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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過。 他沒回答談近雪的問題,反而抬頭問他:“你生氣了?是因為我胃疼, 還是因為我打擾了你的約會?” 談近雪心中再次忍不住笑起來。 宗梓啊宗梓,你可知道這樣患得患失, 就是泥足深陷的表現(xiàn)? 但她臉上半分不顯,反而因為青年的問題而停頓了一秒, 然后淡淡地道:“都有。” 宗梓那樣敏銳的人,又如何發(fā)現(xiàn)不了那一秒鐘的尷尬? 他就這樣毫無顧忌地把問題推到談近雪鼻子底下,讓他反省一下, 他在意的,到底是那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盛小姐”,還是他宗梓! 而連他自己都沒搞清楚的是,——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呢? 方艾端著菲力牛排從廚房里走出來。這老舊的公寓雖然狹小,廚房里卻是各式廚具一應(yīng)俱全,中餐西餐的烹飪工具應(yīng)有盡有,看起來也是經(jīng)常開|火的樣子。 那兩個人誰也看著不像會下廚的樣子,但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會驚訝了。 ——然后她就看見了客廳里,宗先生幾乎整個人窩在總裁大人懷里的樣子。 嗯,果然,承受能力是可以不斷突破的。她顯然還有潛力可挖。 方艾深吸口氣,走上前去。 “您要的牛排好了?!?/br> 煎至三分熟的菲力牛排軟嫩多汁,騰騰地冒出屬于rou食的美妙香氣,配上一旁按照標(biāo)準(zhǔn)比例調(diào)配好的醬汁,方艾雖然當(dāng)了一回廚娘,但看著自己的“作品”,心中也油然而生一種自得和滿足。 宗梓的目光掠過桌上的牛排。 他拿起旁邊備好的刀叉,切了一塊放進(jìn)嘴里,然后抬眼瞧了方艾一下,卻見她有些忐忑的目光正落在談近雪身上。 青年冷淡道:“太咸了?!?/br> 方艾一愣,目光轉(zhuǎn)向宗梓臉上,青年面無表情,直視著她。 方艾突然覺得那眼神就好像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一樣,帶著一種野獸的兇戾。 她長到這么大,還沒在人類的眼睛里見過那樣的光芒。 但就在她鼓起勇氣再要去看宗梓的眼睛時,總裁大人淡淡發(fā)話,“太咸的話,麻煩小方重新做一份吧?!?/br> 方艾被打斷了一下,心中夾雜著恐懼的好奇也便隨之轉(zhuǎn)為了沮喪。 真的不好吃嗎? 宗梓那種冷淡得幾乎連嫌棄都算不上的態(tài)度,以及談近雪讓她回爐重做的理所當(dāng)然,都刺傷了方艾。 她別無他法,只能端著牛排重新回了廚房。 宗梓舒服地在談近雪懷里動了動,“你這就心疼了?” 談近雪淡淡道:“少說廢話。”他的手原本護(hù)在宗梓胃上,突然微微用力,往下一按。 “嘶——” 宗梓這胃是實打?qū)嵉牟缓茫D時倒抽一口涼氣。 他疼過一陣兒,立刻便仰頭去看談近雪。 青年因為腹中的疼痛皺著眉頭,眼睫之間似乎也微微被汗水沾濕,眼尾一抹淡紅,明明帶著惱意,冷冷清請地一抬眼,卻頓時生出觸目驚心的好看。 他抿起的嘴唇稍有蒼白,伸手就去撥談近雪按在他胃上的手。 無奈,原本享受的姿勢,此刻卻方便了談近雪對宗梓的完全鉗制,他就像只被捏住了后頸皮的貓兒,被男人禁錮著,動彈不得。 談近雪手上力道不松,“我可以慣著你,別人不行?!?/br> 宗梓疼得難受,兩只手又被談近雪牢牢鎖住,毫不猶豫地拼力直起身,在談近雪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口中嘗到血腥味,這才松口,鼻端掠過那人身上的氣味。 不是女性的那種馨香,也不同于男人散發(fā)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他的味道,像冬日里頭峭拔的雪松,凜冽之余,又帶著一種辛辣馥郁的香甜。 談近雪也是人,自然也有痛覺,硬生生被人咬了這么一口,心中怒了,面上卻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 “屬狗的,嗯?” 宗梓窩在他懷中,因著姿勢比他矮了一頭,支起身子才咬到他。男人猝不及防地一低頭,兩個人的距離前所未有地靠近。 如果宗梓尖利虎牙上沒掛著談近雪的血絲,這簡直是個完美的,仿佛親吻的畫面。 太近了。 宗梓覺得自己的腦??瞻琢艘粍x。那人雪松一樣的味道還未散去,他的視線有些怔楞地落在他的唇上。 不薄,不厚,形狀漂亮,紅色在他的唇上表現(xiàn)得剛剛好,讓人想…… 想試一試,是不是像看起來那樣,豐潤而柔軟。 青年巧克力色的瞳孔猛然收縮。 談近雪瞥見他眼瞳中的變化,心中已經(jīng)了然。 這樣分明的yu|望,連掩藏都做不到了,他竟然還只以為對自己的依賴就像依賴一個全能的保姆么? 作為首席設(shè)計師宗梓的保姆,她談近雪懂設(shè)計,幾乎算得上他半個知音;從他少年時代就陪在他身邊,現(xiàn)在又給他發(fā)揮創(chuàng)作的空間,既是故交又是伯樂;了解他所有的習(xí)慣愛好缺點(diǎn)毛病,容忍他的各種無禮任性得寸進(jìn)尺;幾乎十項全能地照顧他的生活…… 如果宗梓一天只說十句話,那么這里面有九句是對談近雪講的。 當(dāng)然,剩下的那一句,多半是他創(chuàng)作興起間的自言自語。 這樣已經(jīng)完全無法割離的關(guān)系,怎么能不叫愛呢? 電光火石間的一轉(zhuǎn)念,男人伸手,揩去了宗梓唇邊的一絲血跡。 那是他自己的血,可他卻仿佛對脖頸上有些猙獰的傷口毫無所覺。 “這么餓?” 他動作輕緩,溫暖指腹掠過宗梓的臉孔。 宗梓幾乎控制不住地顫栗了一下。 [?!兄鹘亲阼鲪垡庵担?0] 談近雪滿意地挪開手。 有那么幾秒種,宗梓幾乎是完全屏住了呼吸的。在胸口的悶滯中,他才能清楚地感覺到那種涌動的渴望。 談近雪這個人,真的太和他的胃口了。恨不得就這樣將他整個兒吞下去,讓他哪也去不了,永生永世都是他脊中髄,骨中血。 兩個人一時誰也沒說話。直到方艾再次從廚房里走出來。 “您的牛排好了。” 她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落在那兩人格外詭異的姿勢上,眼觀鼻鼻觀心,將手中的盤子和醬汁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胤旁谧阼鞲啊?/br> 這一次她絕對比上回更用心了! 方艾看著青年動作漫不經(jīng)心卻又格外優(yōu)雅地切開牛排,心中雖然對剛才的評判不服,卻還帶著一絲隱隱的期待。她這一次仔仔細(xì)細(xì)調(diào)配了醬汁,絕對不咸不淡剛剛好! ——看你這一次還有什么借口! 宗梓吃了一口牛排,又吃了一口配菜,放下叉子。 方艾的心也跟著他的動作提到了嗓子眼兒。 “蘑菇味道不對?!?/br> 方艾終于忍不住了,“您覺得哪里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