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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過去。 到了沽市,溫向平和蘇玉秀一直待到三個孩子開了學才又坐上了北上的火車。 想著臨走時睡得噴香的蜜果兒,蘇玉秀不禁又擔心起來, “蜜果兒起來見不著我們會不會哭?!?/br> 溫向平握起蘇玉秀的手在指腹間摩挲,輕輕烙下一吻,溫柔笑道, “放心吧,有爸媽在,肯定能哄住。咱們難得二人時光一把,別老想他們了?!?/br> 都老夫老妻的了,這人還老這么rou麻。 蘇玉秀嗔他一眼,唇邊卻是壓不下的笑意。一轉(zhuǎn)頭,卻見座位對面的姑娘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見蘇玉秀的視線移過來,連忙掩飾的看向窗外飛快后退的一排樹,只發(fā)紅的面色和耳垂倒叫溫向平夫妻看了個清楚。 也是,在這個夫妻上街拉個小手都能臊紅臉的年代,溫向平拉著蘇玉秀的手又是摩挲又是親的,蘇玉秀習慣了倒不說什么,人家正兒八經(jīng)的六、七零后看見可不是要嚇一大跳。 蘇玉秀腦子一轉(zhuǎn)就想明白了這茬,頓時就瞪了丈夫一眼。 還不收斂點!在外面呢! 溫向平失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蘇玉秀的眼神中看出來的這信息,但猜總歸是能猜出來的。 溫向平夫妻此行的目的地是魯省。魯省靠海,正兒八經(jīng)能游泳開快艇的海,雖然這會兒有沒有快艇等等海上項目可玩還不知曉。 浙省雖然臨海,也有壯闊的錢塘江??杀炔簧夏茉隰斒≈苯庸庵_丫踩在夾雜著硌腳石子兒的細沙上,任微涼海水打在腳面上來的令人心曠神怡。 蘇玉秀本還有些羞赧于在眾目睽睽之下露出腳丫,然而溫向平早就脫了鞋把褲腿扎起,袖子挽起,赤著腳站在沙灘上向她伸出手, “快來,我們一起去看海?!?/br> 溫向平真的是被上天厚愛,三十大幾、步入中年的男人依舊皮膚細膩,白皙如故,手指上除了幾個筆繭再無其他。當帶著溫柔笑意看向自己時,翹著的唇角別樣迷人,黑色的眼珠中滿是深情,蘇玉秀仿佛被迷了心智,脫下了鞋子,將手腕搭在溫向平伸出的手上。 溫向平五指收攏握緊,帶著力道將妻子帶前幾步,徹底踩在蘊著陽光溫度的沙子上。蘇玉秀微微驚呼,隨即明白過來,不好意思的捂了捂口。 蘇玉秀穿的是及踝的長裙,美是美了,在沙灘上卻容易帶起沙來,細碎的沙子最是難洗。蘇玉秀抬腳間就帶了小心翼翼,一手還要提著裙擺,很是放不開。 溫向平顯然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想了想,從上衣兜里掏出幾跟彈性頗好的發(fā)繩將長裙挽至小腿肚,又把多余的地方扎緊。 溫向平蹲著身子為蘇玉秀整理裙擺,不遠處同樣來玩的年輕的潮流男女指著二人嘻嘻哈哈,大多是善意的調(diào)侃,因著離得近,蘇玉秀還能清楚聽見他們的聲音, “看人家的丈夫多體貼,我以后就要找一個愿意為我綁裙子的。” “來海邊還穿裙子,太麻煩了吧?!?/br> “你懂什么,你看人家丈夫也穿的精致,可比你的□□鏡好看多了。說不準人家平時就是這么穿,習慣長裙子?!?/br> “就是就是,穿裙子來除了麻煩點,海風吹著飄飄揚揚,多美啊,我下次也要這么穿?!?/br> “我待會兒回去就買一條長裙!” 年輕的男女們說說笑笑著往海浪走去,很快把這對夫妻拋在腦后。 蘇玉秀不由得紅了臉,卻又為溫向平肯蹲下身為自己整理裙擺而歡喜。就是蘇承祖對李紅枝在整個大河村里都稱得上好,也從來沒蹲下身來給李紅枝系過鞋帶、整過裙擺。 “走走試一試。” 溫向平站起身來,似乎對那些話充耳不聞,黝黑的眼珠中只映著蘇玉秀的身影。 蘇玉秀搭著溫向平的手走了幾步,當真發(fā)現(xiàn)方便了許多,再看裙擺也收拾的利索,仿佛是憑空短了一截兒似的。 這是怎么做到的?! 蘇玉秀訝異的看著丈夫。 溫向平攤了攤手, “我無所不能哪。” 蘇玉秀唇邊泛起笑意,她信。 海邊就要比什么景點的人都多些,本地的外地的都愛來這兒舒舒服服的吹個海風,邊兒上的小攤小販也要多些。此時大約在下午三四時,太陽依舊很毒,溫向平從一個老婦手中買來一方面巾,仔細的替蘇玉秀將露在衣服外頭的脖子和臉擋好, “不然回去的時候該曬疼了?!?/br> 又買了兩頂同款的大沿帽戴在頭上。雖然整個海邊賣的帽子都只有一個款,但溫向平依舊喜滋滋的認為這是屬于他們兩個的夫妻款。 筆尖在帽子上收完最后一筆,一個飄逸雅致的簽名便落定, “【溫向平】和【蘇玉秀】,這下可是夫妻款了?!?/br> 溫向平美滋滋的親手給妻子戴在烏黑的發(fā)頂,又將寫有妻子名字的帽子塞給蘇玉秀, “替我戴上?!?/br> 蘇玉秀生的比溫向平矮一個頭,墊腳才能夠著溫向平頭頂,然而松軟的沙灘并不好著力,溫向平便微微彎腰低頭,和蘇玉秀伸手共同投射在沙灘上的影子,就像一個細長的愛心。 在陌生的城市,沒有人認識他們,溫向平也自認他的讀者們不會每個都捧著自己的照片拼命認人。于是光明正大,夫妻兩個難得學著年輕的孩子們,手拉著手一同散步在陽光烤熱的沙灘上。 熱情的白浪一下下拍在蘇玉秀光滑小巧的腳上,遠處海天相接,融為一色,時不時有海浪氣勢洶洶席卷而來打濕蘇玉秀和溫向平的腳踝乃至是小腿。海風吹拂,吹亂了蘇玉秀的長發(fā),似顯非顯的面容更有一分味道,長裙隨風撩起,遠遠著看去,美極了。 “真的么?” 蘇玉秀對丈夫的夸贊又是欣喜又是羞澀,奈何看不見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模樣,想了想道, “向平――幫我畫張畫讓我瞧一瞧好么?” 溫向平眼中靈光一閃, “好主意!” 然后退開幾步,拿著自己隨身攜帶的牛皮本和鋼筆,照著蘇玉秀畫起來。 蘇玉秀也是一時心動,緊接著而來的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的悔意。然而溫向平已經(jīng)握著筆開始,蘇玉秀干脆就厚了臉皮,無視內(nèi)心的羞澀站在海水沙灘交錯的地方望著遠處飛鳥出神。 好在蘇玉秀站的位置已經(jīng)算是靠前,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深藍如墨的海水,并無人跡,只要忽略假想的別人的視線,就萬事大吉。 蘇玉秀這樣安慰自己。 然而一對俊俏亮眼的夫妻行走本就引人注目,何況丈夫還是個跛的。 松軟的沙灘里,溫向平的跛腳不好吃力,自然尤為明顯,走在夫妻倆身邊的人難免會對溫向平多看一眼。 只是來來回回走個幾遍,都只能看見丈夫卻一心一意的緊牽著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