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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存在,否則,妙幻宗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唇齒相依的關(guān)系讓妙幻宗更關(guān)注王家的行動,企圖加以利用控制,周天雪就是這樣的一步棋子。 “你瘋了嗎?為什么要嫁給那個王初遠(yuǎn)?!師父若是知道了,一定不會同意的!”跟周天雪關(guān)系要好的白靜香與周天雪同年入門,因比她大一歲,處處以jiejie自居,此時說起話來也是一副家姐口氣。 周天雪不以為忤,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心里清楚。垂下眼簾閉口不語,一副乖乖聽訓(xùn)的模樣,只有白靜香知道她這樣子所表示的意思就是她主意已定。絕不容更改。 嘆了一口氣,白靜香有些無力,扶著額道:“你早就應(yīng)該知道,師父屬意王家二少,已經(jīng)定下了讓他一個月后跟你雙修,這時候你去找那個什么不成材的王家大少,… …” “他不是不成材的!”周天雪反駁著,黑琉璃一般的眼睛折射著暖陽,金燦燦的光芒明亮耀目,“我知道他好,什么浪蕩子弟,什么不成材不成器,這樣的話還請jiejie不要再說了!事已至此,我實話跟jiejie說了吧,當(dāng)初我之所以進(jìn)入妙幻宗,不為其他,便是因為他許我婚約,我便想要離他近一些,如今已是四年,他既然還娶,我便嫁,若是他先棄了我,那我也只好聽師父吩咐了?!?/br> 比起一個已經(jīng)無法邁入修仙門檻的王家大少王初遠(yuǎn),已經(jīng)筑基成功的王家二少王初俊顯然是拉攏王家家主最好的人選,當(dāng)年的王家家主不也是一位二少爺嗎? 更不用說,這位王初俊也是妙幻宗的人,垂涎周天雪好久,是師父口中難得的“天作之合”。不計出身,僅看外貌。兩人也是一對璧人,十分般配。這都是師父盤算好的事情,誰料到周天雪不吭不響地鬧了這么一出,千里會情郎?!若是被師父知道了白靜香想到這里便是一陣后怕,清派的力量已經(jīng)很弱,自己的師父又是濁派中人,想要不雙修是斷斷不可能,周天雪不忌諱雙修,卻偏偏要跟那個不可能和她雙修的王初遠(yuǎn)在一起,這不是,這不是… …唉,真不敢想師父知道了會怎樣。 一面是四年來悉心教導(dǎo)自己的師父,一面是真心相伴的meimei,白靜香既不想要讓師父失望惱怒,也不想讓周天雪的夙愿落空,一時間左右為難,也不知道是希望那個王初遠(yuǎn)守諾還是不守諾,矛盾地緊蹙眉頭,心中愁苦。 “為了他,到底值不值得… …”感情之事,旁觀者清,可正是旁觀者,于這感情一事上不能辯說。也曾經(jīng)見過王家大少的風(fēng)采,的確是人中龍鳳,那樣的人站在千萬人之中都能夠被人一眼看到,無人可以泯其風(fēng)采,王初俊與之相比,確實少了那么一點兒氣勢,那不可言說的氣質(zhì)讓外貌同樣出眾的兩人迥然不同。 若是他能夠筑基成功,怕是不少女孩兒都想要跟他雙修的吧!想到這里,白靜香微紅了臉頰,最初見到的時候,很難不被少年的風(fēng)采所動。眼中便只盯著那么一個人,忘了一切,她也迷戀過一時,但很快就清醒了。 與周天雪不同,周天雪好歹還算是世家出身,在修仙界即便不雙修不依靠別人,也能夠有立足之地,白靜香家中貧苦,她能夠走上修仙之路實在是偶然之?dāng)?shù),沒有靈石無法購換丹藥,沒有靈石沒有足夠的靈氣,她的修仙之路走得萬分艱辛,若是想要更進(jìn)一步,就必須要依賴別人,偏偏她又極為好強(qiáng),幾番矛盾掙扎到此已是不能再進(jìn),雙修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認(rèn)清了這個現(xiàn)實,白靜香反而不太反感,比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雙修的選擇余地更大一些,也不是盲婚啞嫁,將來的丈夫比之凡人更有前途一些,沒有什么好不滿的,人活一生,總不過是這么個過法,成神成仙終歸是太渺茫的事情,可以爭取,卻不當(dāng)吃喝。 找到一個有錢有勢的雙修伴侶,從而得到資助繼續(xù)修仙,有朝一日得道成仙,這才是最踏實的做法最現(xiàn)實的選擇。 “好jiejie,這件事你莫再說了,值不值得我只信這一次,若是… …”神色黯淡幾分,卻轉(zhuǎn)瞬露出笑顏來,“jiejie,你且?guī)臀也m著師父。他若是真的迎娶,師父斷然不可能不允,怎么說他也是王家家主的嫡長子。若是他不來,我自會按照師父吩咐,也沒必要讓師父早早知曉,賠著怒氣。” “你倒是看得清楚!”白靜香纖長的食指一點眉心,看得那眉目如畫的少女眼含薄愁,心中不由為之一動,“罷了,我只當(dāng)不知道就是了,以后這種事情,你也莫讓我知道,欺上瞞下不是我干得了的,這段日子,你索性閉關(guān)靜坐,若是有什么消息,就像你說的,師父不可能不允,也就自會放你嫁娶。” “知道了知道了,jiejie,還是你對我最好了!”倦鳥歸巢一樣賴在白靜香的懷中,由著她一下一下地順著自己的長發(fā),周天雪心中纏綿的不安也略有減輕。 那一年相逢,她便認(rèn)定了那個風(fēng)流少年,即便聽到再多毀譽(yù)也不為所動,再次相逢,此情有增無減。這,便是自己的情劫吧!與其避而生懼,進(jìn)而生怖,倒不如大膽一搏,前路迷茫,誰又能夠說自己走的不是正確的道路呢? 絕七情,滅六欲。姑姑那等修心入神的法子太難了,她做不到。 如果這真的是情劫,她愿意就這樣淪陷,然后一無反顧。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情劫,當(dāng)破而后立。目光堅定起來,再不復(fù)剛才的游離,已經(jīng)決定的事情,絕不反悔,這是她的原則。 一個月后,王初遠(yuǎn)果然來求親,鴻地偏遠(yuǎn),又因戰(zhàn)亂路途阻斷,王家便直接向妙幻宗求娶,熱熱鬧鬧的鑼鼓喧天,艷紅的顏色鋪天蓋地,一掃多日的頹唐,遍地的白雪也染上了幾分鮮艷。 “白jiejie,你可打聽清楚了?”緊捉著白靜香的手,周天雪目光幽怨,點點淚光掩蓋著嫉恨,縱然是嫁衣霞帔在身,也無法讓她蒼白的臉色有幾分好轉(zhuǎn),琉璃冠上鑲嵌著十顆南珠,顆粒飽滿,色澤圓潤,本應(yīng)是喜的,卻只做凄然。 白靜香一身粉衣,袖口一圈兒紫紅,原是因為磨損而做的添補(bǔ),看起來卻也是明媚亮眼,襯了這熱鬧的喜景,“天雪,你身在修仙世家,也是好出身的千金,何必受這份委屈,你若是逃走,現(xiàn)在還有機(jī)會?!?/br> 臨到出嫁前才知道是妾不是妻,這份羞辱就是凡人也難以忍受,更何況本就心高氣傲的修仙者,白靜香滿心憐惜,卻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按理說是這婚約是兩人四年前早定下的,可怎么就成了妾呢? “jiejie,來不及了。”周天雪頹然坐下,事到臨頭才知道自己的千算萬算不過是給別人做了嫁衣,這時候懊悔,羞辱的就不僅僅是自家還有妙幻宗,王家勢大,又怎會善罷甘休,王初遠(yuǎn),王初遠(yuǎn),我竟是看錯了你! 紅紗小轎四人抬,陽光下,隱隱可見閃光,卻不知道是那琉璃珠反射之光,還是那眸中淚水終于滴落成行… …白靜香