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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依然聽她說話忍不住笑起來。她覺得Celia不僅人美聲甜,性格也天真可愛——她是用這些打動了白若宇的心么?她暗自神傷地想。好在從車窗吹進來的風(fēng)讓她臉上的痛癢漸漸消下去了。 三人在機場附近的一家亞洲餐廳吃飯,一人一邊圍坐著挨門口的一張方桌。落地玻璃外有個紅色碎石貼面的花壇,中間放個直徑一米多的銀色鏡面大圓球,是個噴泉,頂端開個口,一顆大水珠隔幾秒鐘就自動冒上來。 白若宇點了炒面,邱依然點了壽司,Celia正在節(jié)食,只吃沙拉。時間不多,三人匆匆吃完就往機場趕。進機場的路堵得厲害,等車終于停在五號航站樓前,Celia就心急火燎地跳下車,繞過來和邱依然擁抱,并熱情禮貌地說:“很高興認識你!可惜我要出差,不能陪你玩,希望你享受洛杉磯,你想去哪里玩,一定要告訴Ryan,他是你的司機哦。噢!他今晚會帶你去聽band,很棒!” “好!”邱依然說,“祝你旅途愉快!” 白若宇從后備箱里提出只正紅色的小皮箱遞給Celia,她一手接過去,另一手摟住他脖子輕吻一下,走出去又轉(zhuǎn)回身來傻笑著同時跟他們兩人揮手。 除了香水噴太多之外,邱依然是真心喜歡Celia的。她看他們告別的樣子,又感到如釋重負——她看得出,他們之間還關(guān)系尚淺。 她問白若宇:“你不進去幫她一下嗎?” “她說不用我?!彼Φ溃岸揖鸵粋€小箱子,也不用托運。” 他招呼她上車,讓她坐副駕駛,她猶豫一下,他笑道:“你要把我當出租車司機也行。”她才笑著打開副駕駛的門,坐在他旁邊。 她也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他便帶她去好萊塢附近逛,逛完簡單吃了飯,準備去聽Celia說的那個樂隊。他這才發(fā)現(xiàn)Celia給他的兩張票落在家里了。 “你得先跟我回家拿趟票,”他不好意思地說,“好在那個酒吧也在南邊,離我家不遠?!?/br> 車開在水泥管子一樣盤繞的高速上,從大北邊的好萊塢一路開到南邊的勞倫斯,下高速后還有好長一段路。 他忽然問:“你沒事吧?” “嗯?”她詫異地轉(zhuǎn)過臉去看他,“沒有啊,怎么了?” “你好像看著不太高興似的。”他從見到她的第一刻就發(fā)現(xiàn)了,她雖然總笑,卻笑得勉強。 “有么?”她故意問,心里卻想:竟被他看出來了!她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她總想在微信里發(fā)張自拍的,可無論怎么拍,自己的表情一看就不高興,怎么笑也不高興,她作罷了。那種照片絕不能讓他看見。 他們像是開進了山林,路變得很窄,高低起伏、彎彎繞繞。兩旁是隆起十幾米的山坡,種滿繁茂的植被。成排的大棕櫚樹后是零星散布的別墅房子。 邱依然問:“你住山里嗎?” 白若宇笑道:“差不多,這一片確實叫Rolling Hill。不過我住的地方與其說是山里,還不如說是海邊,你一會兒就知道了?!?/br> 山坡上的房子漸漸密了,沿路是幾十米高的落葉喬木,銀灰光亮的樹枝光禿禿地彎曲向上擎著,枝上的葉很少了,紅黃的樹葉落下來,蓋在樹下一層淺褐色的碎木屑上,讓一月有如深秋。各式各樣風(fēng)格的建筑一棟挨一棟沿路排著,白色、淡灰和淺黃色居多,紅瓦坡屋頂,門窗木色鑲邊,棟棟都是精心設(shè)計、精致體面的。房子一層層從山上排著,房與房之間是挨挨擠擠的樹。成片的長青灌木修剪成球形,大大小小、疏疏密密地分布在房子周圍。一片鋪紅色碎石的花壇里立著幾只奇形怪狀的白色大巖石。一片視野開闊的社區(qū)公園里有許多小孩在扔皮球。 車在兩路交叉口的一棟石頭公寓前慢下來。白若宇平行停車進樓前一個空車位里。兩人下了車,他向東指著說:“那邊就是海了,這社區(qū)建在海邊的石頭上。” 邱依然正仰頭看著路口那兩塊十字交叉的藍色路牌,這兩條林蔭小路一條叫“O Drive”,一條叫“Valley Drive”。她說:“這名字起得太貼切,完全代表了你家的地理位置?!?/br> 白若宇買的這棟公寓是這一片最高的建筑,共四層,白色石塊墻面,入口有個紅色石頭拱門,拱門兩旁對稱分布深色豎直長窗,再往外是露天陽臺。入口的玻璃門兩側(cè)種著茉莉灌木,快要一人高,株株修剪成高腳酒杯的形狀。 白若宇站在門口叫道:“走,上去看看!” 邱依然并不想上去,她害怕在他家看到Celia的東西。她說:“我還是在這等你吧?!?/br> “既然都來了!”他勸道。自己忘了東西,又帶客人來了家門口,還不讓上去,他覺得這禮貌上說不過去。 她不好再拒絕,便點頭答應(yīng)。 白若宇住四樓東邊這套,一進門就是廚房。這個銀灰色金屬櫥柜的大廚房異常干凈,桌臺上什么東西都沒有。邱依然一時懷疑這里其實并沒住人。 他進屋連鞋也不換就去書房找票。“你隨便看。你喝水嗎?” 她在空無一物的廚房中心站著,隨口回道:“不用了?!痹捯粢宦洳藕蠡诹耍€真想看看他究竟怎樣在這個空廚房里變出只杯子來。 她向里走幾步,看見客廳里有一套深棕色的皮質(zhì)沙發(fā),最長的一只上對稱放著兩只純白的方形墊子。一只擦得很亮的黑茶幾,上面只有一只遙控器。電視機掛在墻上。她問:“你家平時都誰打掃?” “當然我自己。”白若宇在書房回道,“不然還有誰?” “Celia呢?” “她不住這?!?/br> 她恰好走到書房門口,看見站在書桌旁的他紅著臉,一邊低頭找票一邊說:“我們還沒......那個什么......” “噢。”她表示明白,心里愈發(fā)升騰起無限希望來。 他又加了句:“偶爾過來?!?/br> “噢?!?/br> 這間面積很小的房間,書桌頂著門放。他一只一只地打開書桌的抽屜找票。他只記得Celia說放書房抽屜里了,卻忘了具體哪只。 邱依然觀察著他的書桌——一只方方正正的白臺燈,一個端端正正的銀灰色筆記本電腦,一個黑色封皮的iPad,幾十本雜志整整齊齊地靠墻摞著,她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給喬磊訂的那本科學(xué)雜志。 她激動地指著說:“我家也有這雜志!” “是嗎?”他說,“你也喜歡看?” “是給我老公訂的。我嘛,不太愛看這種嚴肅的雜志?!?/br> 他笑道:“我也是隨便翻翻,漲漲知識而已?!?/br> 他最后是在書櫥下面的一只抽屜里找到的票。兩人從樓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