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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丁沒能把人轟走,自己反倒是被飛翎衛(wèi)打得缺胳膊少腿。 這下子看熱鬧的好事者們頓時忘記了國公府的腌臜事情,轉而開始“關注”起沈府來。 雖然表面上看,事情算是暫時揭過去了,郜家和穆家重新恢復了安寧。 可是有些事兒一旦被旁人知道了,很多后果都是無法挽回的。 譬如穆家女兒的名聲。 原本雙生兒的親事早就已經(jīng)定了下來,因為穆少媛的婚事未定所以婚期一拖再拖。眼看著穆少媛已經(jīng)“嫁”了出去,她們本該迎來自己的婚期。誰知變故突生。 之前那兩戶人家還催促得急,想要趕緊把人娶回家?,F(xiàn)在穆家主動提起婚期了,對方卻支支吾吾地開始拖延起來。 顯然是穆少媛的事情敗壞了穆家女兒的名聲,拖累了姐妹們的親事。 穆少如和穆少娟哭得昏天暗地。 二太太陸氏這次是真的病倒起不來身了。 穆少宜是府里的三小姐。原本穆少媛出嫁后就輪到她了,可是未來親家那邊也開始態(tài)度不明起來。 大太太蔣氏生怕女兒穆少宜的婚事也受到阻礙,不等和未來親家明說這事兒,就提前來了侯夫人傅氏跟前哭訴。 “夫人,”蔣氏道,“少宜是您看著長大的。她是什么品行,您再清楚不過。倘若因為二房那個不知羞恥的人毀了侯府女兒的名聲,再誤了她的親事,我可怎么活啊?!?/br> 自打小年時候聽聞了穆承琳的真實去世原因,傅氏就臥病在床。現(xiàn)在稍微好轉,起碼能夠下床了。 對于蔣氏的擔憂,傅氏也非常無奈。 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了,想要壓下來很難。除非有真憑實據(jù)。 可是,事實上,穆少媛就是這么不檢點。真憑實據(jù)越多,對穆家孩子反而越不利。 傅氏沉沉地嘆著氣,拿起旁邊的茶盞要飲。到了手中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干了,沒有水。 正想要讓人再端一杯來,眼前一晃,已經(jīng)多了一盞新茶。 她抬頭望過去,不由露出個微笑,與面前的玲瓏說道:“還是你有心。旁人都沒發(fā)現(xiàn)我茶沒了,就你發(fā)現(xiàn)了?!?/br> 看著身邊的少女,傅氏輕輕地舒了口氣。 幸好還有她在。 若非這些日子玲瓏每天都回來陪她,她都不知道怎么熬過去。 “姑母?!绷岘囎礁凳系纳砼裕P切道:“你可還好?” 傅氏點點頭,發(fā)白的干澀嘴唇開合,“好多了?!?/br> 抿了口茶,見玲瓏欲言又止的模樣,好似有事情要說,傅氏就把茶盞擱了下來,“有事但說無妨?!闭f罷自嘲一笑,“經(jīng)過了那一遭,我還有什么受不住的?!?/br> “姑母,我——” “沒事兒,你說就是。” “這些本不是我該插手的。只是眼看著少宜將要出嫁,現(xiàn)下有了這種事情,我也沒法置之不理?!绷岘嚨溃骸肮媚覆蝗粽垈€家中德高望重的長輩來主持大局?!?/br> 她提到了穆少宜的婚事,那么口中的“德高望重的長輩”便是女性長者了。 這種事情,傅氏也曾想過??墒菦]有合適的人。 傅氏喟嘆不已。 玲瓏提議道:“您看安慧師太如何?” 這話讓傅氏很是驚訝,“你怎的說起她來了?”復又思量,眼中漸漸匯聚神采,“若是她老人家肯的話,倒是真合適?!?/br> 安慧師太本姓穆,是穆霖的一位堂妹。 她年少時嫁去瑯琊王氏。沒多久夫君病故,她自請入廟常伴青燈,為娘家人和夫家祈福。 瑯琊王氏聲名顯赫。 穆氏的事跡傳到了宮中,先帝特賜她貞節(jié)牌坊。 輾轉幾十年過去,機緣巧合下,安慧師太去年起到了冀州的一座廟宇修行。只不過兩家的長輩間曾經(jīng)起過沖突,雖是同宗,其實關系算不得太近,安慧師太家的那一支并不在京中,平時沒甚往來。 安慧師太名聲甚好。有她為穆家女兒主持大局的話是再好不過的了。只不過兩家關系這般,她老人家不見得肯為了個不熟悉的晚輩特意來京一趟。 玲瓏笑道:“事在人為。安慧師太為人和善慈愛,聽說家里的孩子們有事兒,說不定就愿意過來幫忙。姑母身子不好,輕易不要傷神去管這些了。不若讓侯爺看看?” 傅氏想了想,穆家的事情她也不甚清楚,安慧師太家和侯府這一支之間到底有什么不睦她也不了解。還是讓侯爺出面為佳。 “就這么定了?!备凳嫌辛艘龅氖虑?,臥床許久的沉重身子好似都有了點力氣,精神也好了一些,“我和侯爺說去?!?/br> 玲瓏又陪著傅氏說了會兒話,看看天色不早了,就起身回了菖蒲苑。問過七叔叔正在書房里,她直接跑了過去。 現(xiàn)下是二月中,等到三月初便是玲瓏十五歲生辰了。屆時的及笄禮可是頭等重要的事情,郜世修一直在暗中準備著。 現(xiàn)下看到玲瓏回來了,他把正在整理的賓客名單悄悄收起,放在書柜上,問道:“今日侯夫人可曾好些了?” “好多了。”玲瓏說著,往桌子上瞟了眼,“咦”了一聲,疾步跑出屋去。 快到郜世修都沒來得及叫住她。 不多久,玲瓏回到屋子里來,手上猶還帶著剛剛洗手后沒有完全擦凈的少許水珠。 她晃了晃手,待到完全干了,去到桌邊拿了桌上放著的青花瓷碗,抱在懷里,捏了里面的豆子吃。 二月二炒豆子。 那時候菖蒲苑的廚房弄了不少豆子,很好吃,玲瓏很喜歡。即便過去了好些時候,不是二月二了,郜世修依然讓廚里炒了豆子來,專給某個小饞貓吃。 望見小丫頭樂呵呵的模樣,郜世修目光瞬間柔和了下來,靜靜地凝視著。 他這院子原本單調(diào)無趣。平時如果沒有必要,他等閑不會回來。大多數(shù)時候,就算人在京城,也都是在衛(wèi)所或者是宮里將就著過一個晚上。 不然的話,從衛(wèi)所到宮里再到國公府,一趟趟地走著,就為了回府住一個晚上,總覺得太過浪費時間。倒不如把路上的時間省下來,還能多看點卷宗,多處理個案子。 現(xiàn)在有了她在,這兒變得生動活潑起來。 就算再忙,他也想回來看看。不為別的,就為了多和她相處一會兒。有時候只是這樣看到她一眼,他的心情就會莫名地好起來。 郜世修知道在小丫頭心里他的地位很重。 以往那么多年,兩人都是長輩與晚輩的關系。這在她的心中形成了一種固定的自然而然的習慣。他如果不開始改變這種相處模式的話,往后兩人可能就得依著原本的方式繼續(xù)那樣相處下去。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和她之間還有幾十年要共同度過,他希望兩人間可以打破以往的習慣,愈發(fā)和美甜蜜。 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