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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李儋元見她穿著丫鬟的薄襖,鼻頭都凍得紅紅,皺起眉解下身上的披風(fēng)把她全身裹住,不滿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加件斗篷?!?/br> 男子尺寸的斗篷,幾乎將安嵐整個人都包起,只剩一張楚楚動人的巴掌臉露出來,杏眸里藏著幾分迷茫,像只誤闖進別苑的可愛小狐貍。 李儋元看的心都化成了水,低頭替她將的披風(fēng)帶子系好,柔聲問道:“這么晚來找我,出什么事了?” 安嵐抬頭看他,眼眶竟不自覺紅了一圈,輕聲道:“阿元哥哥,明天,豫王就會來我家提親?!?/br> 李儋元的指尖抖了下,努力保持平靜的語調(diào)問道:“你愿意嫁他嗎?” 見安嵐紅著眼猛搖頭,他捏著衣袖溫柔擦拭她的眼角,安慰道:“別哭,你先留在這里,現(xiàn)在到明天時間太緊,我盡量幫你想個法子……” 安嵐咬著唇,突然一頭栽到他懷里,壯起膽子摟住他的腰問:“你只想和我說這個嗎?” 李儋元整個身體都僵住,喉結(jié)上下滾動,胳膊晃晃舉起,幾乎就要落在她微顫的肩膀上,卻還是在空中收住,然后偏過頭啞聲道:“你現(xiàn)在很混亂,不要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br> 安嵐閉上眼,倏地放開他站直身體,鼓足勇氣問道:“三殿下,我今天來不是想讓你幫我,嫁不嫁人,要嫁給誰,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晌抑幌胫馈滥阈睦锏降子袥]有我,究竟有沒有想過,要和我一起過下半輩子。” 李儋元臉上閃過絲痛苦,仿佛想開口說什么,卻始終繃緊薄唇忍耐著。安嵐的心一點點涼下去,深吸口氣,將弄亂的碎發(fā)別回耳后,重新拾回傲氣,昂頭冷笑著道:“好了,我明白了。既然三殿下沒有這心,再勉強也只剩難堪而已。我會讓蔣公公送我回去,三殿下就當我沒來過吧?!?/br> 然后她轉(zhuǎn)身飛快跑出門去,李儋元覺得身體像被人生生扯開,一半留在原地,另一半血rou模糊地追隨她而去。他只怔了了一刻,就立即出門去追,可乍然離開溫暖的室內(nèi),身上又少了件保暖的披風(fēng),寒風(fēng)像刺刀般直往喉嚨里灌,但他顧不得這具rou身,只不顧一切地想要去追她,力氣迅速被抽盡,腳一滑便栽倒在地上。 安嵐正萬念俱灰地往前跑,突然聽見身后傳來驚慌地喊“三殿下“的聲音,握拳收住步子,試探地往回一看,發(fā)現(xiàn)李儋元被人扶著從臺階上站起,有人哭喊著求他快回房去歇息,可他冷著臉,竟還有力氣掙開將他往回拉的手,執(zhí)意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艱難挪動。 她心里到底不忍,于是僵著臉走回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咬牙道:“你不要命了嗎?” 李儋元緊緊鉗著她的手臂,指甲都快陷進綢布面料里,生怕放松一分,她就會從身邊消失。猛咳了幾聲,眉間閃過絲陰冷道:“你不要的東西,我留著還有什么用?!?/br> 安嵐的心很沒出息地軟下來,眼看著四面平地都嘯起冷風(fēng),生怕他的身體受不了,連忙扶著他一路走進臥房,再讓他靠著躺在床榻上。替他掖好了薄被,正想起身去將炭爐撥的旺一些,李儋元卻死死掐著她的胳膊,道:“你不許走!” 安嵐心里突然升起股惱意,甩開他的手高聲道:“三殿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做的那些事,樣樣都代表心里有我。可我每次鼓足勇氣找你要個答案,你偏偏不愿給?!?/br> 李儋元往后重重一靠,似乎思索許久,閉了眼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安嵐一挑眉:“當然!” 李儋元睜開眼,用一雙亮得驚心的眸子盯著她,緩緩道:“三年前,你來這里向我道別,我那時就想,干脆心狠些把你關(guān)起來,關(guān)在我身邊,這樣你就做不成豫王妃,永遠只屬于我一個人。后來你扮作沈晉,在國子監(jiān)外問我喜歡什么樣的姑娘,我多想告訴你,從十五歲起,在我眼里,從來沒有過什么其他姑娘,只有你。還有那次你讓我去侯府求親,我回了別苑后,穿著朝服坐了一夜,直到清晨都沒忍下那股沖動,差點就要進宮讓父皇給我們賜婚。” 安嵐眼淚止不住落下,忍不住追問道:“可為什么……”為什么他總是躲避,明明這樣的深情,卻不愿讓她窺見分毫。 李儋元將冰涼的指尖放在她手腕上摩挲,突然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在慈寧寺的許愿樹下,你拋上去的是什么愿望?!?/br> 安嵐一怔,隨即瞪大眼,問道:“你看了那個布條!” 李儋元露出歉疚的表情道:“你給我看手相時,我從你的表情就已經(jīng)猜到不少。所以才告訴你,對著那棵樹許愿最靈,因為我太想知道,究竟那個結(jié)局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你對我講前世的事,每次講到皇叔當了攝政王,就會語焉不詳?shù)貛н^,也從不敢說清楚你究竟是在什么時候死的。如果我沒猜錯,我前世應(yīng)該沒有活的太久,皇叔他最后還是得償所愿了是不是?” 安嵐未想到他竟猜到了自己前世的結(jié)局,又是慌亂又是心疼,可她說不出誆騙她的話來,只是止不住地流淚。李儋元抬起手指柔柔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嗓音清潤,如泉水流過石澗:“你問我想不想和你一起過下半輩子,我當然想,而且不止一次的想過。若是你能做我的王妃,我陪你在京城最繁華的坊市建府,因為你這人最喜歡熱鬧,這別苑到底是太荒涼。再給你請幾個當世最有名的大儒為你講課,當然,他們可能不愿專門為個女子開學(xué)堂,甚至言官還會向父皇進諫,說我仗勢欺人??晌铱倳敕ㄗ幼屗麄冃母是樵附棠?,反正我這輩子也沒用這皇子頭銜去做過什么事,為了你,總歸要爽快一次。” 安嵐聽得整顆心又痛又酸,俯身下去,將臉靠在他胸前,帶著哭腔道:“好啊,我還沒試過做禍國殃民的jian妃呢,一定很有趣。” 李儋元的手掌落下去,留戀地撫著她的頭發(fā)道:“可我的下半輩子,已經(jīng)沒剩多久了。也許是十年,也許是幾年,我不想殘忍地給了你這一切,再讓老天全收回去,這對你太不公平??苫适逅灰粯印崩钯僭穆暰€有些發(fā)顫,捏緊了拳,強逼自己說下去:“他和你做過一世恩愛夫妻,你現(xiàn)在雖然恨他騙你,可我覺得,至少這一世,他對你總還是有真心的。他有滿腹才學(xué),有問鼎天下的雄心和韜略,只要你能繞開心結(jié),未必不能和他有個好結(jié)局。至于我……雖然不知道還能剩幾年,可為了父皇手里的大越江山,我會盡我可能和他斗,但只要你需要我,我什么都能為你做到。” 他終于有勇氣吐露埋藏在心里的所有事,這時只覺得周身都輕松起來,懷里那人雙肩不停發(fā)抖,讓他胸前衣襟都濕了一片,他無奈地揉了揉她光潔的脖頸道:“別哭了,待會兒臉哭腫了,人家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