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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只是將意識團(tuán)縮成一小顆, 她一定會努力滾到他的指尖下,「我是你最喜歡的芒果口味!」 盡可能地把更多的意志塞在小小的糖果里可不容易,所幸她足夠了解他的喜好——他果然在片刻猶豫后,遵循本能地召喚挑了看起來最可口的那一枚。 他在剝除她的糖衣。 他優(yōu)美的指尖轉(zhuǎn)開她兩端擰緊的錫紙,右手那習(xí)慣于摸槍的薄繭正緩緩地擦過錫紙的表面。被展開的錫紙發(fā)出簌簌的響聲,好像被人在掌心揉搓的枯葉。 她不由地回想起當(dāng)她去解開袖扣,他走過來低著頭幫她一粒一粒解開襯衫紐扣的畫面…… 她就覺得整顆硬糖都要融化。 首先是雙唇含住如奶酥般質(zhì)地細(xì)膩的糖果,糖果的表面有井字凹痕,用以模仿被切開的芒果rou的樣子。 當(dāng)他的雙唇夾緊糖果,他的舌尖也配合地接住了已被含入的那一半。 她被他的舌面頂壓在口腔上壁,他的舌尖不斷地在底下來回摩挲,用一點點唾液和粗糙的味蕾刮走她表面的糖分。 突然,他將她往里一吸,糖果陷在了他舌面的凹處,他四面卷起的舌頭將她緊緊包裹起來,從喉中傳來的吸力使勉強(qiáng)維持著方塊狀的她變成了長條形…… 「唔……寶貝,你好會吸……」 她在他溫?zé)岬目谇粌?nèi)軟作一團(tuán),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不是芒果硬糖,而是芒果軟糖。 ……他豐富的唾液和口舌的溫度使她軟化。 也許每顆糖在被食用前都以為自己堅硬無比,卻沒有想到在柔軟的唇舌中一層一層地融化掉堅硬的外殼,變作了甜蜜的糖水。 她變得更加粘稠,她感到他的舌面微微向一側(cè)移動,被舔吮得只剩小小一團(tuán)的糖果被轉(zhuǎn)移到了他左側(cè)的牙槽上。 他開始咬她。 她被碾成薄片,黏在他的牙齒上,并不斷地在咬合中改變著形狀。 她感覺自己仿佛在不斷流汗,好像整個人泡在溫泉里熱得發(fā)脹,她任由自己化為糖水汪洋在他的舌面,與他的唾液粘作一堆,然后黏糊糊地被他咽向深處,去觸碰他的小舌,在上面留下一點甜蜜的糖分。 “還滿意你嘗到的味道嗎?” 他咽下甜蜜的粘液,仿佛又聽到了糖果殘留的一點糖漿細(xì)小的低低的聲音。 ……等等,他糖果都吃完了,為什么腦內(nèi)劇場停不下來? 他習(xí)慣性地拿起一邊的懷表作為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手段,但是他敏銳的數(shù)字直覺卻讓他察覺到秒針的速度不太穩(wěn)定。 是發(fā)條松了嗎?不,他一向按時上好懷表。 這塊懷表確實有些年頭了,但是它一天的誤差不會超過3秒,何況早上的時候他還校準(zhǔn)過…… 她靠著他寬厚的掌心,而他的拇指撫了一下表盤。她的表鏈垂掛下他的手背,冰涼的金屬汲取著他的一點體溫。 這讓她覺得舒適,她的齒輪都似乎變得懶洋洋的。 她喜歡他的手。 握手,那種親密的感覺不亞于親吻。 無數(shù)次,當(dāng)她與他并排走在圣一學(xué)院的林蔭道中,走過掛滿騰生植物的長廊,她想要將他的手包裹在她的掌心,卻只是忍耐著讓指尖裝作不經(jīng)意地擦過他的袖口。 那并不是出于恐懼,而是克制。 就好像在化裝舞會上,她必須安靜地看著他被一些大膽的Omega或者Beta邀請并繼續(xù)維持著優(yōu)雅的面具。作為萬眾矚目的貴賓,她需要去親吻那些美人的手背,邀請他們與她共舞。而當(dāng)他們在舞池里相遇,所能做的不過是交換彼此的舞伴。 稍微……有點遺憾呢。 ……她輕輕地吻了吻他掌心。 他皺著眉頭緊盯著懷表,這種有某些東西脫離掌控的感覺令他十分之不爽——任何變化都應(yīng)該有合理的解釋,哪怕它來自于看起來最為無關(guān)緊要的細(xì)節(jié)。有時候,往往就是那一點不曾注意到的改變,讓人命喪黃泉,不是嗎? 他準(zhǔn)備用刀片撬開懷表的后蓋,檢查清楚問題。但是他又神經(jīng)質(zhì)地聽到了一個并不存在的聲音: “……親愛的,這有點太孟浪了。” 見了鬼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現(xiàn)了問題,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嗎?該死,他可不能在這節(jié)骨眼上瘋了。 他抿緊了唇,正將刀片對準(zhǔn)懷抱后蓋的縫隙,就又聽見那細(xì)嫩的卻故意壓低的可笑聲音: “寶貝兒,雖然我很愿意為你打開身體……但是你要不要玩玩我的旋鈕?” 雖然聲音像是什么豆丁國來的小精靈那么可笑,但是這說話的語調(diào)和習(xí)慣用詞卻是該死的熟悉。 完了,他真的瘋了。 幻聽、好像是從腦子里傳出來的聲音……他很可能是精神分裂了。 他的手指略微僵硬,心中卻是一悲一喜。 一邊擔(dān)憂自己會因此而精神失常無法完成復(fù)仇的重任,一邊卻高興得想要流淚——是她在說話!哪怕僅僅是幻覺,也可以為他寂寞得快要發(fā)狂的心帶來一點可貴的安慰! ……不,不要沉浸于此。 他壓抑下自己的情緒,告誡自己。必須、必須要保持清醒,去完成目標(biāo)。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那個用來上發(fā)條的旋鈕。 “哎……”她好像被按摩到肩膀般發(fā)出舒服的嘆息聲,“寶貝兒,你柔軟的指腹就好像帶著綿羊奶紋的羅卡馬杜爾奶酪一樣迷人,如果用它們涂抹我的雙唇,這世間還有哪些食物不會變得芬芳可口呢?” 他還記得她優(yōu)雅而低沉的美麗音色,可以將詩歌般的言辭醞釀得像美酒般使人沉醉。如今她依然喜歡用辭藻來修飾言語,只是那種成熟的女性Alpha特有的聲音變得細(xì)細(xì)軟軟之后……總、總感覺有種詭異的……萌萌的羞恥感! 他微微紅了雙臉。 “等等,你摸了我的旋鈕?!” 她本來在他手指間爽得沒邊,突然直愣愣地豎起了意志,“你是不是聽見我說話了?!你聽見了對嗎?!” 但是他只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將懷表放在了一邊。 “那是不對的……”他微微顫動的唇吐出言語的碎片,“我不能……” 他不能放任自己沉浸在虛幻之中; 他不能讓這顆軟弱的心貪求快樂而忘記仇恨; 他怎么能就這樣承受不住思念而瘋掉呢? 如果他因此變成一個白癡、一個精神病,還有誰能替她洗刷恥辱? 誰能慰藉她曾徘徊在冰冷的阿敘利亞高原里的亡魂? 而她死后甚至沒有一座墓碑。 他渾渾噩噩地站起來,去窗臺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沒有包裝的鐵盒子,取出里面的一片抗抑郁藥片吞下。 “寶貝兒,用你那像清晨的露珠般的美麗眼睛看我一眼好嗎?” 她的意識在他耳邊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