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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塊rou來。 b軍區(qū)上到軍|長政|委,下到普通一兵,都不高興。 這場演習(xí)中,他們最亮眼的成績,居然是一個陸指實習(xí)生創(chuàng)造的。 晚上聚餐,草原上一字擺開的長桌,擺滿了速食罐頭和綠色玻璃瓶裝的啤酒。 聚餐的氣氛很有些悲壯。 在拼酒車輪戰(zhàn)開始之前,談近雪便腳下抹油地溜了。 背光的地方很蔭涼,草木和泥土微潮的氣息讓人想要睡覺。 談近雪叼著煙,猩紅色的火星在黑夜里一明一滅。 她聽到背后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往旁邊讓了讓。 “坐?!?/br> 厲湛川在她對面坐下,問:“你怎么知道是我?” 談近雪哼笑一聲,“我不聾?!?/br> 厲湛川閉嘴了。 他已經(jīng)初步了解了談近雪的脾氣,她有心哄你的時候,能讓你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她。 她無心的時候,說句話都能把你噎得閉過氣去。 談近雪吐了兩個煙圈,這才慢悠悠地看了厲湛川一眼。 她忽然開口問:“粽子,抽煙不?” 厲湛川點頭。 談近雪便從作訓(xùn)服的衣袋里去掏煙給他,青年卻前傾了身體,直接把談近雪夾在指間的半截?zé)熌米吡恕?/br> 談近雪冰涼涼的目光轉(zhuǎn)到厲湛川身上,對方神態(tài)自若地叼著過濾嘴吸了兩口,煙過了肺,從鼻腔里噴出來。 “咳咳咳——” 談近雪冷淡的神情有點掛不住,她問:“你……沒抽過煙?” 厲湛川抬頭看了她一眼,好不容易平復(fù)了嗆咳,才道:“怎么,很奇怪?” 談近雪笑起來,“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乖寶寶的人設(shè)啊——” 厲湛川很正直地道:“我19周歲了?!?/br> 談近雪微笑:“你很耿直。” 厲湛川彎起唇角。 現(xiàn)在他看起來終于有了一絲青年人的稚氣。 ——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太過冷靜而成熟了,這讓他看起來很不符合他的年紀。 厲湛川把那半支煙抽完了。 一旁的談近雪就一直安靜地躺在那兒,仰臉看著天上時明時暗的星子。 “你想說什么?”厲湛川問。 談近雪側(cè)過頭,眨了眨眼,“我沒說話?!?/br> 厲湛川很肯定,“剛剛你一直在斟酌措辭,但你最終選擇沒開口?!鼻嗄贻喞置鞯膫?cè)臉在月光投射下顯得英挺又深邃。 “我想知道?!?/br> 談近雪嘆氣,像在對小孩子說話,“你不想知道?!?/br> 她很肯定。 “我已經(jīng)成年了?!眳栒看ㄔ俅斡盟欠N“耿直”語氣說道。 他有追求任何人的自由,也可以為親密關(guān)系負責(zé)。 談近雪不想再和他講話,跳起身拍拍土就準(zhǔn)備揚長而去。 厲湛川跟著站起來,他伸手從談近雪的頭發(fā)間,摘下一枚枯敗的草葉。 談近雪回頭看他。 對方笑得很溫和。 遠方傳來不知哪個連隊悲壯的歌聲,在空曠的草原上傳蕩著。 談近雪忽然想到,在之前所有世界里的宗梓,都沒有這樣的笑過。 這樣年輕的,偏執(zhí)卻又小心,為喜歡的人奉上珍藏的溫柔。 —————————————————— 五年。 這五年中,b軍|區(qū)大型軍演一共有三次。 藍軍詭狐依然是令所有兄弟部隊恨得牙癢的頭號目標(biāo)。不過好在,紅方也出了位厲害角色,次次和那位老k隊長斗得地暗天昏。 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就連部隊長都開過兩個人的玩笑,問他們勝負比是多少,有沒有定個賭約。 三局兩勝,目前談近雪占著壓倒性的勝利。 她沒別的要求,就希望厲湛川同志不要在針對她了。 被人從頭到腳從里到外了解得一清二楚,對于一個專業(yè)藍軍部隊的主官來說,真的不是多么愉快的事啊! 第四回較量的時候談近雪沒能參加。她出了個任務(wù),就是上輩子折了孫超杜小虎等人的那一次。 這一回,她的人都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談近雪也回來了,從中隊長變成了大隊長。往后也無需再每一次演習(xí)里和厲湛川同志斗心眼兒了。 偶爾閑下來這么一想,她還覺得有點兒失落。 但一切都在向談近雪所希望的方向發(fā)展著。 系統(tǒng)依然沉默,始終沒有提示她脫離這個真實的世界。 談近雪猜測這是因為還有個“隱藏攻略目標(biāo)”的好感還沒有刷滿。但她很滿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這很好,既停留在她深愛的世界里,又不必面對宗梓最后的碎片。 ——也是最初始,最單純的那個宗梓。 太順利了,就容易忘乎所以。 談近雪到底還是接到了厲湛川的一個電話。 她開車去了那間咖啡館。下了車,先往路邊望望,記憶中那根造成事故的水泥桿還在原來的位置。 談近雪深深吸了口氣,走進咖啡館。 “這邊?!?/br> 厲湛川坐在鋼琴旁邊的卡座里,朝她招手。 談近雪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有什么事一定要在這里說?” 厲湛川微笑,“你太忙,應(yīng)該放松一下。” 談近雪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作為b軍區(qū)著名工作狂的你,不覺得這話說得很可笑么?”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厲湛川。 他比幾年前更成熟了,更符合談近雪印象中的那個男人。 狡猾又忠誠。偏執(zhí)又機敏。 除了他愛上她這一點外,他幾乎是沒有缺點的。 厲湛川看到女人的手指正輕輕地叩著鋪了亞麻布的桌面。 這幾年間他們見面也不過三次,每一次都是在戰(zhàn)場上。但他依然知道她的每一個動作代表著什么,仿佛天生就做好了功課。 厲湛川自己都覺得其妙。 “我不知道約你見個面會讓你這么焦慮?!彼詭妇蔚卣f:“那么我就開門見山了?!?/br> 談近雪都沒想到厲湛川會這樣敏銳。 焦慮,沒錯。這正是她此刻的情緒。 她有點高估了自己的心結(jié)。 談近雪心緒飄忽,朦朧地聽見對面的男人說道:“我想和你在一起?!?/br> 她沉默著,有些心煩意亂地看向窗外。 厲湛川等過了人生里最漫長的五分鐘,沉默幾乎可以被當(dāng)做是一種回答了。 他沒注意到亞麻桌布都已被自己捏出印子來。 “談近雪,你聽到?jīng)]?”他輕聲問。 女人看起來正在出神。 厲湛川按住噗通噗通的心跳。 “我喜歡你。” 一輛滿載鋼筋的大貨車從街道另一頭的十字路口開過來,轟隆隆地駛過了咖啡廳,駛過了那根佇立在一旁的水泥柱子,然后又轟隆隆地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