日子。 第三天晚上小白龍做了一個久違卻記憶猶新的夢,夢中他又回到了他們初見時的山神廟,供奉著龍首神的廟,他的廟。他一邊啃著山民們奉上的果子一邊聽他們叩頭祈愿,一個俏生生的小丫頭卻一直皺眉盯著他,不跪也不許愿,就那么一直面色不虞地盯著他手中的祭品。 尋常凡人不應(yīng)該看得到他才對,他左右看看,覺得她是不是眼饞他的祭品,于是大方地遞了一個果子過去:“要吃嗎?” 那小丫頭先前只是看起來有些不高興,聽他說完這話后完全稱得上憤怒了,她氣鼓鼓地?fù)炝艘唤貥渲ο蛩麤_過來,追著他打,邊打邊罵道:“臭無賴,居然偷吃祭品!臭無賴!” 夢中的小白龍不敢還手,被十四歲的林幼螢追打得萬分狼狽,絲毫沒有受山民敬仰的龍神的風(fēng)范,嘴角卻隱隱含著笑,而現(xiàn)實中閉著眼的小白龍也露出了和當(dāng)年如出一轍的微笑。 若他不是龍族,若他真的只是個偷吃祭品的無賴,他們相守這一生,也算得圓滿吧。 “小白?!崩浔挠|感將小白龍從夢中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