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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的衣衫爬進他懷里,“略施懲戒而已?!?/br> 幾乎同時, 兩只體型巨大的白狐貍越縮越小, 直變得與尋常貓咪相差無幾。 “先這樣待些時候吧,既然喜歡做狐貍, 那便認真做幾天?!必埓鬆攪虖埌响璧氐?。 談近雪還要勸他,“將胡椒兄和胡蘿……兄的禁制解除罷……” 宗梓一聲不吭, 把腦袋往談近雪的臂彎里一扎, 這就是拒絕了, 而且斬釘截鐵。 賠償了小店的損失,那瑟瑟發(fā)抖的店小二看著談近雪簡直像看著救世主,畢竟他懷里那乖巧的貓咪剛剛還是一只巨大無比的猛獸, 而兩只道行高深、差點把房子拆了的狐貍精,正老老實實地跟在他身后——其中有七條尾巴的那只還在鍥而不舍地試圖順著僧人的袍角爬到他身上。 “這位大、大師, 這些足夠了,足夠了!”店小二掂量著手里的銀子, 一邊后怕,一邊抑制不住地兩眼放光。似乎與僧人的容貌相比,手中那樸實無華的一塊碎銀子要有吸引力得多。 他又對談近雪道:“大師, 我知道這群人里只有你是好人!”年輕的店小二格外誠懇,“這些給你?!?/br> 他珍而重之地從柜臺里頭取出一只小盤子,上頭放著些瓜子榛仁之類的堅果。 “這是小店自己炒的,可好吃,您拿著?!彼男θ莺苡懈腥玖?。 今天若不是這位貌若好女的大師鎮(zhèn)壓了狐虎相斗,恐怕他就要被殃及池魚了。 談近雪微微一怔,還是微笑著將盤子接了下來。他伸手從捏了一粒剝好的瓜子送進口中。 “的確美味。” 店小二的眼中立刻迸發(fā)出自豪快樂的光彩。 [?!信浣莻}舒愛意值:70] “噢對了,今日鎮(zhèn)上還有花燈會,若是大師不嫌嘈雜,盡管去瞧瞧,漂亮著呢!”店小二熱情地道。 僧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溫和笑道:“多謝?!?/br> 牢牢占據(jù)了最有利位置的宗梓在上樓的過程中成功挫敗了胡蘿的攀爬計劃,十足地耀武揚威了一番。 胡椒始終沉默。 最初的羞恥過去之后,他開始思考宗梓的出現(xiàn)。 事情比他想得要復雜得多。 在弟弟胡蘿第六次從僧人的衣角上摔下來跌成一團的時候,胡椒才回過神來。 僧人蹲下身,極輕地撫了下胡椒的狐尾。 “今日抱歉,宗梓說這禁術最低也要三日之后才能自然解除。除了這個,可還有其他不適?” 他正說著話,白色幼貓就從僧人懷中伸出一只鋒利的爪子表示抗議。被談近雪不輕不重地賞了一個巴掌,這才慢吞吞地縮了回去。 胡椒怔了一下,慢慢開口道:“沒有了?!?/br> 他弟嫉妒得眼紅,擠過來把缺了毛兒的尾巴在談近雪面前晃來晃去。僧人果然好心地伸手輕輕摸了摸胡蘿的尾巴。 這只丟人現(xiàn)眼的狐貍發(fā)出舒服極了的“哼唧”聲,像一只沒見過世面的幼犬。胡椒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考慮一下,將胡蘿從青丘第二順位繼承人的位置上清理下去。 但他不得不承認,那人的手輕撫上來,的確……很舒服。 不光是那種觸感,而是……仿佛輕柔地撫慰,在讓他有些緊繃過度的神經(jīng)忽然間松弛下來。 ——并且想要更多。 這不是一種正常的現(xiàn)象。胡椒深思。天人身上一定有他還未探究到的,更深的秘密。 可能是為了表示公平,也可能是無心,談近雪又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九尾白狐的脊背。天人的手指順著狐貍柔軟的白色絨毛滑下,胡椒的思緒就此中斷。 [?!信浣呛窅垡庵担?0] 回到房間,氣鼓鼓的幼貓才從談近雪懷中鉆出來,“那兩只狐貍是罪有應得!大的天天琢磨算計你,小的日日想著爬你床,沒有一個好東西!” 談近雪忍不住微笑一下,道:“小懲大誡編號,你何必讓他們兩位化作狐形同我們趕路?” 宗梓“哼”了一聲,“我看不慣那璇璣子裝模作樣?!彼D了頓,又道:“我們一行已經(jīng)足夠惹眼,你可知道,那店小二根本也是只妖精?從我們進入客棧就對我們探頭探腦的,今日也剛好威懾于他?!?/br> 白色小貓端起了教訓人的架子,跳起身用rou爪兒拍了拍談近雪的額頭。 “也就是你,一點心眼都沒有,耗子精給你的瓜子你也吃!” 談近雪有些無奈,柔和了聲音問道:“那耗子精所說的燈會,你可要去?” 宗梓貓眼溜圓,盯著談近雪,“我一只貓,逛什么燈會?!”尾巴尖兒卻已經(jīng)口是心非地勾住了談近雪的手腕。 談近雪了然地笑笑,“自然是陪我去。白虎神君若愿保護我平安,在下再欣慰不過了。” 宗梓瞧她不像是在捉弄自己,立刻打蛇隨棍上,“我要瞧你真正的模樣?!彼碇睔鈮训氐溃骸斑@樣旁人便認不出你了。” 談近雪沒說話。 她感覺到毛團子十分緊張,他渾身都有點炸毛了,像一只剛被通了靜電的毛球。 然后她神色溫和地將手腕上的檀香木佛珠退了下來。 宗梓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女子一笑如海月生輝,“現(xiàn)在,我們要怎樣出去?” 縱使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在女子沉睡時悄悄窺見她的容顏,宗梓還是癡了一瞬。 白色幼貓晃了晃腦袋,“不行,要給你加上障眼法才好?!?/br> 你的樣子,只有我才能真正看到。 毛團子往女子臂彎里一跳,然后輕輕一拍貓爪,一人一貓轉身之間,已位于這鎮(zhèn)子上最繁華的燈市。 繁華入眼,熠熠生輝。人流如織,燈市是一條擺滿了花燈攤子和各種小池雜耍的長街,一側是張燈結彩的酒樓茶舍,另一側則是穿城而過的一條小河,堤岸上遍植垂柳,河中已漂浮著不少燈盞,嘈雜之中,又顯出一種靜謐的溫柔。 相貌清麗的女子懷中抱著一只毛皮雪白的貓咪,在三兩的游人中緩緩前行。 她低聲道:“白菟口中的紅塵煙火,想來便是如此。” 白貓在她懷里舒舒服服地瞇著眼,“你喜歡?” 女子的聲音中難得地有了一絲猶豫,她緩緩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白毛團子抬起頭來,他用爪子拍拍談近雪的手背,“去那邊,想要體驗紅塵煙火,總有許多方法的?!?/br> 堤岸邊的柳樹下面,擺著個小攤子,老板賣的是榆錢饃饃和桂花糖水,生意很好,小小的幾張桌子幾乎時刻都有人光顧。 談近雪聲音含笑,“你想喝糖水?” 懷里的白毛團子抓了她一把,“我是教你何為人間味道。”他理直氣壯得有些過分。 談近雪不再逗弄他,坐到那小攤桌邊,對老板道:“一碗糖水,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