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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在死前就給了大房子孫,剩下一份留給二房這一脈。但銀錢上卻只是做了表面功夫,隨意拿些出來,大額她暗中添到自己嫁妝中,全留給了厲氏,也是給侄孫女留條退路。 魚家自詡為書香門第,肯定不會也不敢做下貪吞繼母和媳婦嫁妝的事幾。要是休了厲氏,損失可就大了,這就真是人財兩空了。 這事魚令嫣也是第一次聽說,暗自贊嘆,厲老太太好厲害的手段,這么一做,就算她娘沒有兒子,就算二房的固定資產(chǎn)被大房并吞,日后也能靠著豐厚的嫁妝養(yǎng)老,不用看人眼色過日子。而且若是二房以后真沒人了,這筆嫁妝,厲家也是能收回去的。 魚家若是不想失去這塊肥rou,要么再給二房過繼香火,要么就得再與厲家聯(lián)姻,不論怎樣,厲家也不會失去魚家這個靠山。 原來她娘有這樣的身家,不管在哪個時代,哪個階層,有錢就是好,底氣足啊。 “厲老太太能把銀子的大頭把在手里,甚至還讓老爺兼祧并娶了您,真只是一個養(yǎng)恩壓著嗎,老太爺和老爺就是這樣任其擺布?” “難道不是因著伯父在襁褓之時便被姑奶奶撫養(yǎng),兩人感情比親母子還要深厚,伯父感念繼母養(yǎng)恩和手足之情,才愿意讓相公兼祧?!?/br> 厲嬤嬤卻道:“夫人您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厲氏和令嫣同時問:“什么意思?” “夫人可知,當(dāng)今圣上的生母雖是昭憲曹皇后,但曹皇后誕下他后,卻血崩而亡,后由昭定皇后撫養(yǎng)并助其登上皇位,因而圣上對繼母感激不盡,并以仁孝治天下。老太爺當(dāng)年能做上翰林院掌事學(xué)士,就是因著他把繼母伺候的,全盛京都知曉他的孝道,被圣上大為贊賞。而厲老太太去世時,老太爺帶著兒子為繼母守了整整三年孝。他雖是退仕,兒子卻升官了。可見這個孝字,有多受圣上看重?!?/br> 令嫣這下就明白了,厲老太太已經(jīng)完成使命,退出歷史舞臺,如今該輪到魚老太太了,都是套路啊。 “講些難聽的,若是老夫人鐵了心要休你,不管老爺跟您感情多深厚,迫于孝道,也必須從了,更何況您還沒有兒子,上哪兒都沒處說理去。到時候,真撕破了臉,魚家不會沒法子整治的?!?/br> 厲氏聽到此處,細(xì)細(xì)思量起來,才覺得后怕。 厲嬤嬤繼續(xù)道:“況且您真擰著來,這和老爺?shù)姆蚱拗?,到底還要不要,咱們嫣姐兒的名聲,還要不要?幸好厲老太太有先見之明,早把她的婚事給定下來了。” 厲氏渾身的氣焰,就這樣xiele下來,小聲嘀咕道:“那可怎么辦,伯娘估計氣狠了,她再不許我進(jìn)鶴齡堂了?!?/br> “您出面自然是不行的,這事還是得老爺來做。出了這事,老爺定是要過來質(zhì)問一頓。您到時候可得擺正態(tài)度,先道歉,再說些掏心窩子的軟話,把老爺給說服了。您和老爺一向恩愛,又生有四姑娘,什么事兒不好商量?!?/br> “我省得了?!?/br> 魚令嫣心中感慨到,厲嬤嬤真是威武,這樣幾句話,就能把她娘的毛給捋順了,做出最明智的選擇,實(shí)在是膩害,不得不服。 而今個傍晚,魚恒一回到家,就聽說了這事,他竟也沒去鶴齡堂先寬慰魚老太太一番,而是直接來到西院見厲氏。 厲氏一見到他,心里顧不得歡喜,連忙下了軟塌,幫他脫了官服和靴子,并吩咐下面人布置些湯水吃食,親自伺候著他洗漱干凈,坐上正位。 她打量著他的神色,見他臉上還是露著慣有的溫柔,不像不滿,便挨著他的身旁坐好,先笑著說道:“妾身聽說了老爺將要升任修撰之事,心里實(shí)在是高興,這真是極好的事情?!?/br> 魚恒摟過厲氏,調(diào)笑著問道:“你知道這修撰到底好不好?” 厲氏有些驕傲的回道:“妾身雖不懂這些,可卻能感受到相公的喜樂,瞧您春風(fēng)滿面的模樣,便知道這定是好事。” 魚恒握緊她的雙手,說道:“你對我一副真心,我比誰都清楚,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負(fù)你?!?/br> 厲氏心下感動,眼圈濕潤起來,回道:“相公,都是我的不是,惹了伯娘生氣,妾身明日就去給伯娘負(fù)荊請罪?!?/br> “哪里就是你的錯,是我想要嫡子,才攔著不讓你給納妾的。娘也是為了二房的子嗣著想,她就是那個脾氣,你也是一樣的犟,正好沖撞了,難免發(fā)生口舌之爭。最近還是不見了,你也知道她,而今正在氣頭上,你現(xiàn)在過去,只會起反效,等過些日子,她消了氣,我再領(lǐng)你去磕頭認(rèn)錯?!?/br> “妾身一切都聽您的,說到底,還是妾身不爭氣,這么些年,也沒能開懷,真是對不住您,伯娘說的都在理,妾身不僅沒用,也沒有jiejie那般的胸襟,才讓二房子嗣凋零。” “這怎么能怪你,你又不是不能生,我們又還年輕,日后定會生出兒子的?!?/br> “相公真不怪我?” “我從沒有怪過你一分,我絕不會休你?!?/br> 若是魚令嫣也在場,她一定會想給自己老爹鼓掌的,三言兩語,就把她娘哄的服服帖帖,這功力也沒誰了。 其實(shí)魚老爺這次過來,一來是為了安撫好厲氏,但主要是為了自己的四女兒,“去把嫣姐兒叫來,我有事要對你們母女說?!?/br> 厲氏笑道:“相公忽然皺起眉來,怪唬人呢,看來這事兒可嚴(yán)重?!?/br> “姚家悔婚了?!?/br> 厲氏猶如晴天霹靂,難以置信地問道:“姚家要?dú)Я伺c我們嫣姐兒的婚事?” “是,而且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第4章 魚令嫣進(jìn)了東稍間,見到她爹難得肅容地端坐著,她娘則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心道不會真是要崩吧。 “孩兒給爹爹和娘親拜安了?!?/br> 厲氏見了女兒,不免落了淚,心疼道:“我的兒,你的命怎么就這般苦,偏就攤上這種事?” 魚令嫣心里有點(diǎn)懵:那個,到底是什么事,為什么她這個當(dāng)事人,一點(diǎn)數(shù)兒都沒有? 魚老爺放了一把馬后炮,“我當(dāng)初就說了,這姻緣之事關(guān)系重大,尤其對姑娘來說,更是可以決定終身的大事,絕不能cao之過急。你們偏就不聽,非要跟姚家定個娃娃親?,F(xiàn)在可好,憑白耽誤了姐兒?!?/br> “當(dāng)初可不就是因著,姚家跟我娘家世代通好,知根知底,姚老太爺蒙圣上垂青,做了戶部侍郎,姚康安娶的是我堂姐,姚福生與咱們嫣姐兒同齡,他們又那般殷勤,這才定下來的,誰能想到今天?” 原來被“棄”的是自己,魚令嫣著實(shí)松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又考慮起得失。 姚家對她來說,是個適合的婆家,姚福生對她而言,也是相配的對象,所以她這些年早就做好心理準(zhǔn)備,接受了這件事。這樣平白無故被毀親,絕不是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