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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親自cao持?!笔膛贿叿趟龘Q衣,一邊說。 和這一宮永遠都在這里的美人比起來,似乎不論什么事兒都可以更重要,看著面前年輕漂亮,低頭垂目的侍女,這個念頭在云裳腦海里一閃而過。 日日都見如花少女,偶爾憐惜之情忽起,又慢慢消失,畢竟這些犯官兒女除了宮廷,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了。 鏡子里侍女為她插上一只金簪,云裳恍然記起,不久之前,秦王就是拿著這只簪子類比他的真心。 黃橙橙的鏡子里面,朱顏秀目,寶釵玉帶。 玉簪被輕輕插入如墨般的發(fā)鬢,恍如一只真正的飛鳥,隔著一層寶鏡,映入她清亮的眼中。 “見不到大王,我總覺得有些不習慣?!痹粕崖f,她抬手輕輕摘下頭上的簪子,拇指摸到上面的簪頭的雕飾,并不割人,金屬特有的涼意從指間蔓延。 站在云裳身后的小河微微楞了一下,這似乎是云美人第一次在私下里說思念大王,可偏偏大王不在此處。 “既然美人想念大王,何不寫封書信?” “不妥?!痹粕崖曇舻?。 小河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兩人才分開一日,這般好像的確有些過于親熱。 云裳想的則是,她每天都要給秦王送一卷簡書來,若是再添上一冊,令他覺得自己輕慢學問或是輕薄與他可是不好,上次秦王使人抬過來的書簡她馬馬虎虎的才寫完。 “讓人做些糖來,上次我說的那種?!痹粕逊愿赖?。 美食使人快樂。 一邊吃糖一邊看書,過了一會兒,系統(tǒng)提醒云裳,“別吃太多糖,會蛀牙的?!?/br> 看眼前的糖,云裳有點戀戀不舍,眼睛一轉,想起秦王似乎也很喜歡吃糖,讓侍女找個盒子出來,把糖裝好,等秦王回來之后,一起拿去給他。 也不知何事,秦王接連忙了幾天,云裳把盒子里的糖吃光了,又讓人換了個大盒子,在里面裝滿了新糖果,這才聽到秦王回來的信息。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春日里鳥雀聲音在車簾外面響起,微微風聲吹拂這車簾像是波浪一樣滾動。 云裳還是有點想要睡覺,她一只手按在一直紅漆八角盒上,里面裝著甜絲絲的糖果,但人卻暈乎乎,她問系統(tǒng):“我這是暈車了?” 系統(tǒng)聲音卡了一瞬間,“要暈車早就暈了,是春乏還是怎么樣,一會兒召醫(yī)官來看看吧?!?/br> 點點頭,云裳又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 下車之后,秀谷扶著云裳一只胳膊,云裳伸手擋了一下頭頂?shù)年柟?,懷里抱著東西往秦王的書房里走。 白日里,除非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否則秦王更習慣在書房,他的寢宮反而留人的時候并不多。 這一階又一階的石梯,今天走起來好像格外的長,守門的太監(jiān)見了云裳便先候到了門口兩側,等見人點頭,便為云裳拉開門,也不必她再下令。 捧著東西進去,云裳想起來剛剛好像忘記問人秦王今天在不在了,她順著光線往里走,掃過桌邊沒見到人,便往內(nèi)室走。 繞過擋在內(nèi)室門口的屏風,云裳看見了秦王,他坐在榻上,穿著一身黑衣,領口繡著金紋,自從來了這里,她最不解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刺繡到底有什么意義,不過很漂亮就是了。 他的面孔在透過窗欞的光線里有些模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好像也被融入了陽光一樣,帶著點點光暈,像一只泛著光澤的墨珠。 對上這雙眼睛,云裳下意識的挪開視線,再往下落一點,她看到了一個纖細的背影,女子背對著她跪坐在床榻邊,像天鵝一樣纖細白嫩的脖頸挺直,翠玉的耳鐺被一段金線吊在白玉色的耳垂上,像是一滴掛在花瓣上將要落下的露珠。 第44章 不休不休 這是誰?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兩個念頭交替出現(xiàn)在云裳的腦海之中, 但下一刻她又被一個更復雜的問題纏住思緒: ——這個時候她應該做什么呢? 挺起胸膛抬著頭理直氣壯的站到秦王面前質(zhì)問詰責? 就算是他的王后,也不會這樣做,甚至不會把一個不知根底, 連正面都沒看見的女人放在眼中。 直接上前給那女人一個教訓?告訴她不要招惹自己的男人? 云裳心里為這個方案打個大叉。 一個巴掌拍不響, 若兩個人之間真的有什么也不會只是一個人的責任,更不應該把責任推給弱勢的一方。 尖叫撒潑?就像一個猝不及防得知男友背著自己和別的女人上了床的女友一樣暴怒。 依照二人的關系, 這應該是她能做出最沒毛病的舉動, 云裳苦惱。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一身粉粉嫩嫩的新衣, 嬌艷可愛, 鞋子尖繡了一兩朵纏著綠色藤蔓的粉色小花。 讓她穿著著這樣一件漂亮的衣服去做這種敗壞形象的事情可萬萬做不到。 一個女孩子就應該永遠都漂漂亮亮的,不管是什么樣的男人,都不能輕易讓她失去優(yōu)雅和美麗。 保護和愛惜自己是一種本能。 不過一瞬間三個念頭都轉過后,云裳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在這間屋子里,此處靜悄悄的,那個女人依舊跪在那里,她沒有說話,秦王也不曾說話, 云裳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不能就這樣離開, 一直以來她留給秦王的印象已經(jīng)夠軟了, 總不能永遠讓他覺得自己受了欺負還是笑嘻嘻的, 像個小傻瓜一樣。 默不作聲,云裳收收手指,一直松松掛在手腕上面的瑪瑙珠串落了下來, 繩結崩斷,珠子相繼落下,跳彈,像忽然而起的一陣疾風驟雨夾雜著冰雹落下,在安靜的室內(nèi)這樣清越的聲音清晰得有些刺耳。 那個女人仿佛驚了一下,云裳見她肩膀一抖,一張臉轉了過來,她長得漂亮。就算是已經(jīng)見過后宮許多年輕漂亮的女子,包括在鏡子中看了羅云裳這張臉許多次的云裳也得承認,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這個漂亮的女人此時睜大眼睛看著云裳,仿佛她是一個不請自來,擾了別人好事的惡客。 想想也的確如此,沒等她細看,那女子而是看著已經(jīng)轉過頭。 云裳對面孔依舊看不清的秦王,“妾來的不時候,這就離開。” 言罷,她已經(jīng)低下頭,仿佛犯了錯一樣。 秦王皺皺眉,許久不見云裳如此諾諾之態(tài)了,在看之下居然覺得有些不順眼,“美人說的哪里話?” 云裳抬頭,一雙含著波光的眼睛瞪了他一眼,一瞬間似嗔似怒,猶帶風情,倒是叫人當真不舍叫她傷懷。 淡粉色的唇被輕輕咬了一下,視線落在地上跪著的女子身上,云裳偏著視線。 女子這個時候依然抬著頭,她沒有瑟縮規(guī)避,甚至抬頭的姿勢還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