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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多大一件事情,看美人嚇的。”他漫不經(jīng)心的一笑。 云裳靠在他心口, 聽到他胸膛的震動心里砰砰跳, 余光落在桌上的玉上啞然。 “玉石的事情孤會查清楚, 美人就不必掛懷了。”秦王拍拍云裳的后背, 讓人放松了些,然后問道:“美人可否與孤說一說是如何知道燕國使者為刺客的事情嗎?” 桌子上的和氏璧來的古怪,她知道有人來刺殺秦王這件事更加來的古怪, 但秦王問起來,總是要說的。 肯定不能說是在某處聽來的消息,云裳一直在宮里,總不會是刺客到宮里來說他要在哪一天如何殺了秦王。 如果有人得到了這樣一條消息,宮里有秦王,有扶蘇,再不濟(jì)還有各級官員,總不會告訴她一個上殿都困難的后宮女子。 更不可能是刺客親自告訴她的消息,云裳想著想著,愁的秀氣的眉毛都要擰起來了。 沉默中,云裳在秦王懷里小心偏頭看看他的側(cè)臉,秦王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她伸手摸了摸,線條還是軟的,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費(fèi)了大力氣想找一個謊話,但是怎么都沒找到合適的,現(xiàn)在想一想還不如說真話。 “只是做了一個夢,夜半忘了,今早才想起來?!痹粕丫従徴f。 她知道秦王大約是不相信的,每年祭祀,秦王從不敷衍,但生活中,從未聽他講過哪個神仙,既不輕慢又不敷衍同樣也不過分信重。 一個連鬼神都心存懷疑的人,怎么會相信她這樣的鬼話呢? 云裳說完就垂下了頭,半伏在桌案上,埋著頭。 “原來是做了一個夢。” 過了一會兒,云裳才聽見秦王的帶著笑意的話,他的手輕輕的在她背后的長發(fā)上拂過。 云裳慢慢把頭抬起來,她偏過頭去,視線在秦王臉上來回移動,一雙眼睛睜大了,一眨一眨的。 秦王見此,便露出一個笑。 這怎么可能呢?云裳想。 可她看到的不是假的。 “曾聞有人得仙人眷顧可在睡夢中受到點(diǎn)化,看來美人也是有緣人?!鼻赝跽f。 直到將秦王送走,云裳還有些昏昏,比見到和氏璧的時候還要覺得不真實(shí),她都有點(diǎn)兒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夢中夢了,輕輕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緩過神來了。 秦王一離開云裳的院子,臉上最后一絲溫柔也消失不見了,他對身邊的侍從說:“讓蒙嘉來見孤?!?/br> 他的聲音冷冷的,太監(jiān)縮著脖子踩在青石路上,應(yīng)了一聲“諾”就馬上離開。 人會夢到未來發(fā)生的事情,秦王自然是不相信,但今天早上身上疑點(diǎn)最多的人就是蒙嘉。 娟娟剛剛從宮里出來,才打開車門蒙嘉就把她上上下下掃了一圈,驚問:“東西沒拿回來?” “女兒去的時候不知道大王居然也在云夫人那里,已得到云夫人許諾說把東西給我,但是等了好久都不見,大王又將云夫人召去,實(shí)在不心安,才來見父親?!?/br> 娟娟看著蒙嘉,等著他拿主意,蒙嘉能有什么主意。 聽過娟娟的話,他聯(lián)想的可就多了,頭頂也冒了一頭冷汗,大冬天的,帽子都濕了。 父女二人正是相顧無言,馬車外傳來一個尖細(xì)的聲音,“不知蒙大人可在此處?大王有請?!?/br> 蒙嘉哆嗦著手整整衣冠,越理越亂,還是開車門出去了。 太監(jiān)站在那,和蒙嘉笑著說:“您在這兒也省的小人多跑幾步了,我們先走吧,大王正等著呢?!?/br> “不知大王可是有什么事兒?”蒙嘉塞了一個錢袋給那個太監(jiān)。 太監(jiān)的臉色溫柔了幾分,“大王有什么事情,奴這等小人哪里知道,不過稍后大王問您什么,最好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長話短說。” 這條路好像就沒這么長過,蒙嘉一邊走一邊想,進(jìn)了書房之后先跪下,叩拜行禮。 秦王不說免禮,就讓人在那兒坐著,他低頭看案上的一冊竹簡,看過之后才讓蒙嘉起來。 “孤在云夫人處見到一塊價值連城的寶玉,聞是愛卿家中所出,還有上午的兩個燕人也是愛卿引薦的?!鼻赝醪痪o不慢的說,讓蒙嘉出了一頭汗,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人色了。 “愛卿可否細(xì)說一番其中內(nèi)情?!?/br> 蒙嘉本以為自己會直接被送去刑審,不想居然有機(jī)會面見秦王,他不敢說假話,把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形容了一遍,說完感覺仿佛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個來回。 秦王垂著眼睛,落在下方的蒙嘉身上,按照他說的話是荊軻要把和氏璧送給云裳的,那么荊軻為什么要將和氏璧送給云裳?他送給云裳之前究竟知不知道這是和氏璧? 而云裳究竟知不知道荊軻是刺客?知不知道他為什么來秦? 秦王一笑,她當(dāng)然是知道的,畢竟還試圖阻止過荊軻。 但若說她會與刺客勾結(jié),這又不對。云裳從小在秦國長大,所思所愛唯有他一人,可以說是全副心神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那個刺客騙了她。 秦王拿起荊軻的供詞又看了一遍,上面寫著,荊軻本來的計劃是要挾他以保全燕國,若是不成便殺了他,通篇未提和氏璧如何。 “既然愛卿與那刺客有交往,不如代替孤問問他為何要贈物給云夫人,又是如何得到和氏璧的?” 秦王說。 蒙嘉結(jié)巴,他瞪大眼睛:“和氏璧……” 秦王丟開面前的供詞,又想起了云裳,第一次見到她,他就知道云裳是怕他的。 她其實(shí)是一個很膽小的女人,畢竟沒有幾個女人不畏懼國君。 他看她想盡辦法討好他,順從他,心里未對這些行徑有什么特殊的感覺。 畢竟,后宮里每一個女人都是要討好他的,她們都想過的更好,從這一點(diǎn)看她其實(shí)和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什么不同。 秦王知道,云裳所見第一個男人就是他,第一個親密的人也是他。 她對他的情誼,其實(shí)是從畏懼和討好中生出來的,還有人對“第一個”那么點(diǎn)不一樣。 對云裳來說,此世的確沒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蒙嘉在宮里暈過去了,是被人抬著送出得牢房,他沒受到審問,才剛剛見了荊軻一面就暈過去了,因?yàn)榍G軻已經(jīng)成為一具尸體了。 秦舞陽更是早就死了。 秦王得到這個消息皺了一眉頭,手邊的審問記錄成了廢書,到底也沒問清楚荊軻認(rèn)不認(rèn)得云裳。 咸陽街頭,荊軻是見過云裳的,兩個人說過的話幾根手指都數(shù)的過來,他見過她幾次也是數(shù)的過來的。 他坐在牢房里的時候就在想,自己為什么要把和氏璧送給云裳,是希望她能救他一命,還是有其他的心思? 想著想著,頭都要疼了。 昔日,他拿著和氏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