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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星期的冥思,她才終于有點明白。 “我走后,你要好好地活著?!笔里L叫她好好活著,她就要好好活著,連帶著他的那份,好好地活。 回到T市那天,小姨來車站接的她。一路上,小姨幾次欲言又止,最后看她一臉憔悴,終于沒忍心說。譚佩琦知道她小姨一路都在觀察自己,但她實在太累了,她懶得管也沒力氣管。 一回到家,她就死尸一般躺在床上,眼睛一閉,就昏昏睡去。到飯點時,小姨進來叫了她幾次,最后見她睡的實在太沉,就沒繼續(xù)叫她,輕輕退出房間。 譚佩琦從來沒像今天一樣睡的安穩(wěn),這一覺,將她這段日子所缺失的睡眠通通都補了回來,一夜無夢。 第二天,她照常去學校。 小姨已經(jīng)給她請過假,具體是以什么原因請的,她不知道。反正她回到學校時,滅絕師太沒找她談話也沒給她使過臉色。班上的人她都不熟,也沒人理她。不,還是有一人問了的。李登峰。她回到學校那天,李登峰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問她怎么了的人。不過她什么也沒說,只說生病了。李登峰半信半疑,但見她一臉悲戚,不愿多說的樣子,他也沒好再問。 “小豬佩琦,我跟你說哦,我進了校園十佳歌手決賽?!崩畹欠逡荒樑d奮地說。譚佩琦趴在桌子上,頭轉(zhuǎn)向窗外,并未注意聽?!澳愕綍r候可一定要去聽我唱歌…” 這幾天天氣很不好,總是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可總也下不了。已經(jīng)進入暮秋,冬天就快來了! 死去的人得到了永久的解脫,活著的人,故事還在繼續(xù)。 十一月中旬,學校舉行運動會。當所有人都沉浸在熱血沸騰的青春中時,譚佩琦就像一位遲暮老人,整日枯坐在一個人少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人間百態(tài)。她變得更安靜了。 十一月份接近尾聲,天公不作美,終于下起了雨。雨勢不大,足以洗盡鉛華。 下雨天,譚佩琦喜歡撐著傘徘徊在荷花池邊,荷花早已凋零,一眼望去,滿池瘡痍,就像她此刻的心。 距離許世風的離去已有一個多月了,可她的心卻還停留在他離開的那天晚上,同樣是下雨天呢! 沒有永遠無法愈合的傷,也沒有時間沖不淡的記憶。知道的人,都以為她已經(jīng)從傷痛中走出來,不知道人,都以為她撞鬼了,她記得有一次在食堂碰見賴哥,賴哥好像第一次認識她一樣,一臉驚愕,足足盯著她研究了大半天?!疤炷?,這還是我認識的譚佩琦嗎?你怎么了?”賴哥的問題她沒法回答,她自己也想知道,她怎么了。心早就感覺不到疼痛,她也在努力地生活著,可是,她的心就像缺失了一部分,每天行尸走rou一般地活著,整個人也越來越瘦,越來越憔悴,每次看著鏡中的自己,她自己都快認不出,更別說其他人。人活著,為什么這么痛苦? 她在雨中徘徊,在經(jīng)過橡膠跑道外面的小路時,她鬼使神差般停了下來。校園廣播里傳來播音員溫柔的聲音,她凝神仔細聽了下,好像是于芳的聲音。 “親愛的同學們,今天的校園廣播即將結束,不過在結束之前,有首歌要送給大家,這首歌很特別,將由一位學長親自演唱。” 于芳說完,譚佩琦就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 “我是柳晨風,這首歌,我想送給一個人,希望她聽到以后,能夠重拾希望?!?/br> 你的心情總在飛 什么事都要去追 想抓住一點安慰 你總是喜歡在人群中徘徊 你最害怕孤單的滋味 你的心那么脆,一碰就會碎 經(jīng)不起一點風吹 你的身邊總是要許多人陪 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 但是天總會黑,人總要離別 誰也不能永遠陪誰 而孤單的滋味,誰都要面對 不只是你我會感覺到疲憊 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 你想不想找個人來陪 你的快樂傷悲只有我能體會 讓我再陪你走一回… ………… 當那人說自己是柳晨風時,譚佩琦的心微微顫了下,當柳晨風的聲音自廣播里傳進耳中,當她聽到歌詞內(nèi)容,她頓住了,一股熱淚從眼眶中涌出。她知道他是唱給自己聽的,她的心突然變得很難過。當她孤單的時候,她會想起誰?她一直都很孤單,她一直都在想一個人。 她就那么癡癡地站在一株不知名的枯樹下,默默地聽著,淚流成河。 ☆、第五十九章 “小姨,我去學校了?!弊T佩琦從餐桌前站起身,拿起書包,對小姨說了句,準備去學校。 “好,路上小心。”小姨放下手里未喝完的牛奶,擦了擦手對她說。 “嗯!”譚佩琦說著便往門口走去。 “晨風,”小姨看著譚佩琦的背影,用眼神示意兒子跟上去。 柳晨風抬頭看了她一眼,復又低頭,慢悠悠地吃著早餐,小姨嗔怪地望著他,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柳晨風無奈,只好放下剛拿起來還沒來得及喝的牛奶,拿起書包跟了出去?!胺艑W和她一起回來?!迸R出門時,小姨還不忘交代他說。 譚佩琦站在公交車站臺等車,入冬后,早晨冷得很,朔風凜冽,吹在人身上,就像一根根尖銳的針刺入肌膚。早上的公交車站臺,人還挺少,而公交車也遲遲不來。她穿的不少,校服里面是毛衣,校服外面是一件厚羽絨服,饒是如此,她依舊冷得差點跳腳。她緊緊地抱著手臂,盡量縮著身子,以減少受風面積。 今天的天氣不是太好,陰沉沉的,讓人總有種眼睛被蒙上一層紗的錯覺。 在原地站了沒多久,有人來了。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這里一般就只有兩個人會在大清早等車,一個是她,另一個自然就是柳晨風。 柳晨風在她旁邊兩人寬的距離停下,和她一樣,靜靜地等車。她縮著脖子,扭頭暼了他一眼,心里大為羨慕,這人還真是抗凍,大冬天的,居然只穿一件秋季校服就敢出門,這就是典型的愛風度不愛溫度??!她由衷地感嘆。 車來了,她先于他上車。車上一個人也沒有,顯得很是空蕩。她在靠近窗的位子坐下。而柳晨風那廝,居然坐在了她旁邊的位子上。她瞇著眼睛,轉(zhuǎn)身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在車里掃視了一圈。心想:老兄,那么多空位你不坐,偏偏坐在我旁邊,干啥?取暖??? “你…”她抬頭望向他,“嗯?”柳晨風扭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不喜歡跟人坐在一起,你去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