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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過來氣惱地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又犯蠢了,白白趴在屋頂上趴了半天! 弱柳進了屋子,便將之前在屋頂沒有看清楚的人都看清了。杜逢春有進氣沒出氣地躺在床上,全靠她的靈力吊著性命,一個白胡子老頭坐在床邊給他上藥包扎傷口,而屏風(fēng)旁邊站著的一個高大男人…… “咦?”弱柳看了他許久,只覺得眼熟,才想起來是誰,“中秋夜那天給我解圍的人?” “給你解圍?”安南似聽到了什么八卦,亮著眼湊過來看著她。 “宴清,你看著他,老夫去熬藥,有什么狀況記得及時尋我!” “是,宴清曉得!”張宴清聽了荀先生的吩咐忙應(yīng)著。 安南被他們的對話吸引過去,她上上下下打量著那個被喚做宴清的人,半晌露出滿意的神色,“長得不錯,身材也不錯!”比成璞稍微差點,嗯?她怎么又想到他了,連忙搖頭,忘掉,忘掉! 弱柳原本就覺得他眼熟,聽著宴清這個名字,終于想起了他是誰,真是男大十八變??!她在一旁鄙夷地看著安南,“他小時候長得可丑了,干干瘦瘦,跟竹竿似的,不過現(xiàn)在嘛……倒是長得挺壯的!” 兩人一起對著張宴清指點了半天,直到張宴清感覺到了什么警惕地朝四周看著,弱柳才反應(yīng)過來她是來救人的。 “快去快去!”弱柳忙推著安南過去,“一口氣吊著呢!都快死了!” 安南上前查看,雖然傷得重,但看他的命線還長著呢,想來她們妖精救人也不算在閻王手底下?lián)屓肆耍?/br> “不過是施個法術(shù),你便急急忙忙地把我喊過來!”安南嗔了弱柳一眼,便忙施法救人。 過了一會兒,安南收回了手,弱柳忙上去看那杜逢春,便見他呼吸平穩(wěn),已無大礙,只要安心養(yǎng)傷不再折騰便沒事了。 “還不是我學(xué)藝不精,不懂這些。”弱柳撇了撇嘴嘟囔著。 安南恨鐵不成鋼般戳著她的腦門,“看哪天我不在你身邊,你找誰去救人!” 弱柳忙過去蹭她,“哎呀~有你在我還要學(xué)這些做什么!” 安南將她腦袋撥開,“我雖然救他容易,但也耗費了些精力,要回去補覺了,你沒事別尋我!” 不等弱柳反應(yīng),她便化作虛影離開。弱柳見杜逢春無恙,想來也不可能再變成厲鬼纏著李豫了,便也忙著往嚴府趕去。 只留下房間里張宴清糊里糊涂地探著腦袋四處張望著。 第35章 回了府, 喚了下人準備沐浴,待李豫將身子浸在溫?zé)岬乃泻?,他頭腦中一直緊繃的弦才放松下來。 他閉目打算小憩一會兒, 但各種畫面頓時在腦海里閃現(xiàn), 一會兒是杜逢春滿身是血的模樣,一會兒是劉螽斯狠厲的模樣, 一會兒是他手中那方染了血色的帕子,最后是弱柳那匆匆離去的背影。 他倏地睜開眼, 之前的畫面仿佛仍晃在他眼前, 暗自握緊了拳,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將那些混亂的畫面驅(qū)趕出了腦海。 伸手將搭在一旁的帕子拿了過來,細細摩挲著, 就好似過往的那十年一樣。這帕子不知道是什么制作的,雖看著像真絲一般,但除了隱隱有些泛黃之外,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損毀。他帶在身邊十年, 時常拿出來看,竟也沒有任何勾線的地方,連繡在角落的那株細柳, 也不曾有任何繡線的斷裂。 他突然間疑惑弱柳的身份,雖然已經(jīng)放下了之前隔閡,只要以后她仍在他身邊就好,可他到底不可能真的不在意。 她到底是什么人?李豫一點一點地回想著遇見她以來的細節(jié)。 若真是個平凡普通的小姑娘, 不可能每日中午都能從家里跑出來尋他,還有送他平安符的的大清早,及元夜十五看花燈的晚上,那般深夜了,身邊竟沒仆人跟著。亦不可能有那么多銀子去買榮德齋的吃食,還有書跟筆,若說書是家里的,那筆呢?誰家無事會備那么多筆! 還有那破敗的秦府,那已經(jīng)被抄家滅族空置了二十多年傳聞鬧鬼的秦府,明明之前弱柳帶他去那里時還是有人的,那個看門的仆人。不,現(xiàn)在看來那個仆人也是古怪極了,他還記得那仆人看弱柳的眼神,那是深深的敬畏與懼怕,有哪個成年男人會對一個無害的小姑娘露出這般恐懼之色? 還有,他如今已經(jīng)掩飾了自己李豫的身份近十年,所有以往認識他的都當(dāng)李豫已經(jīng)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死了,那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若說是在京城巧遇,便也太巧了吧! 這一切都不像是一個普通小姑娘能做出的事! 還有! 李豫突然間想起來了,十年前的那個上元夜,他見過一個人! 那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拍了他的肩,在他疑惑地看去的時候又落荒而逃的女人,當(dāng)時他就覺得她眼熟極了??吹剿袈湓诘氐呐磷訒r他只以為那是淮安城近來流行的樣式,但現(xiàn)在想想那帕子與自己手中的是一般無二,連材質(zhì)也相同,哪有那么一模一樣無任何區(qū)別的! 那個女人,他漸漸想起了她的樣貌,雙眼慢慢睜大,那個女人竟與現(xiàn)在的弱柳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她們可是,同一個人? 李豫原本靠著桶壁的身子突然坐起,不可思議地看著手里的帕子,腦海中的疑問越來越多,似一團亂麻糾纏不清,但他又好像隱隱地能看到出路,只是卻始終朦朦朧朧地隔著一層什么都看不清楚。 “大人!”是今日輪值的暗衛(wèi),站在屏風(fēng)外輕聲喚道。 李豫壓下心中翻滾的思緒,又重新倚在了桶壁上,“報?!?/br> “杜逢春已經(jīng)被暗衛(wèi)找到,還活著,現(xiàn)在已被送到了將軍府正在救治!” “那杜家婦人?” “已安置妥當(dāng),派人仔細看守著,不會再有跑出來的可能!”那暗衛(wèi)心里暗自懊惱著,他們只以為一個普通婦人一個文弱男子沒有什么危險性便放松了警惕,不想杜逢春竟然使詐跑了出去還傷了劉螽斯,是他們的失職。 “再有下次,你們自去陛下面前自請死罪,無需再來見我!” “是!”暗衛(wèi)聞言松了一口氣,便使了輕功離開。 李豫本想再泡一會兒,好洗洗身上的血腥氣,但弱柳的事情惹得他心神不寧,又突然覺得剛才弱柳焦急離去的背影有些古怪,當(dāng)下便站起身擦拭干凈換了衣服去尋弱柳。 他這陣子一直在忙,弱柳住進來這么些日子,他也沒有好好地來看看她,今天杜逢春一番鬧騰只怕是嚇著她了。還有劉螽斯與劉洵美使計將他與弱柳分開,也不知道劉螽斯對弱柳做了什么,早知道就不答應(yīng)他們?nèi)ベp什么景了!回想起今天一整天發(fā)生的眾多事情,他就覺得頭疼,揉了揉額頭,抬腳向弱柳的房間走去。 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