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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身姿矯健,頗有萬獸之王的美感。 但白菟現(xiàn)在全然無心欣賞。她攔在談近雪身前,“不許動!你過來,你過來我可用火燒你了啊!” 少女嚇得腿都在抖,一邊扭頭對僧人道:“近雪師父,你怎么還不跑啊!他吃了我就來吃你了!” 嗚嗚,她的小身板,還不夠這兇獸嚼一口的呢! 但白色大貓只是冷漠地看了白菟一眼,爪子一撥,下一刻白菟就已經(jīng)飛開,摔在后面的朗七身上。 然后再次被嚇得魂不附體—— 媽啊大灰狼! 白菟瑟瑟發(fā)抖,她終于了解了“前有狼后有虎”是個(gè)什么感受。 想哭。想回家。想mama。 然后她聽到一個(gè)聲音,“你的徒弟很沒用?!?/br> 話是對談近雪說的,非常言簡意賅,非常嫌棄。 白菟瞪圓了眼睛,看著這只突然間口吐人言的白色巨獸。 “你你你——你是何方妖怪!” 談近雪只是淡淡一笑,“她天賦很好,你要承認(rèn)?!彼懖惑@地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寵物,似乎曾經(jīng)的小貓咪突然之間變成龐然大物,還講起了人話,并不能讓她流露出一絲多余的情緒。 “你太高了?!彼值?。 白虎不滿地甩了甩尾巴,意外地掃倒了一顆碗口粗的樹,這才“哼”了一聲。 跌坐在一旁的少女和朗七,便看著那白色巨獸越變越小、越變越小…… ……直到變成一只幼貓。 ——就是永遠(yuǎn)跟在僧人身邊,喜歡吃醋,成天“喵喵喵”地爭寵的那只貓。 宗梓變回尋常大小,然后“噌”地一下跳上了談近雪的肩頭。 僧人唇角微彎,伸手輕輕搔了搔貓咪的下巴,對方滿意地瞇起眼睛。 談近雪行至白菟跟前,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受傷了嗎?”她問。僧人聲音溫和,卻分明地透出關(guān)切。 白菟趕忙搖搖頭。她在近雪師父的神色中,輕易地讀出了一絲自責(zé)。如果能讓一個(g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人流露出這樣的情緒,恐怕更有千百倍的自責(zé),在折磨著他的內(nèi)心。 少女在原地蹦了幾下,語調(diào)盡可能地活潑:“我沒事兒!” 談近雪俯下身,將手放在朗七身上?;依莿倓偙蛔阼饕活D磋磨,內(nèi)傷不輕,不及時(shí)治療只怕危及性命。 肩頭的貓咪頓時(shí)不滿,爪子伸出來抓了抓談近雪的肩膀。 僧人眉頭微微一皺。 宗梓立刻察覺出不對,“你受傷了?!” 旁邊的朗七耳朵抖了抖。 “已無大礙了。”僧人淡淡道。 “不行!”貓說:“我來給你包扎。狗爪子不干凈,你身體原不強(qiáng)健,不要擅自折騰自己。” 朗七:…… 白菟:…… 白色的貓咪從僧人肩頭躍下,一揮貓爪兒,僧人竟就這么從原地消失了。 “吼!”朗七登時(shí)擺出戰(zhàn)斗姿勢,狠狠地逼視著宗梓。 白菟還稍稍冷靜一些,她小心地對灰狼道:“他……他不會傷害近雪師父的。” 一人一狼就這么看著那還沒草高的幼貓,不,上古神獸,進(jìn)了廂房。 白菟:貓爪子真的可以包扎嗎? 朗七:我不是狗,還有,我的手不臟…… ———————————————————— 談近雪只是被“挪”到了廂房里。 “不只是那只鹿會這些把戲。”貓咪從門外走進(jìn)來,爪子一揮,廂房的門就被關(guān)上了。 談近雪淡淡笑了,“白虎神君的法力的確高深。” 很顯然,宗梓對這個(gè)稱呼挺受用。他尾巴梢上的那簇白毛兒輕輕搖了搖,表示愉悅。 幼貓躍上床榻,湛藍(lán)色的貓瞳一轉(zhuǎn),談近雪先前草草包扎的傷處就被重新露出,沾滿血跡的半段外衫落在榻上。 干凈的棉布自動將僧人的傷口重新包扎嚴(yán)實(shí)。 “你就不驚訝?”宗梓還是忍不住了。 談近雪淡淡一笑,“中曾記載白虎神,上古神獸,曾有開天辟地之功。”她聲音輕頓,“形態(tài)與你相符?!?/br> “你不怪我瞞著你?” “你瞞著我,總有你的道理?!?/br> “如果我的‘道理’,其實(shí)是很壞很壞的呢?” “那么我便渡你向善。” 宗梓喉間“咕?!绷艘宦暋K掏痰嘏肋M(jìn)談近雪雙臂之間,挑了個(gè)舒服的位置躺下了。上古神獸在僧人懷中露出白絨絨軟乎乎的肚皮。 雖然他暴露了身份,還張口說了話,但僧人平靜的樣子讓宗梓依舊習(xí)慣地保持了貓咪的風(fēng)格。他不覺得自己該改變什么。 不管他宗梓是貓還是虎,是妖還是神。阿雪就是他一個(gè)人的阿雪。 談近雪似乎有些出神,沒有動作。宗梓不滿地用后肢踩了踩僧人的手背。 貓爪也沒使什么力氣,軟軟的,但帶有命令的意味。 談近雪低聲笑起來,在懷里的貓惱羞成怒以前,伸手慢慢給上古神獸撓了撓肚皮。 “那么你知道我原是女子嗎?” 僧人嗓音低柔,舒適得迷迷糊糊的宗梓下意識地“嗯”了一聲,“我當(dāng)然知道——” “因?yàn)槲蚁矚g你呀?!?/br> 作者有話要說: 處在食物鏈底端的白菟:宗大佬,現(xiàn)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第54章 chapter 54 一人一貓齊齊愣住了。 談近雪眉梢微微一挑:“喜歡?” 枕在她手腕上的白毛團(tuán)子一甩尾巴,尾巴尖兒打在談近雪的手背上, 寶石藍(lán)的貓眼兒十分冷艷高貴地瞥了僧人一眼。一副“本神君紆尊降貴喜歡你, 還不快快謝恩”的模樣。 談近雪抬手揉了揉白色貓咪的后頸, “貪嗔癡慢疑, 你千萬年來,就不曾勘破?” 宗梓道:“那是佛家的東西?!彼挂膊⑽床恍迹皇钦Z氣平淡地道:“我就是這世間法則, 我喜歡便是喜歡?!?/br> 談近雪低笑一聲, “那貧僧……我,若是不能給神君同樣的喜歡, 神君又當(dāng)如何?” “那我就做你的劫難。”宗梓道:“你要喜歡旁人,我就讓他們消失, 你要心系眾生, 我就傾覆天下?!?/br> 談近雪道:“你是神君, 不是妖孽?!?/br> 不管神話中有多少關(guān)于上古神獸性情兇暴的記載,他終究是神,而不是妖。 宗梓不屑道:“愚蠢?!?/br> “天道不仁, 以萬物為芻狗。這世界上根本沒什么神仙,有的只是自欺欺人?!彼D了頓, “我不是什么神君。對你來說,尤其不是。” “若有一天, 你肯說一句‘妖孽,貧僧心悅你’,我便答應(yīng)你一件事。” 談近雪疑道:“那平日里, 你便一件事也不肯應(yīng)我?那為何救我,又為何放過狼兄?”這只貓兒性格傲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