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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能博她歡心, 但恐怕也不過如此罷了,秦王一步一步往王宮的方向走去,心里五味翻涌,慢慢的也沉淀下來了。 她想要做他的夫人就和一個孩子長大之后第一次產(chǎn)生野心一樣,也許她是懵懂中想要占有一個有利的地位,也許真的只是簡簡單單的覺得與其讓別人當(dāng)夫人不如讓她來。 這些思緒在他的腦海里一一閃現(xiàn),最后想起她那日的語氣神態(tài),也沒有真正確定下來美人說的是哪一個。 從集市上出來,秦王上了回宮的車,他微微合上雙目,如一縷雕像一樣坐在車中,隔著車壁,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音只剩下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余音。 云裳不知道秦王去了哪里,也沒有刻意問過,只是算算時間二人已經(jīng)有兩天沒見過面了,也許是因?yàn)樾挠徐浀酶裢馇宄?/br> 但也不想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難安,她中午加了一頓飯,上了一桌子的冷盤,讓侍女取來一些酒,一個人自斟自飲。 不一會兒,一個侍女給云裳取來一壇新酒,“這是前幾日姬美人令人送過來的?!痹粕巡恢缹Ψ皆趺从行乃妓妥约壕扑龋膊恢朗鞘裁磿r候送來的。 秀谷幫忙把酒壇子抱到云裳身邊來,她問云裳:“可要現(xiàn)在拆封?” 云裳點(diǎn)點(diǎn)頭,秀谷拆下壇子上的封,正要倒一杯,被云裳止住了,“放到我旁邊來?!彪x著老遠(yuǎn)就聞到了酒香味,這么香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云裳在壇子口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之后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她知道這酒大概是姬美人自己釀造的,這酒過來也就是她到大王那里前后的事情,可能是覺得讓她跑腿辛苦了吧。 云裳是寧愿早一點(diǎn)知道要有新人進(jìn)宮這件事情的,總比這宮里不知不覺多了幾個夫人的好,到時候她這個看起來最受寵的依然在美人的位子上面原地不動得有多尷尬。 但是秦王這兩天突然不出現(xiàn)讓人心里詫異,封夫人對他而言是一件小事,同意就抬抬手,不同意就冷酷拒絕,聽上去好像很簡單,云裳想了半點(diǎn)不知道難度在哪里,以至于秦王消失這么久依舊不見人影。 萬一,他是過不了心里那一關(guān)呢? 云裳雙手捧起酒壇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注意到今天侍女拿來的是小小的木杯,吩咐道,“取幾個大碗來!” 抱著大碗不知道喝到了什么時候,模模糊糊看到一個男子的身影,云裳向著他的方向伸了伸胳膊,但是酒香已經(jīng)燒暈了她的頭,秦王在她眼里已經(jīng)變得模糊重影起來,一張又一張相似的臉在一起出現(xiàn)。 一回宮就到了云裳宮里,沒想到正看著人喝得爛醉如泥被侍女扶著,臉龐酡紅,面生紅霞,眼睛半垂著,里面水靈靈一片,似乎是認(rèn)出自己了還伸出手來。 打個手勢像侍女退下,云裳便一個人像后挪去,只見失去支撐的人整個向后面傾倒過去。 云裳現(xiàn)在神智有一半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榻上,扶著自己的人是侍女,也許是秀谷也許是別的那個,但總歸不是自己靠著自己站起來的。 今天喝的酒,第一杯下去之后就沒辦法停下來了,實(shí)在是太美味了,不知不覺的喝下了大半,整個人就昏昏欲睡了。秦王來了,正好一起,二人已經(jīng)有幾日沒有一起睡一小覺了。 只是她這平衡力實(shí)在是太差了,眼見著秦王的身影好像越來越高大,越來越遙遠(yuǎn),云裳軟綿綿的往榻上倒,心里想的則是“算了算了?!?/br> 眼看著人要后腦勺落在床榻上,秦王陳處一只手貼在云裳的后背上,成功阻止了她往下滑的趨勢。 二人此時距離很近,衣衫相互掩映,以至于秦王一接近云裳就聞到了對方身上悠悠酒香,和他剛打開門的時候問到的味道一樣。 只是,“喝了這么多酒?” 秦王低沉的聲音在云裳耳邊響起,她聽得不甚清楚,卻覺得耳后汗毛都立了起來。 危機(jī)感不期而至。 “妾也不是小孩子了,飲酒有何不可?”云裳撒著嬌說,只是她的舌頭發(fā)僵發(fā)木,說出來的話語毫無節(jié)奏,斷斷續(xù)續(xù)的,就像是一個醉鬼的狡辯。 秦王不見歡喜,而是也說了一句,“原來是長大了,所以才要喝酒?” 云裳被他半抱在懷里,一身的酒香味道熏得自己醉暈暈的,聽見秦王的話搖搖頭,這話因果關(guān)系不對,有很多成年人都不喝酒。 秦王哦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語調(diào)。 摸摸女子的臉頰,柔軟的觸感,與平常不同的溫?zé)嵊|感,熱得燙的人指尖癢。 “還是說,喝了酒了,是大姑娘了?” 云裳搖搖頭,不知道秦王今天是怎么了,不過是喝個酒而已…… 她看看他目光帶著疑惑,“可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惹得大王生氣了?”云裳迷迷糊糊的問,也沒指望秦王和自己說他經(jīng)歷的事情。 “的確有一個不長眼的”,秦王笑嘆一句,“其實(shí)朝中有許多不長眼的,不過大多數(shù)都死了,只有一個還活的好好的?!?/br> 云裳可想不出來秦王說的這是哪個人,只看到他那雙仿佛有星辰在其中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沒有移開分毫。 醉酒的人思維有點(diǎn)遲鈍,云裳以為自己在什么時候又多了對手,斬釘截鐵的說:“大王雅量,碰到這樣不懂事兒的至少要先訓(xùn)一頓,再罰一頓,如果還不老實(shí)就把人趕出宮去。”她哼了一聲,“讓她自己過日子去!婚喪嫁娶,各不相干!看著不累死她!” “婚喪嫁娶,各不相干?”秦王將這句話放在舌尖,思索了一陣放下來,“這不該是好事嗎?哪里算是責(zé)罰?” 向來宮內(nèi)若是真的要治下某個人的罪過,這個人一般就死了,若是不死也好不了多少。放人回家?這實(shí)在是一件好事情。 無事一身輕,從此之后也可以另結(jié)良緣。 目光落在云裳身上,她正嬌嬌懶懶的依靠在自己懷里,臉紅紅的,像是細(xì)雪一樣的肌膚下面涂了胭脂,才滲出一點(diǎn)點(diǎn)顏色,衣服領(lǐng)口微松,端的是美麗嬌慵。 而這也明明是一個女人的樣子,在過去,他究竟是如何,才能像看一個孩子一樣看著這個女人? 這個美艷的女人。 秦王的手落到了云裳的頭上,抽下一根簪子,霎時間,青絲如紗落滿衣襟,悠悠的酒香里面混著女兒身上的味道,二者交纏在一起讓人迷醉。 金燦燦的簪子一根根落在秀榻上,云裳被忽然落下的發(fā)絲蓋住臉,她抬起兩只手用食指把蓋在臉上的發(fā)絲勾到兩邊,轉(zhuǎn)頭盯著秦王的眼睛。 “那還要怎么罰人呢?難道要?dú)⑷??”云裳下意識的皺眉,她神智有一絲絲的清醒,血腥味是很討厭的東西。 女子眉目盈盈含著春水,秦王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先是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