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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酷吏家的小嬌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

分卷閱讀14

    態(tài)各異,卻仿佛都帶著探究、同情甚至嘲弄的微笑。

    舒冰蜷在榻上神情厭厭的,先前李氏連哄帶騙讓她不能對人說耳光一事,她一直憋著,著實是想反抗都不知道該向誰訴苦。

    大家長祖父見不著,奚氏完全無存在感,長兄每次都和李氏一起出現(xiàn),其余兄姐都還是孩子……難不成,幫助潘氏扳倒自己親娘?當初被棄如今的甜食,還不知道是不是她干的呢。

    還沒等舒冰琢磨好,究竟怎樣與“一時沖動失了手”的李氏繼續(xù)和睦相處,她就發(fā)現(xiàn)潘氏忽然消失了。

    接連兩天沒見到潘氏來探病,四哥興盉定時探病時又黑沉著臉,她知道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之前仿佛因愧疚一直逃避著不與舒冰單獨相處的李氏,終于喜氣洋洋現(xiàn)了身,開口便道:“乖女兒,阿娘給你報仇了!”

    “……”什么仇?舒冰木著臉翻了一下眼皮,沒吭聲。

    “原來那新廚娘是荷香被潘氏攛掇著給我弄來的!故意頓頓弄甜食、油膩補湯,就想讓我癡肥或虛不受弄垮身子?!?/br>
    說著她坐在舒冰身邊又開始抹淚,恨恨道:“好孩子,都怪阿娘太年輕,沒經(jīng)過這種事兒,偏又缺個乳母提點,哪里知道吃東西竟有這些門道!虧得你提醒阿娘才尋人問了,這才沒讓那賤人真正得逞。乖女兒,阿娘的好女兒,怎么就偏偏讓你遭了罪?”

    呵呵,雙生子都生了還上當,你頭回運氣可真好。舒冰就聽著,沒搭話,阿益卻在一旁提醒道:“報仇?”怎么報仇的,還沒說呢。

    “娘把潘氏送去伺候你們阿爺了,”李氏擦干了淚,恨恨道,“她不是想爭管家權想當正頭娘子嗎?不如到蜀地主持中饋去——如果有命活下來的話?!卑⑹⒖烧f了,那邊鬧騰得厲害,甚至有縣令一家子都遭了難。

    于是,李氏終于痛下決心整治妄圖翻身做主的貴媵,就當是給女兒的耳聾做了個交代?

    舒冰只覺得荒誕,心中憋著一股火卻無處傾瀉。她雖對李氏沒感情甚至還有了忌憚,但總歸是白撿了一條命欠了因果,做不出忤逆不敬的事兒,可這一日日的喝著藥也沒見耳朵變好,她又滿腔不甘與埋怨。

    這日餐后黃昏時,奚氏領著女兒又來看她,李氏此刻慣常于上房小憩,室內(nèi)只有阿益陪著meimei擺弄著彩木拼板。

    略作寒暄后,初見小美人模樣的四娘妍潔握住阿益的手笑道:“jiejie給你帶了一籠蟈蟈,我們到外間去玩可好?別嚇著meimei。”

    阿益回頭看著胞妹略有些猶豫,舒冰正想出聲說自己不怕好留他在自己視線內(nèi),卻又見平日沉默寡言的奚氏看向雅香,指著妍冰婢女拎著的一籃紫紅葡萄吩咐道:“你與阿桃邊上去剝皮去了籽,再端來給五娘吃?!?/br>
    這明顯就是一副暫時支開旁人欲私下說話的模樣。

    “去外面剝吧,濕答答的?!笔姹宰魉剂勘阒钢T讓雅香過去,小丫鬟沒什么主見,立即聽命行事。阿益與清風自然也跟著妍冰到了外間。

    “五娘真是伶俐,”奚氏見屋內(nèi)一空,拋卻廢話直奔主題道,“早年奴家曾對某人許諾,發(fā)誓定要照看你們。今日不得不問一句,你的耳朵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耳聽不見。”舒冰琢磨著她究竟是想挑撥離間還是當真為關心,一時并未透露口風。

    “高熱耳聾和外傷導致暫時失聰?shù)尼t(yī)治方法并不相同?!鞭墒想y得一次開口,言辭干脆利落毫不拖拉,提點之后又問:“醫(yī)師有給五娘針灸、敷藥嗎?還是每日只吃湯藥?”

    她話音未落舒冰的心肝兒便已撲通直蹦,不由拽緊了擱在袖籠內(nèi)的雙手。天天喝苦藥快喝吐了,只以為是中醫(yī)治不了鼓膜穿孔,不見好轉(zhuǎn)也沒上心,原來根本就是藥不對癥。

    該死的,居然因為對中醫(yī)不熟悉,當真如幼童一般被人忽悠了!

    舒冰心頭百轉(zhuǎn)千回,終究試探著應道:“我耳朵究竟怎樣,和你有什么關系?”

    “奴本為李家婢,五娘若愿向外祖求助,奴可代為傳話?!鞭墒系脑捤查g又為舒冰打開了另一扇門——原來,除了遠在天邊的爹,不管事的祖父。她還有外公、舅舅家可以求助!呵,可真是豬腦子,之前阿益與婢女都說過的,居然聽了就忘。

    其實無需舒冰同意奚氏也能傳話,她只是不希望這小姑娘幫李氏掩蓋真相,那自己可就是好心被當驢肝肺做了無用功。

    幸得五娘比她的預想更為機敏,四歲幼童竟也懂得何為利益交換,無需多言就坦然詢問:“我需做什么?”

    面容嚴肅不茍言笑的奚氏終于微抬唇角,曇花一現(xiàn)似的露出滿腔喜悅之情,堅定的直白道:“五娘若是有機會入李家的家學,別忘了帶上四娘。”

    妍潔現(xiàn)已虛歲十歲,再過五年就得及笈說親,她容貌尚可也算好學,可偏偏出身弱了些,阿爺又粗鄙請不到好先生,主母也不帶她出門交際,長此以往只能草草低嫁。

    若是能去了李家的家學,與名動京城的李琬、熙世子未婚妻盧十九娘等人作伴,哪怕只學個一星半點也大有脾益。

    “去上學嗎?那當然是兄弟姊妹多些才熱鬧好玩。”舒冰垂了頭輕聲作答。

    她是被奚氏那溢于言表的深切母愛刺得渾身難受。

    心道大約是自己命不好的緣故,兩輩子都沒遇上母愛充沛的好mama,前一回只是被無視,這一次……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有一個耳聾女兒對李氏有什么好處?一戳就穿的謊言,岌岌可危的保住了她自己的慈愛名聲而已。

    待奚氏走后,舒冰輾轉(zhuǎn)反側沉吟良久,終于正視了自己的身份,她是毫無自保之力的幼童舒妍冰,再不是法制社會中無所畏懼的舒冰。

    正視自己身處在一個權貴與父母握有生殺大權的真實時代,不是能讀檔重來的角色扮演宅斗游戲,當真一步不慎就可能是萬劫不復。

    李氏不可再信了,只能步步小心,努力自救。

    舒妍冰暗下決心,默默等待著奚氏為自己制造的機遇。這位身份僅為賤妾的婦人,竟也有遠超她身份可發(fā)揮的能力,未到三日,大舅舅李茂就攜了舅母盧氏登門探親。

    李氏匆匆忙忙換上見客正裝,攜兒女去了正廳相迎,路上還不忘反復交代不能說掌摑之事。

    身為國子監(jiān)司業(yè)(最高學府教導主任)的大舅舅果然氣質(zhì)儒雅長著一副教導主任臉,而且年齡比李氏大了不少,已經(jīng)兩鬢斑白。盧氏則微胖身材,面容和善,一副養(yǎng)尊處優(yōu)貴婦人樣。

    見禮就坐之后,李茂開口便是嚴厲指責:“meimei你忽然歸家怎的沒知會一聲?阿冰走丟如此大事竟也只字不提,還是盧十九娘從熙世子處獲知此事又告訴你嫂嫂,我們才得了消息。阿冰不僅是你女兒,也是我的正經(jīng)外甥女,下回再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