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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院中眾多侍候的人,抱著茹蕙直接回了養(yǎng)心殿。 很快,一隊侍衛(wèi)將永壽宮圍了起來,半個時辰后,太醫(yī)院當(dāng)值的太醫(yī)被帶進(jìn)了永壽宮,開始一件一件查永壽宮的東西。 兩日后,太醫(yī)們終于找到了永壽宮中的臟東西:一條腐爛的埋在墻角地磚下的毛皮,一件簇新的夾在床褥子里的孩子小衣裳! “毛皮有劇毒,時間越長,毒性愈強;小衣裳中裹有天花碎屑?!?/br> 張睿趴在地上,額上的汗滴不停滴落在養(yǎng)心殿上的金磚上:“所幸皇貴妃這些日子多在乾清宮太上皇跟前侍疾,這才幸免于難,若再在永壽宮住些日子,不僅腹中胎兒難保,便是皇貴妃的身體亦會慢慢虛弱下來,直至……身亡?!?/br> 說完最后兩個字,張睿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再動。 養(yǎng)心殿中,一片黯寂,高倨帝座的新帝目注虛空,眼中殺機(jī)迸現(xiàn)。 好半晌,皇帝收斂了目中殺機(jī),冷聲喝道:“高勿庸。” 高勿庸快步跑進(jìn)殿,趴跪在地。 皇帝幽深難測的目光落在高勿庸身上:“去查!” 粘桿處的人手很快動了起來,只是,用了一個月,好容易在永壽宮一個年老的灑掃太監(jiān)身上找到一點線索,正要順藤摸瓜,不想老太監(jiān)莫名身死,線索一下全斷了。 “老太監(jiān)已經(jīng)七十了,順治朝便分到了永壽宮,太上皇時,良妃入住,他亦一直在灑掃?!?/br> 新帝瞇了瞇眼,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來人,傳廉貝勒進(jìn)宮。” 一個時辰后,八爺一臉震驚看著新帝:“四,哥?!” 新帝看著臉露不敢置信之色的廉貝勒,嘆了一口氣,起身自御案后走到他身邊,伸手拍了拍廉貝勒的肩膀:“八弟,良妃娘娘逝世,非是心傷,只怕多半是為人戕害。” 八爺一個踉蹌,幾乎當(dāng)場跌倒。 新帝一把扶住臉露悲愴之失弟弟,臉上露出感同身受的悲憤:“若非朕警醒,你小四嫂與未出世的孩子也險些被害。” 八爺顫抖著吸了半天的氣,撐著虛軟的腿跌進(jìn)小太監(jiān)搬來的一張椅子上,眼中淚水一顆接一顆往下不停滴落,臉上神情之悲傷慘痛,便是連新帝亦不忍目睹。 站在廉貝勒身邊,面向殿門的新帝看著養(yǎng)心殿外飄灑的碎雪,一手背于身后,一手安撫地拍著這個弟弟的背,知道其心結(jié)的四爺,又怎會不知他在傷心什么,“八弟不必再愧疚了,這些年,你自苦得也夠了!” 額娘不是被他連累的! 八爺臉上表情似苦似笑,看著養(yǎng)心殿御座上明黃色的錦墊,他這么多年的仇恨,豈非全錯了! “皇上!” 八爺狠狠一握拳,起身跪在他四哥跟前:“臣弟請命,徹查永壽宮毒衣事!” 新帝唇角輕輕翹了翹,回身看著跪在腳邊的弟弟,“好,朕準(zhǔn)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只有一更。么么 第103章 五月初夏的圓明園風(fēng)景如畫,福海中央的蓬萊洲臨海的一座樓閣之中,挺著大肚子的茹蕙靠躺在四爺胸前睡得無比香甜。 靠在廊柱上的四爺環(huán)抱著茹蕙休憩,時不時將注視遠(yuǎn)方的目光收回看著懷里的女人,茹蕙身上毯子的滑落時,他就伸出空著的手,將毯子拉好,不讓懷里人有一寸肌膚暴露在沁涼的風(fēng)中。 過得一陣,被風(fēng)吹出困意的四爺緊了緊環(huán)在茹蕙身上的左手,闔上了眼。 蘇培盛小跑進(jìn)仙山閣時,入目所見,便是一幅鴛鴦交頸依偎入眠的場景。 看著這幅場景,報信的蘇培盛腳下一停,低頭輕輕退至一側(cè),靜靜與尋書一起守在了門外。 仙山閣建于臨海一邊,是兩層樓閣,閣上四面門窗皆可打開,四爺選了這處入駐,為的便是讓茹蕙能睡個好覺——懷孕之人體質(zhì)燥熱,這些日子茹蕙在紫禁城幾乎沒睡過幾個好覺,若非有空間在,只怕早瘦脫形了。 只是,放任茹蕙一人身處空間之中,四爺?shù)降撞环判?,于是帶著她再次入駐圓明園。 太上皇嫌棄四兒子身邊太繁擾,撇下兒子兒媳婦單帶著弘曜樂呵呵去了暢春園。 皇后辭了皇帝好意,說要留在紫禁城中看家,李氏不放心弘時,也沒來,倒是弘昀為著身體原因,被皇帝安置進(jìn)了萬字房,那處地兒消暑,于弘昀實是再好不過。 被皇帝嫌吵的弘晧弘晛弘晞三人在深柳讀書堂,上課的師傅給他們布置了無數(shù)功課,如今正滿頭大汗埋頭苦讀。 忙了半年的皇帝偷得浮生半日閑,帶著心愛的女人躲進(jìn)了蓬萊洲,想過兩天清閑日子。 一覺睡醒,茹蕙輕輕哼了一聲,懶懶動了動身體,就欲坐起身。 不想腰間突然一緊,茹蕙打著哈欠轉(zhuǎn)頭,果然,正正撞上四爺深沉若海的眸子。 下意識著沖著男人甜甜一笑,笑完了,茹蕙醒過神來,覺得自己表現(xiàn)得太諂媚,于是又瞪了男人一眼,“我想起來走走?!?/br> 看著甜蜜后立轉(zhuǎn)嗔怒之態(tài)的茹蕙,四爺忍著笑,小心抱著她坐起身,“坐穩(wěn)?!?/br> 茹蕙一手撐著羅漢床的扶手,一手按著酸軟的后腰,看著男人彎腰穿好布鞋,又將她的軟底繡花鞋拎到床邊替她穿上。 “喚尋書進(jìn)來侍候得了?!比戕タ吭谀腥诵厍氨粡拇采戏隽似饋?,抬頭飛了男人一眼:“叫人看到多不好?!?/br> 看著口是心非的女人眼里幾乎溢出的幸福,男人輕輕彎了彎了唇角:“素日都是你侍候爺,爺侍候你兩回又有何不妥,但有人言,叫他來與朕說?!?/br> 聽著這霸氣的宣言,茹蕙唇角止不住上翹,卻又不肯讓男人得意,遂抬高下巴傲嬌地哼了一聲,“人不說你閑得沒事,只道我恃寵而嬌。” 嘴上說著,手上卻喜滋滋扶著男人的胳膊一步步走出仙山閣,沿著長長的廊道走進(jìn)建在福海水上的湖亭之中。 四周沒有任何遮蔽物的八角湖亭共兩層,上面一共有八扇窗,南窗靠窗擺放著一張琴桌,茹蕙走進(jìn)湖亭,坐在敞開的軒窗前,看著凈過手臉的男人輕甩衣擺,坐進(jìn)琴桌后。 稍稍閉目澄心后,男人睜眼、抬手,輕輕拂動琴弦。 一聲極低的拔琴聲后,蕭疏清越、逸揚優(yōu)美的曲調(diào)在福海之上傳遞、遠(yuǎn)揚。 夕陽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