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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幾乎聽不清。 許久后,他才說,好。 然后終于是一室寂靜了。 軒窗外的瓊花不分季節(jié)的輕輕擺動著,搖曳生姿的在風(fēng)中凄迷。 寂靜的小廂房里,除了一個面容蒼白的秀美女子,一個人低低嚅囁,不斷的擦眼角,就再也看不見別的人了。 其實可能是產(chǎn)后抑郁癥。 只是她沒當(dāng)過mama,她是不知道的。 此刻溫羨仙心里只是無限委屈的想,不見到他,不見到和他的孩子,就不會再難過了吧……不難過,就不會想起他要娶妻的事,也不會擔(dān)憂自己和孩子的未來,那樣……總有一天心情能好起來,不會再像現(xiàn)在這樣總是感傷了吧。 …… …… 三天后。 春雨杏花,天街小雨。 最近下了幾場雨,每天溫羨仙醒來,昏昏沉沉的撫著疼痛不已的額頭凝視軒窗外的雨幕時,就好像回到懷孕時的樣子了。 可現(xiàn)實是她昔日高高隆起的小肚子早已變得清瘦窈窕,曲線明顯。 小時候仙兒曾有一個遠(yuǎn)方親戚,這阿姨從小就很喜歡她,仙兒也很喜歡她。 這阿姨身體本很健康,只是生完孩子后,面容便總是憔悴滄桑,她曾經(jīng)關(guān)心的私下問過,這阿姨只是淡淡苦笑,揉了揉她齊眉的可愛流海:“傻姑娘,你什么時候懷上寶寶就知道了……阿姨是生完小寶寶,坐月子的時候受了點刺激,從此就怎么也調(diào)理不好了。” 當(dāng)時她輕輕翕動著水靈靈的眉眼,確是怎么怎么也無法感同身受的呀。 現(xiàn)在她卻有點懂了。 分娩幾天后,雙腿總是虛浮的,走幾步路,就渾身脫力的想要找個地方歇一歇。 面容更是憔悴的可以,連她自己都覺得鏡子里臉蒼白如紙的姑娘,是不是個剛斷了氣的鬼。 每天胃口也沒有,只能看著身體一天天瘦下去。 昔日還算平平無奇的額頭,如今總是時不時的鈍痛,昔日秀美溫柔的雙眼,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干澀,迎風(fēng)落淚,簡直不能看東西看久一點。 呵呵。 無巧不成書的,花語有事回家,溫羨仙這才知道,原來她在的時候她可以找她說話,而她不在后,她在九王府里竟然一個朋友也沒有了。 全然孤立。 倒不是她不愿意交,只是之前被他幾乎圈定了生活的地方,當(dāng)時是為了保護她,人心復(fù)雜。 如今卻讓她備嘗落寞。 風(fēng)詠絮那天后還找了她幾次,卻每次都談的不歡而散。 他懊惱一言不發(fā)。 她自然也是一看見他就悶悶的不想說話,心理堵得慌,頭昏眼花,糊里糊涂。 昨日他來了。 風(fēng)詠絮:“仙兒,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嗎” 溫羨仙:“……” 風(fēng)詠絮:“……” 風(fēng)詠絮頓了頓:“仙兒,你是在介懷我被賜婚的事情,你想知道怎么一回事嗎,我可以告訴你的,你放……” 他的話還沒說出來。 她就本能的捂住耳朵,有些顫抖的閉緊了雙眼:“不用和我說了,謝謝,我不想聽,你娶妻就娶妻吧,你,你本來條件就很好,這樣也很正常,從此我們就……就這樣吧。祝你日后幸福?!?/br> 她說完了話。 他似乎楞了許久,許久后,他離開了,淡藍色的衣袍如水墨般流散化云,消失在她楚楚的眼眸里,可由始至終他一個字也再沒和她說。 當(dāng)時溫羨仙恍惚的想,她許是說錯話了。 可話說就是說錯了,哪有什么后悔藥吃呢。 當(dāng)天的晚上,之后一連幾天的晚上……她的枕邊就再沒有了他,夜色漆黑如墨,寒風(fēng)輕輕的吹進她的被子里,月子中虛弱的她咳嗽著連打了幾個噴嚏,把臉埋在溫暖的被子里,輕輕蹭了蹭,盡力讓自己沒有太多感情。 一天一天的沉默,沒有人理睬她,她差點都以為,自己快成啞巴了。 第二天。 她蹣跚的爬起來,虛弱的想曬曬太陽。 月子里要是再不曬曬太陽,以后渾身酸痛也很難說。 這一曬太陽。 她就意外的看見奶媽的女子抱著兩個襁褓中容顏如花的孩子,輕輕搖著小團扇,瀲秀多姿的曬太陽。 那是……她的寶寶。 摸了摸已經(jīng)很瘦的小肚子,溫羨仙有些出神了。 她又呆呆的看了一會兒,秀美如花的小臉看上去竟顯得很落寞。 奶媽回過頭,看見溫羨仙。 溫羨仙本能的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的低下了頭。 奶媽卻很和藹的走了上來,真誠的寬慰道:“姑娘就是這兩個孩子的生母吧?今天我才第一次見到姑娘呢?!?/br> 溫羨仙迷糊的點點頭,有些遲疑:“你是奶媽嗎?謝謝你照顧他們了……” 她雖然在和她說話。 可目光卻從未曾從兩個孩子身上移開。 她有些可笑又可憐的貪婪的看著兩個孩子。 襁褓中兩個孩子,各個容顏秀美絕倫,花容月貌。 一個眉宇間顯得英氣一些,一個則顯得柔媚女氣,明顯是一個哥哥,一個meimei的關(guān)系。 她的慕仙,她的思絮。 “!!” 看著看著,她就越來越出神,越出神,眼眶就有些潮濕。 奶媽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兩個孩子的事情,她終于忍不住女孩子的脆弱,輕輕擦了擦自己懦弱溫柔的眼角,真不知道自己天天在做什么,為什么永遠(yuǎn)那么蠢,為什么什么事也辦不好,真是自討苦吃,自作自受。 奶媽驚訝的咋舌:“姑娘,姑娘?你怎么哭了,別難過啊,你是想抱抱小公子和小小姐嗎?” 她慌亂的擦了擦眼角,拼命點頭,語調(diào)卻有些嗚咽:“好,謝謝你,我,我可以喂他們嗎?他們吃什么?我都還沒喂過他們,我真是太不稱職了,他們以后會怨我吧……” 這話一說出來,溫羨仙就有些暗暗后悔。 嬰兒吃什么,還用說嗎? 當(dāng)然是母乳啊。 難道要大庭廣眾喂…… 奶媽轉(zhuǎn)驚為笑,她百無禁忌的瞟了眼溫羨仙胸前柔弱的衣襟,搖頭道:“不用了,姑娘你還是抱小公子小小姐吧,就你這身體,看上去弱柳扶風(fēng)的,估計也是生養(yǎng)不了孩子的?!?/br> 聽了這話,她臉暗暗一紅。 只得硬著頭皮,低下了頭,卻掩不住雙眼終于綻放出來的溫柔容光,破涕為笑,面如桃花。 溫羨仙和奶媽聊著天。 奶媽一開始對這位王爺孩子的生母還有些鄙夷,只覺得什么樣的女人能生下來的孩子都不管,整天鬧脾氣,肯定是個喜歡爭風(fēng)吃醋的矯情女子,手段多變,性情跋扈。 可真的見了,她倒是覺得這位姑娘其實也挺可憐的,平白有了不少好感。 這姑娘相貌雖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