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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陪著你?!?/br> 他拽著我的手松開了,顧安安又重新坐在板凳上,拿起一支鋼筆開始寫,她寫的時候,莫名鼻子有點酸,不知道是為她自己感到委屈還是為陸林感到委屈。 他又一次拉著顧安安起來,她瞪著眼睛看著他,他這次沒說什么讓她走的混賬話,只是默默的用他的椅子換掉了顧安安的凳子,他轉過頭去,說:“這把椅子舒服點,你坐這個吧?!?/br> 顧安娜“哇”的一聲就哭了,撲進陸林的懷里,抽泣著說:“陸林,你真是氣死我了!不懂風情也就罷了,被人欺負了也不說話憋在心里也不和我說,害得我為你擔心了一下午。。。。。?!?/br> 他被顧安安撲倒在懷,手也不知道放在哪,聽著她胡言亂語的哭鬧,只好僵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給她抹了抹眼淚。 顧安安狠狠的把她的鼻涕眼淚蹭到他的衣服上,他哭笑不得,說:“婉婉,你撒夠氣了沒有?” 顧安安瞪著眼睛說:“沒有?!?/br> 最后,顧安安還是平靜下來,用著他的鋼筆幫他抄書。 他們共用一個桌子,共用一盞燈,陸林就坐在她的對面。他低著頭抄書,其實顧安安也看不清他的全臉,可又偏偏感覺是第一次看見他的臉似得。這么多個世界,她看著陸林,心跳還是一百八。 他突然抬頭,笑說:“不是來替我抄書的嗎?怎么半天沒動一個字?!?/br> 顧安安只剩下“嘿嘿嘿”的傻樂,一臉你懂得的表情。 他拿過來她抄寫的書,嘴角略彎:“字寫得可真難看。” 顧安安奪過來,撇了撇嘴說:“那是你不懂得審美?!?/br> 他透過暖橙色的燈光看她,卻說出了另一番話。 “我在陸家,不過是個庶子。今天的那份作業(yè),主母讓我讓給了大哥,我就讓了?!?/br> “我九歲之前都不知道自己還有父親,我娘是個骨氣傲的人,死都沒有和我爹相認,死后才把我托付給了陸家。我爹對我娘也沒什么感情,不過看在,我是他親兒子,他那大兒子又不成器罷了?!?/br> “我在陸家的日子,卻是最為煎熬。不能爭,只能忍。忍下才有出路,忍下,才能有我的一席之位?!?/br> “這本是我的選擇,卻無故拖累了你,對不起。” 原來,他一直過的不好。 嫡母,長兄,甚至那天她看見給他端藥的下人,都視他如草芥。 顧安安想說些安慰他的話,張開口卻說不出。 他抬眼瞧她,笑道:“想什么呢?這書完不成,明天我又該挨罰了。” 他明顯看透了她的心思,顧安安忙低下頭來,掩蓋了她眼角的淚水,說:“那我快些,快些?!?/br> 顧安安許是今晚哭累了,抄著抄著就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依稀感覺有人把她抱上了床,之后就沒了感覺。 只是她不知道,陸林幫我掖了掖被角后,順手扯下了床頭的一張驅(qū)鬼符。 。。。。。。 早上顧安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徐副官的車上。徐副官送她回到宋家,臨走時還贈送我一碗老虎湯。 顧安安笑:“難得徐副官還記得?!?/br> 徐副官咧嘴笑道:“三少爺特地囑咐的,我哪里有少爺那般細心啊。” 顧安安只覺得那冒著熱氣的湯一股子蔓延到心里,笑說:“那替我謝謝你家三少爺吧?!?/br> “好,二小姐的話,我一定帶到。”徐副官沖她行了個軍禮,開車走了。 顧安安面對著宋家的鐵柵欄,深深嘆了口氣。 昨天顧安安連人帶魂都跑了出來,恐怕宋府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吧。顧安安回來的事情,徐副官早已經(jīng)通報給了宋家,車上她們就統(tǒng)一了口徑,就說是她迷路,徐副官剛巧找到她,送她回來。 顧安安懷著一顆悲壯的心,踏進了宋家的大門。 顧安娜本以為這次她的親生父母又會抱著她噓寒問暖,痛哭流涕,可是事實證明,她,大錯特錯。 此時顧安安正跪在宋家硬邦邦的地板上,接受著她爹噴涌而來的口水。 宋婉婉的爹是真怒了。 他抄起一把雞毛撣子就往她身上一抽:“人們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倒是越來越不爭氣了,女孩子家的名節(jié)要是壞了,你讓你爹的臉往哪放?” 他一棍子下來,自己的肩膀就出來了血印子,顧安安悶哼了一聲,娘在一旁小聲的哭,卻也不敢阻止。 宋父打得撒氣了,就把那雞毛撣子一扔,氣憤的走了。 宋母連忙扶她起來,抹著眼淚,轉眼訓斥著下人:“愣著干什么,還不把醫(yī)生叫過來!” 下人趕忙去了,娘扶起她,似是不爭氣的抽泣著說:“婉婉啊,這件事是你的不對,你也不是不知道女孩子名節(jié)的重要性,怎么可以不帶著下人就出去亂跑呢?” 顧安安現(xiàn)在仙魂附在了宋婉婉的殼子里,宋婉婉rou身上受的苦,痛,可是痛在她自己身上?。?/br> 顧安安疼得呲牙咧嘴,那里顧得上宋母的一番教導,只能顫顫悠悠的說:“快,快扶本小姐回房間,疼,疼死我了。” 宋母畢竟還是心疼她,立馬就讓小櫻桃送我回房間了。 回到房間,醫(yī)生也就到了,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涂了些創(chuàng)傷藥,跟宋母說:“宋將軍手下也是有輕重的,沒傷到骨頭,這些皮外傷過些日子就好了?!?/br> 宋母長松了口氣,擦了擦眼淚說:“還請醫(yī)生費心了,我小女嬌貴的身子,可不能烙下疤?!?/br> 醫(yī)生點了點頭:“那是自然?!?/br> 宋母說:“小櫻桃?guī)пt(yī)生下去領賞吧?!彪S后好生的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口,心疼又傷心的說:“婉婉,你好好養(yǎng)傷啊,這幾天就別亂跑讓你爹生氣了?!?/br> 那傷口還在灼熱的疼著,識時務者為俊杰,顧安安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之后,開方子的開方子,領路的領路,去撫慰丈夫的去撫慰丈夫,這偌大的房間,就剩下了顧安安一人。 顧安安的仙魂頓時就冒了出來。哎呦喂,真是疼死她了。 她用了點法術使那rou身不會潰爛,自己的魂魄剛走沒多遠,就聽見宋家夫婦在吵架。 顧安安側過頭去,就聽見宋母在哭:“她好歹也是你的親生女兒,若她今天真的出了什么事,你當真要去認一個女兒嗎?” 宋父冷冰冰的推開宋母。“那還不是你教壞的女兒,沒有價值就沒有在宋家生存的資格?!彼榱丝跓?,咬著牙說:“我的女兒也一樣?!?/br> 顧安安在門外,只覺得從上到下都是冰冷。 顧安安初到宋府時的一番推斷,委實錯的可憐。 她以為宋婉婉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貴小姐,卻是錯。 宋父在見宋婉婉險些出了人命的時候所顯露出的關心,有多少是出于親情,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