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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的想法惡寒到了,她見自己實在與成璞說不通,便閃了身跑了! 成璞見她又同第一次見面那樣轉(zhuǎn)眼便不見了,整個人黯然下去,他繞著柳樹走了一圈,然后折了一根柳枝下來。 他淡淡道:“你,你收了我,我的柴,我,我便收你一根,枝條!” 成璞摩挲著那柳葉,然后將枝條放入衣襟里,抬頭望著那柳樹笑道:“我,我下次再來!希,希望你,別,別躲我了!” 他轉(zhuǎn)身離開,背影看起來孤單寂寥,腳步踏著崎嶇不平的山道,一深一淺。略顯單薄的身子好似不穩(wěn),隨時會摔倒,看得讓人覺得竟有些心疼。 安南化出身形倚在樹下,看著他的背影出神,半晌回過神來,搓了搓手臂,臭小子敢居然拔她的毛!還有,她什么時候收了他的柴?柴也好意思送給她? 此后的日子里,每日的清晨,柳樹下便會出現(xiàn)一個人,卯時中來,辰時初走。 起初安南不理他,他來她就在柳樹旁的弱柳的老虎窩里睡著,成璞也不在意,起碼沒有躲著他了。 見她睡得舒服,成璞也不去吵她,自己一人便在柳樹下開始練武,扎會兒馬步,又打會兒拳,沒有劍便拾起他撿的柴揮舞。 安南睡得渴了,打算出來飲晨露時,便被他舞的虎虎生威的招式吸引住了,她怔怔地看著,不知不覺間雙目迸發(fā)出絢麗的光彩,按幾千年后的話來說,那就是迷妹見著偶像時的眼神。 她興奮的看著他舞完劍,見他手上拿著的只是根簡單的木棍,她連忙跑到柳樹底下,施法翻出來一個大箱子。 成璞原本見她出來還以為是自己吵醒她了,心下愧疚,但見她興沖沖地跑到樹下刨出來一個大箱子,疑惑地跟過去看。 安南在箱子里翻翻找找,不知找了多久,終于她扶著腰起身,拿起一樣?xùn)|西擺在了成璞面前。 這是一把劍,劍長三尺左右,寬兩寸有余,劍柄纏著灰樸樸的布條,護(hù)手處鑲著三顆黑曜石,劍鞘亦是灰樸樸的,上面紋著不知名的圖案。 “你試試看這把劍,稱不稱手?”安南滿目放光道。 成璞看著眼前這把黑得普普通通的劍,竟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他,腦海中模糊的閃過一些畫面,他并沒有及時抓住。 “主人~主人”耳畔似有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呼喚,帶著無盡的悲切和欣喜。 成璞聽不到安南喊他的聲音,他只覺得自己的血似在沸騰,心似在狂跳,眼眶似有熱度,手不知何時在顫抖,他覺得莫名的熟悉,像是一個多年未見的故友。 “這是不知多少年前我從這樹底下發(fā)現(xiàn)的,這劍埋在那里不知多久了,估計比我還大!本來我想當(dāng)自己武器的,卻不知我沒有用劍的天賦還是它不聽使喚,所以被我收起來了?!卑材蠈f給他,“我看你剛剛舞劍舞得不錯,你試試看?” 成璞雙手接過,他手指慢慢撫摸過劍身,感受那劍鞘上的花紋慢慢地在自己手上清晰起來,竟是獸紋…… 硬朗的線條勾勒出獸的形狀,他慢慢撫過獸的尾巴,獸的四肢,獸的軀干,最后是那獸頭。獸頭正朝著護(hù)手,張著大嘴吼嘯著,怒目圓瞪,看著前方,這獸形他覺得很親切,很自然,仿佛……那就是他自己! 他的手握住劍柄,稍稍用力,便慢慢將劍抽了出來,安南驚異地看著他,當(dāng)初自己可是拔了許久,放話要把劍給砸了才□□的,這小屁孩居然那么輕松? 古劍出鞘的那一剎那,綻放出凜凜寒光,耳畔似有獸吼。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流從劍身發(fā)出,直撲向成璞,最后又潤物無聲般地縈繞在他周圍,最后漸漸消散。 他抽出劍一個轉(zhuǎn)身,便唰唰揮舞起來,劈,刺,挑,砍,點,掛,撩…… 他的動作流暢無比,即使一身粗布也不掩其威勢。起腳,抬手,有樹葉簌簌落下,一劍揮去,便成兩半。 安南捧著臉花癡道:“想不到這小屁孩舞起劍來那么帥~”她吸了吸快流出來的口水。 舞劍完畢,成璞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將劍插回劍鞘,便要還給安南。 “謝,謝謝!還你!” 安南擋住他伸手的動作,笑道:“這劍送你了,不過你以后要每天來舞給我看!” “當(dāng),當(dāng)真?”成璞欣喜地看著她,“每,每日都來,來嗎?” “嗯!” “好!” 成璞看著她的笑顏應(yīng)著,果然娘教得有用~ 第16章 在烏支山的眾多小妖精們采飲晨露的時候,便每日都能見到一個小少年邊砍柴邊朝林中柳樹精的方向走著,每每此時,小妖精們都會停下動作偷偷望著他,看看這個凡人跟那個與山大王廝混了數(shù)百年的柳樹妖精到底有什么不同尋常的交情。 于是,它們每日看到的,便是兩人常在柳樹下一個舞劍,一個喝彩。 偶爾小少年出錯時,柳樹妖精會嬌嬌軟軟地執(zhí)起小少年的手,兩人共同舞劍。小少年出汗時,柳樹妖精會貼心的給他擦汗,還不忘把帕子贈送給他。 柳樹之下,萬花叢之中,風(fēng)在輕輕吟唱,葉在曼曼紛飛。兩人執(zhí)劍共舞,他們一會兒分離,互相切磋招式,一會兒相貼,共舞這情意綿綿劍。 看到這一幕的小妖精們紛紛感嘆:鐵樹開花,虐狗??! 一旁的狗妖:?? 這一日的夜晚,月朗星稀,清風(fēng)微醺。一輪圓月懸在空中,平日里閃爍的星星被隱了光彩,只余了幾顆還倔強(qiáng)得點綴著明月。 安南翹著腿雙手枕著頭躺在樹枝上,她感受著淡淡微風(fēng)拂過面頰,發(fā)絲被吹得纏綿在葉間。 她慢慢的吸收著月華,在心里一會兒想著與自己廝混了數(shù)百年的弱柳終于要同自己分開了,一下子高興,一下子難受,一會兒又算著自己渡劫的時日,一下子興奮,一下子恐懼。 她心里纏著各種復(fù)雜心緒,忽然又想到了白日間那個用盡心力給自己舞劍看的少年,他喜歡她,她能清楚的感受到。 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熱烈而又真摯,他的感情來的雖速度卻又是一片真誠,她好似從沒見過這么感情濃烈的人,當(dāng)然弱柳不算人。 她或許是有些喜歡他的吧!不過是像喜歡其他事物的那般,就像她喜歡嬌艷的花朵一樣,就像她喜歡烏支山的熱鬧一樣,就像她喜歡弱柳的……什么什么一樣,她喜歡他感情的濃烈,喜歡少年的純真! 不過可不能這么下去嘍,她連弱柳都支走了,不可能再招惹一個人來,她的天劫渡不渡得過還不一定呢! 明天便趕他走吧!安南在心里下定決心。 安南跳下樹,正打算進(jìn)虎窩里舒服得躺著,突然感覺到一股腥臭的氣息。 她捂著鼻蹲在灌木叢中四處探尋,便感覺有什么東西從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