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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道,“念你父母雙亡,沒人教導(dǎo)的份上,這次就不追究什么了,你大伯娘雖然潑辣些,但也是為你好,你這么小能照顧得了誰,畢竟你們都是沈家人,就聽你大伯娘的?!?/br> ☆、第3章 漁翁 這偏架幫的,真是不能太偏了,沈秋心中冷笑,抬頭看向里正身后的幾個老頭子,倒有兩個人皺著眉頭欲言又止,但看著里正的模樣,終究是沒開口。 沈秋心中有了計(jì)較,看著里正道,“沈家早就分家,我爹娘雖沒了,但給我們留了大瓦房子和十五畝地,為了給我娘下葬賣了兩畝,現(xiàn)下還剩十三畝,這些全租出去,也夠我姐弟三人一年吃喝還有余了?!?/br> 里正還沒說話,李氏嗷的一聲就跳起來了,“你說什么房子,什么地?!你這小白眼狼胡說八道什么呢?這兩年你娘躺在床上喝了多少藥,花了多少銀子?那房子和地可是你娘賣給我們家的!就連最后兩畝地你都賣給我家給你娘發(fā)喪了,你哪里來的房子和地?” 李三壯拉住自己的meimei冷笑道,“妹子,你不用解釋,孫氏生病全村誰不知道,這兩年她們在誰家吃喝呢?大家又不是傻子,會信她的鬼話。這白眼狼,哪天吃了苦頭就知道了?!?/br> 李大壯和李二壯沒說話,只是看著沈秋輕蔑的笑。 里正也挑了挑眉頭,之前李氏可是給了他十兩銀子呢,這一個小丫頭片子,折騰也是白折騰。 要是原來的沈秋兒,真是會被氣死吧,孫氏因?yàn)閼阎⌒∈^身體不好,還天天受李氏的氣,身體每況愈下,生小石頭的時候自然就傷了身,若是能及時醫(yī)治,哪怕普通的藥方,孫氏也不會這么早去了。藥沒喝一口也就罷了,李氏反而拿捏著三個孩子逼著孫氏干活,甚至逼著她慢慢把沈二牛家的地和房子都交了出去,否則對三個孩子非打即罵,餓肚子更是常事。 沈秋沒理眾人的表情,扭頭看著里正道,“里正叔公,我家蓋房子的時候,我已經(jīng)記事了,我爹說我家的房子是花了十兩銀子蓋的,我家的地,這兩年確實(shí)是被我大伯娘拿去了,我娘說,我家的十五畝地有八畝是上等田,五畝中等田,和兩畝下等田,上等田八兩銀子一畝,中等田五兩,下等田三兩,我不會算,但我娘說,我家這些田總共值一百兩銀子,里正叔公你可以去問問,村里誰見著過我娘看大夫吃藥了?大伯娘說是她家買了我家的地,大家都有眼睛,我大伯一家也只是伺候莊家的,兩年的時間干什么能賺了一百兩銀子買我家的這些東西?” 眾人都知道沈大牛家是霸占了沈二牛家的東西,但從來沒有這樣明明白白的擺出來過,有的時候東西放在哪里不顯,但換算成錢感覺就不一樣了。 一百兩銀子,李家灣最富裕的人家,一年能有二十兩銀子的收入就是很不錯的了,大多數(shù)都是一年一二兩銀子的收入,甚至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沒見過一百兩銀子,即便是里正,估計(jì)也沒多少機(jī)會見這么多銀子。 當(dāng)然不是說里正家沒錢,實(shí)際上里正家里有四十多畝地,是村里地最多的了??赡侵皇枪潭ㄙY產(chǎn),在生活過得去的時候,這些并不顯,尤其是村里人,他們的眼光相對淺顯,算銀子基本上就是算家里存著的現(xiàn)銀或者銀票。但沈秋卻耍了個花槍,告訴眾人沈大牛霸占了沈二牛家一百兩銀子。 果然里正看李氏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一百兩銀子,他才得了十兩。既然是不義之財,他在其中幫了那么大的忙,即使不分大頭,總也要差不多才行,十兩可是太少了。不得不說,李氏刻薄心黑的性子還是有出處的。 “你這個臭丫頭,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李氏有些氣急敗壞的罵道,“我家怎么掙錢用得著你管,反正我家買下來了,房契地契都在我手里,你說出花來也沒有用!” 沈秋卻不理她,繼續(xù)道,“況且我爹走的時候,家里還有三四十兩的積蓄,這兩年我娘臥病在床,大伯娘說要照顧我們,可又嫌棄我和虎子吃得太多,要我娘繳伙食費(fèi),每月要繡三十個荷包才給我們吃飽飯,”說到這里,沈秋看向剛剛替她說話的婦人,“桂花嬸子應(yīng)該知道,我娘的繡工,村里沒幾個人比得上,別人的荷包十五文,我娘的荷包二十文,一個月就是六百文,一年七八兩銀子,大伯娘還說我們的伙食費(fèi)不夠?!闭f到最后,聲音哽咽的厲害。 雖然孫氏的死眾人多多少少覺得是被李氏逼的,但是心里猜測和親耳聽到就不一樣了,一個月三十個荷包,那可不是小工程,一般的人估計(jì)要日夜趕工才能做出來。 在場除了李氏三兄弟,其他人眼里多多少少有些震驚,想來也沒想到李氏竟然這么心黑,就連里正都不由得皺起眉頭。 但凡有點(diǎn)心的,誰能不可憐沈秋,厭惡李氏的貪婪和惡毒?許桂花看著沈秋的眼神愈發(fā)憐惜。 “你個小白眼狼,胡說八道上癮了吧……”李氏氣得,就要撲上來揍沈秋。許桂花急忙把懷中的嬰兒塞到自己兒媳婦懷里,起身攔住,李大壯他們不滿,但不好和個女人動手,而且許桂花的丈夫李守貴家在村里有些地位,兄弟也多,也不是他們能隨意招惹的。 李氏有些胖,卻不及許桂花壯實(shí),很快就被許桂花推開,許桂花冷冷的呸了一聲道,“大牛媳婦,你也是有兒有女的,積點(diǎn)德吧!” 李氏卻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叫起來,“老天真是不長眼喲,我好心好意的收留他們一家……” 柱子媳婦見懷里的嬰兒似乎要被吵醒的樣子,看了許桂花一眼,就把孩子抱了出去,沈秋見她滿臉關(guān)切,也沒多擔(dān)心。 屋里充斥著李氏的嚎叫聲,里正身后的一個老頭子實(shí)在看不慣李氏這潑婦做派,沖著李氏喝道,“你消停點(diǎn)!”這樣黑心的娘兒們,還真有臉哭。 “三叔公!”李氏忿忿不平的看向里正,里正也皺著眉冷聲道,“你給我起來!長輩都在這里,你像什么話!” “三叔公……”李大壯有些疑惑的開口,卻被里正冷冷掃了一眼道,“我還沒說話呢,你們想怎么樣?要不里正由你們來當(dāng)?” 李家兄弟閉了嘴,沒有了人撐腰,李氏的氣焰就低了下來,只惡狠狠的瞪著沈秋。 接下來就成了沈秋發(fā)揮的時間,沈秋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一串連著一串,看起來十分的可憐,其實(shí)她心里更多的是怒意,但是這種悲傷到絕望的情緒卻無法控制,應(yīng)該是原來小沈秋的情緒。 沈秋淚眼朦朧的看向里正,哀求道,“三叔爺,大伯娘說的對,房契和地契都在她手里,我說出花來也沒用,那我不要地,也不要房子,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大伯娘把我娘給我們留的那一對玉佩還給我們就行,我娘說那是她從小帶在身上的東西,要等著我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