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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把咸菜往“他”碗里倒,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周圍。 沒有任何值得遮掩的事情。 “行了,你想齁死我?”少年惡聲惡氣地道。 姜萱這才意識到給“他”倒多了咸菜,有點心疼。拿眼往談近雪的碗里一瞧,愣了。 一小堆兒咸菜下頭,是大半碗清得水一樣的糊糊,稀得大概兩三口就能喝完,別提填飽肚子了,就是用來解渴,都嫌少。 少年似乎有些慌亂,端起碗來“咕咚咕咚”幾口把碗里的糊糊喝了個干凈,被咸菜齁得皺了皺眉,這才瞪了姜萱一眼,“看什么看,吃你的飯去?!?/br> 姜萱小臉兒繃得緊緊的,她覺得這人的神情有點色厲內(nèi)荏。 談近雪這個態(tài)度,她也懶得多問,轉(zhuǎn)身出去了。但姜萱不是個馬虎的人,十四歲的小姑娘,已經(jīng)心細如發(fā),想得很多。 ——那人為什么不到堂屋來和她們娘倆吃飯?他碗里的糊糊,為什么那么??? 姜萱滿心狐疑,她隱約想到一個可能,又立刻搖了搖頭否定了。 “阿雪吃飯了嗎?”姜秀花問。 姜萱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有些敷衍地道:“他早吃了,媽你就別惦記了,快吃飯吧?!?/br> ……怎么可能呢?因為怕她和mama吃不飽,所以把稠的都撈到她們碗里,自己藏在廚房里喝一碗根本沒有飽腹感的湯…… 他才不是這樣的人。他是個自私鬼,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 姜萱心不在焉地往嘴里舀著玉米面糊糊,一邊在心中告誡自己,卻無法為談近雪的行為找到更合理的解釋。 [?!鹘墙婧酶卸?,25] 放下碗,談近雪彎了下唇角。雖然好感度增加不多,但至少是個不錯的開始。 攻略聰明人,有的時候反倒要省力一些。 第二天是周一,姜萱起了個大早,喂過豬就背上簍子上山了。她的鞋子破了,昨天mama身體又不舒服,她自己將就縫了縫,鞋面上打了塊補丁,像個丑陋的傷疤。 走過談近雪住的那屋,想到自己昨天的發(fā)現(xiàn),姜萱忍不住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 沒人。 “竟然這么早就走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苯娴吐曕止玖艘痪?。 學(xué)校。 “近雪,這是本學(xué)期的獎學(xué)金,喏,你拿好?!?/br> 談近雪站在辦公室里,從中年女人手中接過一個薄薄的信封。 班主任看了看他,嘆口氣,又道:“唉,學(xué)校也知道你家里困難,可咱們學(xué)校的獎學(xué)金,它就這么點兒,多少算是點補貼?!彼牧伺恼劷┑募绨?,道:“聽說城里的那個什么變、變身什么的節(jié)目,要過來拍啦,前兩天有個工作人員還來找過我,了解你和你家的情況,老師推薦你了,如果能上這個節(jié)目,說不定能有好心人資助你接著讀書哩?!?/br> 這個學(xué)生資質(zhì)不錯,關(guān)鍵是特別努力,學(xué)習起來對著習題冊都有一股子狠勁兒,她在這所鎮(zhèn)上高中教了十年書,也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學(xué)生。 ——把讀書當做救命稻草一樣抓在手里,咬著牙把試卷上的每一分都看做前途。 雖然功利心重了些,但畢竟情有可原。 說不定,真能叫他考中個重點大學(xué),也能給這所已經(jīng)好些年沒出過一本大學(xué)生的小鎮(zhèn)高中增光添彩不是。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談近雪微笑了一下,“謝謝孫老師?!彼謫枺骸皵z制組會去我們家么?” “這我也不清楚。他們的工作人員沒透露給我。”班主任孫老師道:“不過,如果要選定拍攝地,節(jié)目組肯定會去的,應(yīng)該也會給場地的費用?!?/br> 談近雪點點頭,“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我回去好好收拾一下?!?/br> 離開辦公室,談近雪打開裝獎學(xué)金的信封,往里面看了一眼。三張粉紅色票子。 這點錢對于他還欠著學(xué)校的學(xué)費是杯水車薪,談近雪已經(jīng)給這三百塊錢想好了用處。 把信封折了兩折,放進校服貼身的口袋里,談近雪回了教室。 從鎮(zhèn)上的高中到家里的路程大概要三個小時,中間還要走一個多鐘頭的山路,趟一條小溪。平時談近雪都是住在學(xué)校提供的宿舍里,只有周末才回家。 以至于看到風塵仆仆的談近雪出現(xiàn)在院門口的時候,正在掃院子的姜萱怔住了。 一身校服的“男生”把褲腿挽到了小腿處,鞋子上都是泥巴。 他肩上扛著兩只袋子。 “你怎么回來了?” 談近雪三兩步走進來,徑直奔廚房去了。 姜萱“啪”地把掃把一扔,緊追在他身后。 然后瞧著談近雪將肩膀上的袋子仔仔細細地放在灶臺后頭擱糧食的地方。那里原本只剩下大半袋子玉米面了。 最近一段日子姜秀花沒拿到多少活,還要買治風濕的特效藥,再加上談近雪在學(xué)校的伙食費,一家人本就不多的積蓄早已經(jīng)所剩無幾。 這才四月份,姜萱聽mama打算,可能過幾天就要把家里的兩口豬賣掉一口。 還沒上膘的豬仔賣了也是賠錢,可再不賣,全家人就要喝西北風了。 更何況,那個談近雪還天天催著媽給他湊學(xué)費,好像這個家欠他似的。 姜萱緊走幾步跑過去,這才看清談近雪放下的袋子是什么。 三十斤大米,三十斤白面。 夠他們吃一個月。 “哪來的?”姜萱脫口問道。 談近雪挑眉看她,“錢買的?!?/br> 姜萱追問,“你哪里來的錢?” 談近雪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這你別管。家里眼瞅著斷糧,這些先吃著吧。” 姜萱皺眉,直接道:“你有這么好心?” 談近雪看她一眼,粗聲道:“你跟媽餓死了我有什么好處?” 姜萱被他噎得夠嗆,一張小臉兒漲得通紅。 談近雪轉(zhuǎn)身出了廚房,小丫頭站在原地,氣得一跺腳。 然后才注意到剛剛那人站著的地面上兩個濕腳印。 六十斤的糧食,一路從鎮(zhèn)上扛回來,肯定不輕松。 姜萱想了想,回了堂屋。 “媽,他回來了?!苯嬲f。 姜秀花一聽,連忙把手上縫了一半的衣裳放下,問:“阿雪怎么現(xiàn)在回來了?是不是學(xué)校又要繳費了?” 姜萱搖搖頭,也有些奇怪,“他沒說,還送回來一袋米一袋面呢!” 到底還是個沒成年的小姑娘,說到這兒眼神也有點發(fā)亮,“夠咱們吃一個多月。” 姜秀花皺了皺眉,“這孩子,他哪里來的錢?別是在外頭學(xué)壞了吧……”婦人憂心忡忡,對姜萱說:“你去把你哥叫過來,媽問問他?!?/br> 姜萱有點兒不愿意,但在姜秀花的眼神催促下,還是起身出了屋。 “媽讓你過去一趟,快點?!?/br> 小丫頭連屋門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