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他的話語說得十分艱難。

    維吉爾半蹲在他身邊，垂目看著他，沉默著。

    “我不想死?！?/br>
    尤利西斯已經(jīng)轉(zhuǎn)為血色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盯著維吉爾。

    維吉爾沉默了幾秒，然后摸了摸肩上停留的烏鴉的黑羽，然后略微偏過頭道：

    “我也……不想死?！?/br>
    尤利西斯忽然扯開一個笑容，他伸手抓住了維吉爾的手臂，尖銳的指甲陷入了黑色的衣料之中：

    “維吉爾，我就是另一個你，我存在便是你存在，對嗎？”

    維吉爾垂下眼看著他，沉默了半響后，才道：

    “感謝你當年愿意分享給我生命，現(xiàn)在也沒有主動拿走它。那么……共生，到此結(jié)束吧?！?/br>
    “尤利西斯，幫我照顧好伊利亞德。另外，別去抓阿娜斯塔西亞了。她大概真的很討厭我們?！?/br>
    尤利西斯扯出一抹和往常一樣的嘲諷笑容：

    “你也肯承認了？另外，我可沒這膽量?！?/br>
    …………

    ·

    克萊因王都邊境，安菲斯森林。

    身后三對黑色羽翼的墮天使降低了飛行的高度，將黑羽帶來的人類少女抱入懷中，他像過去一般美得虛幻的臉上浮現(xiàn)了淡淡的悲傷，他以額頭與阿娜斯塔西亞的額頭相抵，纖長的睫毛糾纏著她的睫毛，那雙淺冰色的眼眸占據(jù)了阿娜斯塔西亞的整個視野：

    “你去了哪里？我一直在找你?！?/br>
    “我怕你等不到我就已耗盡時間，人類的時間太過短暫了?！?/br>
    他抱著她飛得更高一些，三對羽翼向前揮動，將人類少女徹底掩入懷中。

    伽米爾靠得太近，那雙淺冰色的眼眸占據(jù)了阿娜斯塔西亞的整個世界，這迫使她生理性的閉了閉眼，閉上眼后觸覺更加敏感，她從額頭的觸感不再是類似晶體那般堅硬而冰冷的感覺，那是類似于人類最皮膚的觸感，雖然溫度微涼，卻也不似血族的冰冷，反而像是燥熱夏夜襲來的清風，那是一種讓人貪戀的微涼感。

    “伽米爾？”

    “我在。”

    他閉上了眼，柔軟的唇覆蓋上她的唇：

    “擁有，不失去?！?/br>
    “斯塔夏，你愿意與我立下婚誓嗎？”

    “我的一切都愿與你分享。”

    舊日信仰不存，你便是代替我信仰的存在。

    天使，因信仰而存在。

    我，因你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