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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風城。 劉玨無奈之下卻又省得老父深意。三年來雷厲風行,整治南軍,逐步將太尉勢力半是收服半是清掃,把南軍掌控在手里,上下鐵板一塊。 南軍并不服這位皇親小王爺,初見他嬉笑俊朗,聽說未婚妻被擄才弄了個平南將軍來當。心里甚是不憤,暗罵好好的軍士竟成了他報私仇的卒子。直到劉玨從順河鎮(zhèn)往南經(jīng)谷城到鏡城橫掃十五座城池間的三百大山,蕩平幾十處山寨,把寧國南方平整得清清爽爽。其細密周全的布局,利落干凈的手法,噬血無情的劍光方才讓眾人對他刮目相看。接下來立軍肅軍紀。南軍上下方才歸心。 劉玨仍站在垛口,任江風撩起袍邊。當日南行不見阿蘿蹤跡,他回想了千百遍終于肯定阿蘿又回到了風城。鴿組回報子離西行未見阿蘿隨去。璃親王府與太子府也未知其下落。劉玨便笑了,他想,阿蘿必是隱在風城的某地。局勢未明,找著也不見得是好事。娶了她留在風城王府倒多了個掛念。便囑鴿組一旦發(fā)現(xiàn)蹤影便著冥組高手暗中保護便是。不必驚了她。 劉玨倒是很佩服阿蘿,小小年紀便能帶著母親婢女一起逃跑,而且膽大地敢放火燒橋。計劃周密,瞞過了這許多人。 每每鴿組回報無訊息,他便黯然,又得意阿蘿居然能躲上這么久不露端倪。至到三月前鴿組回報有夫妻二人攜母往臨南城而來。其母親酷似相府七夫人。疑是阿蘿三人。他才興奮起來。 劉英清楚地記得那天主上接到鴿組飛馬傳訊后竟大醉。一人在后院飲酒舞劍,大笑狂呼道:“子離,你說的對,阿蘿真是塊寶,她來了,來臨南了!”這是劉英生平第一次見主上喝醉酒。他費勁把主上背回去,劉玨躺在床上還在笑,眼睛閉著,只扯著他的袖子不停問:“劉英,你說阿蘿見了我會不會又跑掉?” 劉英眼睛一紅。六歲時天寒地凍差點死在街邊,一碗rou湯喚醒了他的神智,睜開眼看到粉妝玉琢的劉玨眨巴著眼望著他,笑逐顏開地道:“你醒啦?以后跟著我可好?絕不會讓你餓著?!蹦菚r的劉玨才五歲。從此他就成了劉玨的貼身小跟班。長大了接掌了烏衣騎的青組。 醉了的劉玨似又回到小時候,生病之時也常這樣扯著他的衣袖不停問他:“我夢到母親了,父王幾時回來看我?”劉英當時看著主上英挺的眉間輕皺起一絲愁容暗暗發(fā)誓,那個相府三小姐來了就別想再跑。拼了命也要把她留在主上身邊。 劉英抬眼望向主上寒風中標槍般挺直的背脊,試著又勸了一回:“主上,已是寒冬,回了吧?!?/br> 劉玨回頭笑道:“走罷,去喝兩盅熱酒,天真的涼了?!?/br> 遠遠望見臨南城高大的城門樓出現(xiàn)在視線里。小玉高興地呼道:“到啦,到臨南了,不知道張媽還好不好?她見了夫人和小姐不知道會樂成什么樣呢。” 七夫人溫柔一笑。自從離了相府,心境慢慢開朗起來。這兩年游山玩水,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她總是沒有白活過。 “老婆,你真是越來越活潑了,拋頭露面成什么樣子?還是為夫親眼來瞧瞧吧!”轎簾一掀,現(xiàn)出阿蘿面如冠玉的臉。舉止沉靜大方,只有一雙剔透晶瑩的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著說不出的靈動。 看臨南城巍峨于山間,氣勢磅礴,不由贊道:“依山臨水果然毓秀鐘靈,一級旅游城市?。 ?/br> 七夫人嗔怪地瞧她一眼:“一路吃吃喝喝,大手大腳,現(xiàn)在只有幾千兩銀子,你不去趕緊掙錢養(yǎng)家,還顧著游玩!” 阿蘿一笑,見寒風里飄來零星雪花,伸手一接怪著嗓子唱道:“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啊,青蘿那個命苦,要掙錢養(yǎng)家!” 小玉和七夫人早聽她說過喜兒與楊白勞的故事,剛開始悲后又歡喜。當時阿蘿便又跳又鬧,扯了根紅頭繩子要給小玉扎頭發(fā)。此時聽她怪聲怪氣的唱著。轎車內(nèi)卻是嬉笑怒罵鬧成了一團。 車行至城門處卻被攔了下來。阿蘿心里暗暗稱奇,想到臨南城已至陳國交界處,便又釋然。輕松跳下車,對軍士一抱拳:“軍爺,在下風城程箐,與內(nèi)子家母南下省親,望圖個方便?!?/br> 軍士并不領(lǐng)情,見是位俊俏公子,斯文識禮,臉上神色卻是緩和了許多?;氐溃骸吧项^下令,凡出入城者均要登記在冊,公子請照規(guī)矩行事便可?!?/br> 阿蘿大筆一揮,記下籍貫來處姓甚名誰。她不擔心去風城查對,有福叔和一勞永逸做證明,她便是程府公子了。接下便順利進了城。 臨南往來水運客船行商者眾多,城內(nèi)大街平整,商鋪林立,民居密密層層建在山坡之上,繁華熱鬧。阿蘿坐在車轅前神態(tài)自若地觀察著。多年前她交給張媽一筆銀兩,讓她帶著小兒子在臨南城買下一幢民居,開了個小酒家維持生計。不知道來了三個人,這個小酒家還能喂活一大家子不。 阿蘿快活地笑了。到時再說吧。先找著那個常樂酒家再說。照張媽給的地址,馬車拐進小道,沿坡道上行,不一會兒,聽到山泉汩汩流出的聲音。一竿青旗于樹梢枝頭處挑出了常樂酒家的字樣。車夫停下馬。阿蘿大聲喊道:“張媽!張媽!我們來啦!” 坐在柜臺的張媽銀絲白發(fā),精神卻是矍鑠,懷疑地又偏了偏耳朵,喜色瞬間上了臉,從柜臺飛快跑了出來。便望見坡道上一玉立的俊俏公子調(diào)皮地看著她笑,七夫人正在小玉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愣了愣神,忍不住地紅了眼睛,哽咽喊道:“夫人!” 常樂酒家開在半山腰。此時天色尚早,店內(nèi)尚無客人。張媽忙急急收了酒旗關(guān)了店門,招呼兒子與媳婦見過七夫人和阿蘿。 阿蘿見張媽兒子媳婦均是憨厚面相。手中一個三歲小兒虎頭虎腦。禁不住逗道:“虎子?你長得象小老虎嗎?” 虎子三歲怕見生人,往他娘身后一藏,探出個小腦袋道:“你就是奶奶常說的那個聰明得不得了的三小姐?怎么不象?” 阿蘿笑笑突然抽出了束發(fā)簪子,長發(fā)如云般散落,女兒姿態(tài)瞬間展現(xiàn)。虎子眼睛一亮:“仙女jiejie!” 一家人給虎子逗得大樂。張媽忙帶著七夫人阿蘿她們走進后堂。這處宅院分三重院落,前面酒家,中間是張媽一家,穿過月洞門,又一精致小院,張媽笑道:“日日都盼著你們來,夫人小姐可還滿意?” 七夫人對著張媽施了一禮道:“這些年委曲你老人家遠赴臨南為玉棠和阿蘿打點這一切?!?/br> 張媽嚇得連連扶?。骸爱斈耆舨皇欠蛉嗽仲Y助,老婆子那還有兒子孫子和如今安樂的一切?!?/br> 阿蘿細細看了周圍。想起可愛的虎子。沉思了會道:“張媽,我們今日且在此住下,明日便另尋住處。你熟悉臨南,明日便去找地方吧?!?/br> 張媽驚道:“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