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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仕子們都顯得有些精神不濟。窗外的杏樹被秋風(fēng)吹得不斷晃蕩,曾是杏花墜綴滿枝,如今卻只剩孤葉飄零,免不了讓這群年輕的讀書人,生出濃烈的悲秋之感。 這其中只有兩人最為輕松,一人就是正在臺上授課的豫王,甚至還多了些春風(fēng)得意的風(fēng)流姿態(tài),講書時用典引故,甚至用圣人之語玩笑,十分肆意狂放。還有一人,就是邊把玩著腕上串珠邊聽認真學(xué)的李儋元,他雖仍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樣,但周身的陰鷙之氣卻褪去不少。更何況,誰都知道他把玩的那串石珠,是今上親賜給他,據(jù)說是千年一遇的奇石,遇冷則發(fā)熱,遇熱則生涼,可以說是價值連城的稀罕寶物。再對比成帝如今對太子的態(tài)度,許多之前討好太子的仕子也覺得心里忐忑,厚著臉皮來獻過殷勤,可全被李儋元冷眼逼退。 可站在豫王身旁的安嵐,狀態(tài)卻是差上了一大截。尖下巴配著眼下的烏青,讓她本就瘦小的身板看起來更可憐,豫王見她情緒不對,今日特地未讓她做什么活,可安嵐還是顯得十分恍惚,去倒茶腳下一絆,幸好被旁邊的豫王一把撈住胳膊才未摔下去。 安嵐定了定心神,連忙抽回胳膊對豫王輕聲道謝,李徽盯著她那張煞白的臉蛋,搖了搖頭道:“今日不用你做什么了,先顧好你自己,去坐下聽吧?!?/br> 安嵐覺得有點歉疚,可又覺得自己這樣反而會給他添麻煩,于是點點頭徑直走到李儋元身邊坐下,魂不守舍地撐著頭發(fā)呆。 可憐那個剛站起替李儋元磨墨的小書童,一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位置沒了,撓了撓頭正要張口問,李儋元已經(jīng)朝他扔去個警告的眼神,于是硬生生把那句話給咽了下去,一溜小跑站到了墻邊,索性落得個清閑。 可這時正在講課的豫王卻突然頓了頓,問道:“沈晉,你的書箱呢?” 安嵐這才醒悟過來,自己來的時候?qū)浞旁诹撕竺娴淖簧?,剛才渾渾噩噩的,怎么就坐到李儋元身邊了。正想起身往后走,李儋元突然扯住她的衣袖,又將自己面前的書挪過去一半,道:“一起看?!?/br> 安嵐也不知這么做合不合規(guī)矩,正為難地抬眸看豫王的態(tài)度,李儋元又靠過去壓低了聲音道:“兩個人坐一起才暖和?!?/br> 安嵐偏頭看見他藏了狡黠的側(cè)臉,心頭莫名升起一股暖意,干脆定下心神,與他對著同一面書頁,聞見他身上傳來的藥香味,漸漸也就不再想那些令她困擾之事,集中起精神去聽課。只是每當(dāng)要記什么東西,在她還未反應(yīng)之時,李儋元就已經(jīng)將蘸好墨的毛筆遞上來,再故意斜著眼揶揄道:“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可不敢指望你來伺候我?!?/br> 安嵐赧然地縮了縮脖子,然后便自然地用他遞過來的筆寫字,絲毫不在乎四周投來的奇異眼光。 直到這堂課結(jié)束,周圍的仕子魚貫而出,安嵐正幫李儋元收著書箱,抬頭卻看見豫王站在自己面前,嘴角帶著笑道:“你這兩日都是心事忡忡,看在你幫了我這些日子的份上,為師帶你去散散心,排解排解?!彼闯霭矋顾查g流露出的抗議之意,臉色沉了沉,又對李儋元道:“三殿下也一起去吧,畢竟淑貴妃晉封之后,皇叔還未替你慶祝過?!?/br> 安嵐這兩日雖然魂不守舍,可也隱約聽到有人議論過這事,可自己全陷入對秦放被流放的內(nèi)疚之中,竟忘了去對他道賀,于是連忙轉(zhuǎn)頭道:“三殿下,恭喜你了。” 李儋元微微一笑,輕聲問:“你去玩玩嗎?” 安嵐想了想,這兩天那口濁氣始終堵在胸口,正好有機會疏解,她也想放肆一番,反正有李儋元在旁邊,她就覺得安心,于是點了點頭。 李儋元胳膊放在腹前,對著李徽一躬身道:“那就聽憑的皇叔安排了?!?/br> 李徽帶他們?nèi)サ氖且婚g酒肆,說是酒肆卻未開在官道之上,相反藏在坊市里一條小巷里??勺哌M去,眼前卻是豁然開朗。 這間酒肆足足三層高,一樓正中央擺著張大大的白玉臺,半透的紗幔下,有人在其中撫琴,琴音綿延緩釋,偏有看不清撫琴之人的真容,令人有誤入水月洞天之感。 安嵐從未來過這種地方,一進門便稀奇地坐看又望,可這酒肆里只設(shè)雅閣,是以她根本看不見客人的面目。這時,李徽見她對那玉臺琴音頗有興趣,摸了摸鼻子道:“你若喜歡,我們就在這兒喝好嗎?” 安嵐一怔,這酒肆的規(guī)矩擺明就是大家全坐進雅閣,互不侵擾,他們能大剌剌坐在這臺前喝酒嗎?可念頭剛是一轉(zhuǎn),李徽已經(jīng)差小二搬了桌椅過來,再上了酒具,然后撩袍往下一坐,往兩人輕瞥道:“怎么?還不坐下喝酒嗎?” 安嵐突然覺得有些興奮,覺得此情此景仿佛話本里的銷金坊,所幸她現(xiàn)在是扮的男兒身,正好可以好好享受歌酒風(fēng)流的滋味。連忙拽著李儋元坐下,可很快又想起他不能喝酒,便靠過去問:“要不,我陪你喝茶好了?!?/br> 李儋元看她興奮的小臉都泛紅,也跟著覺得歡喜,柔聲道:“無妨,我喝茶陪你就好?!?/br> 安嵐原本就有積郁未散,索性借著這氣氛倒了杯酒,一口**辣的酒液灌下去,仿佛覺得舒坦許多。 這時,那臺上帷幔突然拉開,那彈琴的女子手指一轉(zhuǎn),原本舒緩的琴音漸轉(zhuǎn)柔媚,一名舞姬登上臺,和著琴音邊舞邊唱。她明顯帶著胡人血統(tǒng),五官絕艷、腰肢曼曼,鑲滿珠片的裙衣故意露出一大截細白的,手腳都系了銅鈴,一舞起便如亂花墜落迷了人眼。 安嵐看得興起,酒意上了頭,一拍桌案笑瞇瞇地道:“你很漂亮,我喜歡你!” 那舞姬媚眼一轉(zhuǎn),腰間珠裙邊舞邊轉(zhuǎn),柔柔的腰肢朝她彎下,又拋了個媚眼道:“公子可愿與春娘共舞。” 第47章 卑怯 琴弦輕勾, 徽音流轉(zhuǎn), 奏出江南煙柳, 艷影秦樓。 那舞姬水蛇般的腰肢一滑,玄墨般的烏發(fā)在空中散開,有幾縷比較頑皮的遛到美人腮邊, 被熱汗黏住, 仿佛花鈿外生出的細長枝椏。桃花似的唇瓣微啟, 吐出纏在唇角的發(fā)絲, 然后將眸間的銀鉤直拋過來, 嗓音嬌柔酥軟, 和著手腕上嚶嚀般的銀鈴聲,仿佛赤.身伏與花叢里的花精,一旦現(xiàn)形,便是要勾你的魂兒。 她在彎腰的那一瞬, 吐氣從安嵐耳根輕輕掃過,說出一句:“公子可愿與春娘共舞?” 這般的**直接, 饒是安嵐身為女子, 也看得心臟漏跳一拍,耳根微微發(fā)紅。 李儋元瞥見她雙頰泛紅, 低下頭小鹿亂撞的模樣,只覺得有趣又可愛,故意靠過去逗她道:“你自己說喜歡她, 怎么人家一句話就慫了。” 安嵐轉(zhuǎn)眸瞪他一眼, 那眼神似嬌似嗔, 竟看得李儋元癡癡楞了一會兒。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