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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的丫鬟,后來配了個姓呂的二院管家,也就成了別人口中的“呂娘子”,說起來,她的年歲倒也不大,才二十五六,卻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小孩子食量小,又多動,容易餓,因此不像大人一般一天兩餐,是輪著時辰喂食,倒也是麻煩。 方素心是記不起cao心這種事情的,最初生下了方逸夢,她身體不好,喂食什么的都是奶娘在照看,不是米糊糊,就是牛乳,奶娘都一手包辦了,不用她伸一個指頭,也是世家的習慣,雖然喜歡女兒,她也不會伺候拉屎撒尿這種事情,能夠親手喂食就算是親的了。 可以說,方素心這個mama做的非常省心,除了懷著孩子時候的辛苦,生孩子時候的艱險,其他的就沒有什么了。 方逸夢如今七個多月了,乳牙都長出來了,已經能適當吃些主食了,飯食便換成了軟和的rou粥,好入口,又好消化。 “這么快?。 焙萌菀撞鸥H生女兒團聚了一會兒就被人打斷,方素心有些不樂意,卻還是收斂了那一絲不滿,坐在了一旁,看著呂娘子小心翼翼地給方逸夢喂食。 到底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娃娃,方逸夢乖巧地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呂娘子手中的金邊瓷碗,碗中的rou粥已經晾涼了一些,溫溫的,剛可入口的溫度,小小的銀勺舀著,看著很是可口。 方逸夢一口接一口吃得歡暢,總算是口中有味兒了,比起牛乳那種略帶怪味兒的食物,還是眼前的rou粥更順眼一點兒,美滋滋地吃著,幻想著日后能夠隨意吃東西不受限制的情形,方逸夢就是止不住地嘴角上翹,很有些傻氣。 對著方逸夢的方素心看了,還以為是寶貝女兒沖自己笑,高興得不行,不知道哪里來了興致,哄著方逸夢說:“逸夢,看這里,叫娘,娘——” 拖了長音兒,方素心連口型都做得好好的,一臉的興奮之色,好似自己再教一下,女兒就會說話叫娘了一般,呂娘子看得好笑,道:“少夫人,這孩子怎么說也還要一歲才……” 一般的小孩兒早的也要一歲才開口,那等晚的,兩歲開口也是常見,哪里有七八個月的小娃娃就能夠開口說話的呢?呂娘子自己也是養(yǎng)過兩個孩子的,自然清楚,只笑這少夫人不曾當過娘,不知道罷了。 “瓤——瓤——”呂娘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這一聲聲似像非像的“娘”從方逸夢的口中吐出,開始還有些娃娃音兒,后來在方素心的反復糾正之下,非常標準的“娘”就叫出來了,雖然還是糯米一樣綿軟,卻已經吐字清晰了。 “逸夢,再叫一遍!”方素心興奮之余,抱起來方逸夢就親她的臉頰,口上的胭脂倒有小半蹭到了方逸夢臉上,弄了她一個大紅臉兒。 呂娘子稍稍驚詫了一下也就不以為意了,許是這孩子被撿到的時候已經有一兩個月了吧,不然,怕是也沒有辦法撐到被人撿起,剛出生的小嬰孩兒可是十分脆弱的。找了解釋得通的答案,呂娘子也不潑冷水,反而道喜的話順口溜出。 聽得那些“天資聰穎”,“聰明伶俐”的套話,方素心笑得愈發(fā)開心,更是一遍遍逗著方逸夢喊她“娘親”,方逸夢開始還捧場,到了后來,連翻白眼兒的力氣都沒有了,嘟著嘴閉了眼就裝睡,讓方素心吵她不得。 “既然小小姐開口了,還是要教她叫爹爹才好,下次少爺回來聽得了,定然會很高興!”呂娘子既然被派給了方逸夢,便等同于方逸夢奶娘一樣的人兒,以后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由得便開始替方逸夢打算起來,畢竟,少夫人還懷著一個,不論男女,那個生下來才是嫡嫡親的曾孫,到那時,這個不尷不尬的小小姐就不知道會怎樣了。 這番想著,便表忠心一樣給方素心出主意,按照方素心此時的歡喜模樣看來,她是真的寵愛小小姐,打鐵趁熱,趁著她還沒有被腹中的胎兒奪去全部的注意力,要為小小姐爭取少爺的寵愛才好。 “爹?她爹還不知道哪里去了……”方素心一時想到了那個踏月而來的男子,悵然望向窗外,又起了愁思,那一份思念竟是無法割舍的,靜默了一下,反應過來不對,有些慌張地看向呂娘子,見她正抿了嘴而笑。 “不過才是一日而已,還真真是如隔三秋了!”呂娘子知道方素心性子好,調笑了一句,接著說,“少爺才剛走,少夫人這就惦記上了!” 方素心聽了她的話,知道呂娘子誤以為這個“爹”說的是陳明瑞了,松了一口氣,又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切不可在如此忘形,這才扭頭避了,嗔了一句:“娘子莫要胡說!” “少夫人勿惱,奴婢什么都沒說!”呂娘子只當作方素心在不好意思,把那慌亂也看作了嬌羞,不疑其他。 第一卷 修仙世家 第十一章 入城 寧遠,是寧國的都城,所謂龍氣所在之地,不曾經歷戰(zhàn)火,反倒是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曾經大肆修建圍墻,加筑工事,倒令得城墻愈發(fā)巍峨雄偉,讓人望而生畏。 這一路趕路的人實在是不少,都是分居在各地的世家聽得了消息,遷往寧遠來的,這原是舊歷,若是朝中有人做官,家眷便要定居寧遠,否則會被視為有異心,陳家若不是朝中已然無人做官,此時定然也是居于寧遠的。 “先頭年歲小,又因著守孝留了這許多時候,沒想到,避卻是避不過去的。”老太太坐在馬車中,看得堵在城門口的一溜車馬,感慨萬千,她的三個兒子都是為國而亡,即便是再有忠心也都消弭了,年紀越大越是想要兒孫滿堂,不愿意晚景凄涼,連個繞膝曾孫都沒有。 也是這般想法,老太太才非要跟著陳明瑞一起來寧遠,說是為了給陳家坐鎮(zhèn)內宅,卻只有老太太自己心里頭才明白,這是怕孫兒一走再也見不到一面了。 顧著老太太年紀大,馬車里鋪了好些個被褥,又準備了各色果盤糕點,路上也不敢緊行,但即便是這樣,等到了這寧遠的城門口,老太太也覺得雙腿酸麻,渾不似自己的一般。 慧娘一邊跟著敲敲打打,揉捏著老太太的雙腿,一邊寬慰著,旁邊兒還有兩個丫鬟給老太太打著扇,車窗上都掛了竹簾,卻還是悶氣得很,只能靠不停地扇風來通氣。 “奶奶!”隨著一聲喚,一個人鉆進了馬車里,寬敞的馬車一下子塞了五個人,也有些憋氣了,兩個小丫鬟的臉立馬就紅了,不敢抬頭看人。 “怎么了?”老太太的聲音也帶著倦意,半睜開眼睛,有些沒精神。 陳明瑞見狀,沉吟了一下,說:“前頭有齊家的馬車快要進去了,眼看著這進城還要等一會兒,奶奶不如……” “別說了,你這孝心我領了,但這話,怕還是二房鬧騰出來的吧!”方、陳、齊三家多相聯姻,這個二房夫人就是齊家的,平日里就是個不安分的,丈夫沒了,心就不在陳家了,倒是心心念念著齊家如何如何的。 “奶奶明鑒,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