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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易天聽到那個稱呼,當下笑得春guang燦爛,附和著道:“對呀對呀,‘叔叔’千萬不要跟我‘小孩子’一般計較??!” 刻意重讀的兩個詞是個人都能夠聽出來是什么意思,周天博自然也聽出來了,依舊笑著,卻笑得有了幾分不自然,問著逸夢:“我才十五歲,你叫我‘大哥哥’就可以了吧!” 不等逸夢回答,陳易天的聰明伶俐又回來了,很嚴肅地說:“那怎么行,我們管周老叫做‘爺爺’,你是他的大兒子,可不就是‘叔叔’了?難道還要我們叫你‘父親’么?這是輩分問題,一定不能夠亂叫的,不然,別人說我們沒有家教就算了,若是說周家沒有禮教,豈不是影響了周家的名聲?!不行,堅決不行!叔叔,你說我說的對嗎?” 本來已經(jīng)被“叔叔”這個稱呼雷了一個外焦里嫩的周天博,再聽到“父親”那個更為恐怖的詞,當下就“望而生畏”了,再見陳易天一口一個“叔叔”叫得歡,又用家教之類的話堵住了自己的念想,也不好再說什么,叔叔就叔叔吧,不知不覺的,自己還真是老了??! 摸摸還算光潔的下巴,再想到自己父親那一把雪白的胡須,周天博心里就是一陣陣惡寒,就算是不能夠長生不老,他也一定要搞到“定顏丹”才好,他可不想以后老了也是父親那般模樣,實在是太恐怖了。 周天博印象中最為深刻的便是父親一手拿著家法,遍布皺紋的臉對著他發(fā)脾氣的樣子,那一記記的家法除了讓周天博懂得上進懂事之外,也讓他對父親那張老臉的恐懼深深地印在了心底,想到自己以后也會是那般模樣,就是一陣陣惡寒,雖說男子不應該注重容顏,可他就算是毀容也不愿意滿臉皺紋,須發(fā)皆白,那實在是太兇惡太難看了! 對了,定顏丹一定要多搞幾顆才好,別的不說,貌似女孩子都喜歡自己青春永駐的。想到可以憑著那丹藥吸引到更多少女充滿愛慕的目光,周天博的心思就有些飄遠了,開始想著怎樣能夠找到一個有靈根的女子來同他結為夫妻了。 對于自己不具備靈根,周天博表面上不在意,心底里一直耿耿于懷,明明他的母親也是修仙之人,偏偏他沒有靈根,而晚他一年出生的弟弟則有靈根。這樣的先天條件決定了他沒有邁入仙途的資格,卻是讓他覺得萬分不公。 同父同母的兄弟,他必須要撐起振興家業(yè)的擔子,而他的弟弟則可以萬事不cao心地一門心思修煉,日漸強大。無論他怎樣努力,都無法比過弟弟,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弟弟不會再尊敬他,不會再把他當做哥哥了。 想到那樣的情況可能會發(fā)生,想到弟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叫他哥哥,更是談不上有多么尊重,周天博的心里就覺得憋屈,覺得自己這個哥哥做得窩囊,一下子沒有了說話的心思。 “這就是我的院子,這三間都是沒有人住的,平時下人也打掃,你們馬上就可以住進去?!鳖I著三人來到那三間連著的空房前面,略安排了下,借口有事,周天博就離開了。 逸夢為了表示不會厚此薄彼,選擇了中間的房間,陳易天和陳易知便一左一右地各自安居了,兩人分開了,也是好事,至少陳易知不會再被欺負了。逸夢自覺這樣的住宿安排非常好。 第一卷 修仙世家 第五十六章 天雪 修仙世家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住下來之后,逸夢就發(fā)現(xiàn)周家有很多地方都與陳家大不相同,首先是功法,由專門的筑基期修士來教導那些被撿回來的孩子,據(jù)說這樣即便孩子們不是十分努力,卻也可以理解大半,容易在他們修煉兩三年后發(fā)現(xiàn)哪個有靈根,哪個沒有,從而進行下一次的分配。 一般的修仙世家都會有這樣的一個過程,這樣他們的孩子進入門派的時候,起步早不說,也方便了門派選擇。 這個方便對很多門派,尤其是小門派來說還真是不錯,因此無論是哪個門派,都更傾向于選擇修仙世家出身的孩子,一來他們耳濡目染,對于修仙的理解更為容易吃透,修行上更容易有進境,二來他們也都有著不錯的底子,如同學校收取學費一樣,修仙門派雖然不會直接收學費什么的,但是對于世家的助力還是很看重的。 也許是因為做生意出身的緣故吧,周家把修仙當做生意一樣悉心經(jīng)營,即便撿回來的孩子在兩三年后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靈根,不能夠修行,也會分派到商鋪去讓他們學習管事,制藥等事宜,這樣一來,也不會白養(yǎng)了他們兩三年。 周家的東廂西廂就是這個用途,凡是收養(yǎng)來的女孩兒便都安排在西廂,男孩兒都安排在東廂,年齡從四歲到十二歲不等,各有師傅教導。 “他周嶸績把咱們當作了什么,竟然安排咱們去跟那些不知道哪里來的野孩子一起受教,真是,真是……”陳易天“真是”了半天,卻也找不到什么好詞來形容,自己卡在了那里,來回不停地踱著似模似樣的方步,雙眉緊皺。 “那個小叔叔不是說了因為正逢著修仙門派收徒,所以房子才會不夠用嗎?周爺爺怕是也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況吧!”逸夢坐在小凳上,頭也沒抬地審視圓桌上的那架琴,她剛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琴弦竟然類似鋼絲,割葉可斷,這樣鋒利的琴弦,誰的指頭敢上去彈奏? 陳易知在一旁站著,聽著隔壁傳來的朗朗書聲,都是自己所不理解的句子,聽起來卻是那樣有道理,他真的很想去跟他們一起學,可惜,隔壁是西廂,都是些女孩子,東廂離這里太遠了,他倒是有心去,偏偏,嘆一口氣,掃了陳易天一眼,剛好被他逮到,下一刻,一腳就過來了。 “看什么看?!木頭木腦的,就你這樣竟然還能夠有靈根,真不知道是不是老祖宗看錯了!”陳易天這段時間知道了不少關于修仙的事情,向往的同時又是百般的不順,本來覺得自己天賦異稟,有靈根是理所當然,逸夢也好,那么漂亮,沒有靈根才是不正常的,而他,這個陳易知竟然也有靈根,真是,真是一想到自己以后要跟這個懦弱討厭之人一起進入門派,一起學習那等玄妙的仙術,陳易天就是滿肚子的郁悶,發(fā)泄出來就成了忿恨,怎么看陳易知怎么不順眼,卻又不想讓他離了自己眼前逍遙,還真是左右為難。 陳易知早就提防著這一踹,實在是陳易天的花樣也不過是那么幾個,經(jīng)過一兩次也就知道了,但知道是知道,卻不能躲開,否則他的火氣會更盛,便只能夠硬著頭皮扛下了這一腳,好在陳易天也不算是沒有分寸,并未使用內力之類,踹一腳也就是青一片,過一陣兒就好了。 饒是如此,陳易知還是踉蹌了一下,站立有些不穩(wěn),身子側傾,急忙半轉了身,扶著前面,而前面只有那石桌,桌上又被那琴占滿了,于是這一扶,手便按在了琴上,琴弦響起的同時,因為受力不均,琴也向這邊兒倒來,眼看著又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