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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見對面的男人突然瞳孔緊縮。 他回頭一看,一輛執(zhí)法車朝這邊駛過來——這是唯一一輛允許開進來,并且停在法院門口的車——押解犯人的車。 車子緩緩行駛在門口。 陸藏緊盯著車門,腳下剛一動,就被身后的秦韓緊緊拉住了手臂。 “這周圍可都是武警,你別犯傻!”秦韓低聲吼道。 車門打開,先走下來的是兩個法警。 陸藏死死地盯著車門,半晌,那道纖細的身影從玻璃上晃了晃,從車里走了出來。 孫三陽站在地面上的一瞬間,先是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緊接著就看到了臺階上站著的陸藏和秦韓。 她的橘色背心里面穿了一件棗紅色的線衣,淺淺的V字領口顯得她的脖頸更加纖長,頭發(fā)攏在耳后,發(fā)尾比前幾天他們見面的時候短了一些。 秦韓看到兩個人都只是站在原地,手上也松了一些,后退一步。 當然,這都是在孫三陽看著陸藏笑了一下之前。 說是笑,也不明顯,只是眼尾輕微下垂,嘴角淺淺的上揚——她的皮膚白皙到透明,蜜色的眼珠像晶瑩的琥珀。 下一秒,秦韓就感覺自己身邊的陸藏動了動。 “陸藏!”他話音還沒落,就看見身邊的男人一家踩空,從長長的樓梯上直接滾了下去! 孫三陽瞳孔急劇收縮,被手銬鎖在身前的雙手動了動,腳下忍不住向前一步——被旁邊的法警伸手攔住。 兩邊有人架著她的手臂開始往上走,孫三陽感覺自己像是飄在半空中,她的目光有些茫然,不知道該邁哪條腿,腦袋里滿滿的都是男人剛剛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畫面。 進門前,她回頭看了一眼。 男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另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正著急地朝兩邊招手,有武警快步走到他身邊——然后,一切就被隔在了大門的另一邊。 “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補全~ 補全啦! 不出意外還有兩章就完結(jié)!預告一下預告一下~~ ☆、結(jié)局 “休庭了?” 秦韓迎上大步走進辦公室的唐思明,“結(jié)果怎么樣?” 唐思明嘆了口氣,搖搖頭。 “我就知道?!鼻仨n眉頭緊皺,“這個孫三陽是怎么了?她其實完全不必......”他看到唐思明的眼神,后面的話咽了回去,“好我知道了,我說多了?!?/br> 唐思明坐在沙發(fā)上,閉上眼睛,眼角的褶皺輕微舒展,“就差一錘定音的事了,已經(jīng)拖了半年,不會再拖,趁現(xiàn)在輿論對她的惡評越來越多,盡早解決也能讓外面那群還蠢蠢欲動的人死了那條心。” 秦韓點點頭,“對了,陸藏醒了,說要去旁聽?!?/br> “都要結(jié)束了還去什么?別讓他折騰了?!碧扑济骺戳艘谎蹠r間,嘆了口氣起身,“再說,他什么身份坐進去?” 秦韓抿抿唇,“他說是......被告家屬。” “家屬個屁!”唐思明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給我把他鎖在辦公室里!瘋了!他這個瘋子!” 幾乎是意識恢復的瞬間,疼痛也隨之襲來。 陸藏站在窗邊已經(jīng)二十分鐘了,暈眩地感覺還未褪去。 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的疼痛,即使只是簡單的站立,也感覺只要輕輕碰一下就會再次倒下。 可是他還是站著。 他不僅要站著,還要走上法庭。 “嘿,你......”秦韓從門口停住,看著站在窗口的男人瘦削的背影,面前仿佛有一面無形的屏障隔在兩人之間,讓他不能前進一步。 “你沒事了?”他吞了口口水,問。 隔著五六步的距離,秦韓能看到陸藏耳下的傷口有血絲滲出紗布,他放棄和他對話,轉(zhuǎn)而快步走向辦公桌,從下面的抽屜里拿出紗布和酒精——當然,他沒忘記在做這些之前先鎖上門。 聽到身后傳來“咔噠”的落鎖聲,陸藏的手指動了動。 腦袋中的暈眩感沒有好轉(zhuǎn),他的身子晃了晃,右手下意識撐在玻璃上,穩(wěn)住了自己向前傾的身子。 “你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太好,還是坐著吧?!鼻仨n在他身后,手里的棉棒指指他耳后,“你的傷口需要再消毒一次?!?/br> 陸藏用力轉(zhuǎn)身,后背靠著窗戶,轉(zhuǎn)而正面對著秦韓。 他從來沒有如此狼狽。 臉上滿是初醒的疲憊,腦袋里是轟鳴聲,耳朵充斥著尖銳的耳鳴,胸膛用力的起伏,雙腿隨時都會軟下去——但即便這樣,他的雙眼還是死死地盯在對面的男人的身上。 終于,他還是撐不住,順著窗戶滑坐在地上。 “陸藏!” 坐在地上的男人比了個“止步”的手勢。 “怎、么、樣?”他的聲音費勁且沙啞,強烈的暈眩感影響了他的語言系統(tǒng),說每一個字都是無法想象的艱難。 秦韓深吸一口氣,聳肩,“嗯,你知道老唐這個人的,我說服不了他,再說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他蹲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撕開他耳后的紗布,看這那個略顯猙獰的傷口輕輕嘆氣,架起一塊酒精棉—— “我說的是庭審狀況?!?/br> 秦韓的動作頓了頓。 陸藏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我知道,現(xiàn)在是休庭了吧,什么結(jié)果?她在整個過程調(diào)查過程中態(tài)度良好,也配合調(diào)查,如果她......” “沒有如果。”秦韓捏著鑷子的手指緊了緊,“你我都知道結(jié)果的,陸藏?!?/br> 可是身前的男人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一般,還在自顧自地說道,“......她還有才華,她還有研究價值,她還年輕,梁春說會把她的情況如實上報,結(jié)果也應該是緩兩年,之后再轉(zhuǎn)無期......” “是死刑!” 三個字,秦韓幾乎是扯著嗓子喊了出來。 他索性把手里的東西往地上一扔,不管玻璃瓶是不是濺得滿地殘渣,不管男人的傷口是不是還在流血,他一翻身從地上站起來,指著男人的腦袋。 “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秦韓指向法庭的方向,憤怒地吼道,“從一開始我們就都知道!她沒有活路!她是連環(huán)殺手她殺了六個人!這是她自己犯下的錯!有才華怎么樣?年輕又怎么樣?犯罪就是犯罪!”他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機,在搜索殷勤上打下孫三陽三個字,還沒等到搜索結(jié)果出來就狠狠地把手機摔向他,“你自己看??!” “她不僅僅是個殺人犯?。 鼻仨n深吸一口氣,強壓住自己內(nèi)心的怒火,嗓音顫抖,“這些天因為她出了多少事?那個報社主編活該被殺死嗎?那些大大小小的政府機關門□□該每天都武警執(zhí)勤?輿論亂成一團是誰的錯!那些因為私自□□靜坐被撞死的人她們自作自受是不是?” 秦韓的聲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